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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社情管理局(30)+番外

作者: 白桃苏打 阅读记录

下午路屿去走访幸存的受害者,点名道姓不带晏庭,说不乐意让人小姑娘看他,一如既往地小心眼,但晏庭丝毫不觉得怎样,心里甚至还溢出丝丝甜意。

只不过闲着也没事,晏庭干脆应了几个好友的邀约,出去聚一聚。这一次社情局高层年会已经在两天前结束了,但考虑到路屿目前记忆紊乱的状况,晏庭索性休了年假,打算在恶城再留几天,修补一下他和路屿的关系。可年假一共也没有几天,他也不能一直任性地留在恶城不顾工作,所以能待在一块儿的时间真的是紧着用的。

一进门,晏庭就敏锐地察觉了到这个屋子里另外一个人的响动,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路屿并没有待在卧室或者是客厅的沙发上。晏庭站在进门处用视线扫了一下,惊讶地在厨房里看见了路屿。

路屿没有开灯,就着窗外的月光,站在厨房里磨一把剔骨刀。

晏庭见状,着实感到诧异:“宝宝,你怎么还不睡?”

路屿闻言,缓缓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噢,你回来了呀。”

晏庭一时判断不出他是否高兴,只能凭着直觉先去安抚:“抱歉,回来得有点晚,我把那几个喝醉的送回家,耽误了点时间。”

“没关系。”路屿保持着扭头的姿势,朝晏庭露出了一个微笑,“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刚好等你。”晏庭看着那个笑脸,心里突然“咯噔”一响——那个笑容,让这张晏庭无比熟悉的脸,陡然变得陌生起来。晏庭和路屿少年夫妻,他甚至敢拍着胸脯说,路屿所有喜怒哀乐他都见过,但他从来没有看他这样陌生且令人不适地微笑过。

“这么晚了,你磨刀做什么?”晏庭性格沉稳,遇事也不慌乱,他按捺住心中的惊涛骇浪,退后一步,将路屿的一举一动都纳入了视野之中。

“啊……”路屿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刀,扭头冲晏庭甜甜地笑,“我有一个很讨厌的人,这把刀,是我送给他的礼物。”路屿说着,整个人朝晏庭贴了过去,软若无骨的身子靠在晏庭身上摩擦着,晏庭伸手将他扶正:“送给谁?”

“你猜呀。”

“我猜不到。”晏庭扶正了路屿的身子后,开始不着痕迹地往后退,直觉告诉他,这里不太对劲儿,眼前的这个,显然也不是他心爱的太太。

“那这样吧。”路屿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是谁。”

“不用了,我也不是很好奇。”

“是吗?”路屿笑嘻嘻地凑近晏庭,趁他躲闪不及,一口亲到了他的脸上,“那换我亲你也行啊!”

晏庭猛地往后撤去,就在他后撤的当口,一个东西与他擦肩而过,狠狠地砸在了路屿的脸上——是一只拖鞋。

晏庭朝着拖鞋来的方向回过头,只见卧室门前,路屿穿着宽大的棉T恤,靸着只剩一只的拖鞋,正冷冷地看着他面前的路屿。看到他,晏庭突然安了心,这一个才是他的路屿。

“死一次还不够是吧?”路屿走上前来,扶住晏庭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身后带,“还敢碰他?就你?也配?”

…………

与此同时,聂闻溪躺在床上,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响动。不多时,明薇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彻了整个走廊:“闻溪!快出来,我买了夜宵,烧烤炸鸡麻小应有尽有,快出来!”

聂闻溪翻身坐起,愣了数秒,过去给她开了门。明薇拎着大兜小兜挤进了门:“快快快,我一个人吃不完。”

“那你还买那么多。”聂闻溪无奈。

“买一种我吃得不满足,我得都尝尝。”明薇一边辩解,一边在聂闻溪的桌子上铺开她的各式食物。末了,她瞥了聂闻溪一眼,问:“你身上怎么还是这一身,不换睡衣不难受吗?”

“忘了。”聂闻溪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忘了?”明薇往嘴里塞了一串牛筋,“遇上什么事了?跟姐说说。”

老实本分的聂闻溪便在她身边坐下,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她说了:“……总觉得内疚,老大手伤得那么重,还得安慰我。我跟着他去,啥也没帮上。”

“我当什么事呢。”明薇给自己剥了个小龙虾,“他说没事你得听,他都不嫌你碍事你嫌弃自己做什么?”

“可是我确实也没帮上忙。”

“正常,他那人吧,能自己解决的就不会劳烦他人,不管遇上什么事,表面上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那事实上呢?”

“事实上也确实游刃有余啊。”明薇扯了张纸擦了擦手,“跟着能干的老大,就是这样幸福。”

“薇姐,咱们老大是不是脾气很好啊?”

“脾气好?”明薇咂了咂嘴,“不算吧,你是没见过他生气的时候。”

“他什么时候会生气啊?”

“有人动到他底线的时候。”明薇啧了一声,“可吓人!”

“那老大的底线是什么?”

“晏庭啊。”明薇瞥了聂闻溪一眼,“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呢?”

“动、动到晏哥的话,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明薇突然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凑近聂闻溪,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会觉得能死都是种解脱。”

…………

…………

“我不配?”路屿话音刚落,影鬼便暴怒而起,它一手握着剔骨尖刀,一手朝着路屿探去,想要将晏庭拉到自己的身边来。

可这个举动,显然更加触怒了路屿。

路屿压根就不在乎影鬼手中的剔骨刀,他一把揪起影鬼就开打,幸免于难的影鬼依旧是影鬼,依旧保持着对于路屿来说八十岁老叟的行动速度,躲进镜面世界里恢复一百次也不可能是路屿的对手,顷刻间,就被路屿踹翻在地。

影鬼见反杀无望,干脆坐到地上,也不急着反抗,而是扭头看向晏庭,泫然若泣:“晏庭,救救我,我才是路屿!这鬼要杀了我。”

立在他身前的路屿闻言,冷笑一声:“呵。”

路屿居高临下地看着在他脚边缩成一团的影鬼,笑道:“本来,我不介意再陪你玩一会儿,你早死也好晚死也罢,对我没有多大区别,你就算趁机逃了我也无所谓,只要你别在这恶城地界上给我添麻烦,我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可惜,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影鬼终于在路屿的这番话里,感受到了滔天的杀意——比路屿当时在搏击室里,漫不经心地拧下它的头颅时还要浓烈的杀意,影鬼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

它发出一声哀鸣,在路屿的手里徒劳地挣扎着。可这一次,路屿下了决心要它的命,哪里容得它挣扎逃脱。

几番挣扎无果,它的余光看向晏庭,心里陡然生出了一股恶意——我就算活不下去了,也要拼死带走你最重视的人。

影鬼没有被路屿制住的手摸索到了先前掉在身边的剔骨刀,然后趁着路屿不备,猛地朝着晏庭掷出了那把尖刀。

“小心!”

掷出剔骨刀的动作幅度很大,两人都注意到了影鬼的动作,晏庭急忙侧身躲避,路屿连忙上去阻拦,两人一时顾不上影鬼,影鬼便瞅准这个机会,奋力逃进了镜子里。

它笃定路屿奈何不了在镜子里的它,否则之前就不需要通过砸镜子来激怒它逼它出来。

只不过这一次,欺软怕硬的影鬼没敢再招惹路屿,它附到了晏庭的影子里。

可它掷出剃骨刀险些伤到晏庭的举动,已经触到了路屿的底线。

路屿扬起头,冷冷地看着镜中躲藏在晏庭影子中的影鬼,笑了。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陡然暗了下去,呈现出了一种比黑夜还要深邃的色泽,黑得不似常人。更令影鬼恐惧的是,那双黑瞳周围渐渐开始泛出微微的红,像是被鲜血晕染的红色,令路屿整个人看起来不祥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