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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美色治理江山(20)【CP完结+番外】

作者: 入眠酒 阅读记录

几位太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下来,突然涌上来的人让他无法呼吸,他头脑早就不清明,但依旧泪眼朦胧的寻找他的母妃。

他没有找到母妃,只是瞧见了一个五官舒展,唇边含笑的女人。从那时,他便知道,他以后再也没有母妃了。

我没说话,只是将搂着他的双臂环的更用力了些,想用我所剩无几的温暖去融化他眉梢的冷冽。似乎察觉我的情绪,他低头展眉一笑,凑到我颈边,在我的耳垂上落下一个吻。

“这悲惨的身世有没有让越儿更怜惜我一些?”他尾音上扬,在这静谧的夜晚带着说不清的情/欲,我也学着他的模样,伸长了脖子去寻他的耳垂,结果却怎么也够不到。

四哥瞧见我丧气的模样,一边笑一边弯下腰,将他的耳垂送到我的唇边。我俯上去含住,嘴里含糊不清的道:“有。”

194. 他眸中的笑意更大,仿佛一抖便会落下满地的星辰,他挑着我的下巴吻了上来,冰凉的舌尖仔细描绘我的唇形,唇齿相容。我喘不过气却又贪婪的不愿放手,他将我的手拉到自己胸前,额头抵着我的,他轻笑着眨了眨眼。

“今后的日子,还要麻烦皇上了。”

我吸了吸鼻子,双臂环上他的腰,一面摇头一面嘟囔:“不麻烦。”

195. 太后的丧礼辍朝三日,一众行人浩浩荡荡的登上山顶的惠国寺祈福诵经,我手抄了一整本佛经,抄的我头晕眼花。四哥穿着素服坐在我身旁看奏折,手上却不闲着,一直往我嘴里送吃食。依照律法,原本应当一日不许进食的,但四哥却撑着下巴,挑着眉道:“四哥许你吃。”

虽说是太后,但一日不上朝便有堆积如山的奏折,原定的三日到最后也缩成了两日。因得太后是在牢中殁的,宗室皇亲便前去打牢里拜祭。明明只有几天的功夫,牢中的狱卒和侍卫便已换了一轮,那日的事仿佛变成沉入湖底的小石子,再无涟漪。

是四哥在替我善后,那时我的 早已被胸腔中燃着的怒火烧的一干二净,全然没有顾忌到牢中还有许多人。他似乎看出我眼中的顾虑,“他们还活着。”

对上四哥的目光,他轻声道:“以前我不怕报应,认定生死皆有定数,可如今倒是有些怕了。”

“只想着能陪你久一点,再久一点。”

我突然想到什么,我伏下/身双手捧着四哥的脸,认真的道:“那四哥身上的毒……”

“栖枝给了我解药。”

听见这个名字,我只觉得心上突然漏了一拍,接着每一次跳动的声音都大的吓人。想起那时我身边只有栖枝,他又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我便病急乱投医。他是如何拿到解药的……只是起了个年头,我便忙把它压下去,我不敢去想。

196. 吴公公跟在我身后大气都不敢出,原本唠叨又谄媚的老头儿一转眼便沉默寡言起来,想是四哥又去吓唬人。我瞧见他心事重重的脸觉得好笑,便一边走一边道:“想来那时也是吴公公一直陪在先皇身边的。”

吴公公见我突然开口,他忙点头,余光不断打量我:“老奴运气好,先皇和皇上都不嫌弃奴才蠢笨。”

想来又是巴结的话,我心下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不再开口,吴公公沟壑密布的脸上有一丝慌乱,他笑着道:“先皇年轻时比起朝政,还是更喜欢作画。”

“当时一叠一叠的画纸堆满了整个书房。”

当人的年纪大了些,回想起曾经的往事总是面上带笑。想来吴公公也没比父皇年轻多少岁,我步子顿了顿,转过头说:“去旧书房瞧瞧吧。”

197. 因为小时候不得宠的缘故,我没怎么见过父皇的笔墨,他写出什么好字画出什么好画,原先第一个给四哥瞧,后来便先给太子瞧。我站在角落,个子长得又不高,伸长了脖子也瞧不见。

最后还会因为仪态不佳被父皇呵斥。

吴公公说的没错,父皇确实很喜欢画画,留下的墨宝比我想象中多的多。我一页一页翻看着,吴公公可能觉得我感兴趣,便凑上来给我讲解:“这副是先皇在荷花池画的,那日刚画完便下了大雨……”

没有四哥画的好,我心里这么想。

翻了好几页,大多是些风景画,我兴趣缺缺便递给吴公公。年纪大的人动作也不太利索,他踮着脚尖想放回到上层去,但手肘却碰掉了一旁的画轴。

绑着的丝带散开,我弯下腰捡起,本打算重新将它合上,但目光却无法从画上挪开。

198. “啊这个孩子,我还记得呢。”吴公公凑了上来,他笑着看画上眉眼干净的少年。

“先皇对他甚是宠爱,去哪儿都要带着他才行呢。”

“那时夜深了些,先皇怕他晚上睡不安稳,还会专门跑去看他,有时一呆便是一晚上。”

“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见不着他了……。”吴公公沉浸在那时的回忆当中,他笑着道:“不过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画上的人看起来年岁不大,五官干净,鼻尖上小巧的黑痣更衬得他灵动又气质不凡。只不过他明明嘴边含笑,但眉目间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我掩下纸上因为手指太过用力而泛起的褶皱,将画卷一点点卷好。麻木顺着指尖一直往上,最后停在了心口,还未愈合的窟窿又被撕开,粘连着皮肉,一眼见骨。

栖枝他,若是真有福气就好了。

第37章 我想我能做到

199. 我有些迷茫的站在小苑里,我这才发觉,自己好像从未来过栖枝的住所。大概是因为他永远在我身后,只要一个转身就能瞧见的人,我便没有多大兴趣去探究他的一切。

屋内的摆设比我想象中要简单,圆木桌和四把矮凳,雕花木床还有一把琴,是那日在宴席上,他弹的那一把。

也不知他这么些年攒的钱都花到哪儿去了,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到琴旁,手指覆在琴弦上,轻轻一拨便发出叮咚的琴声。我突然发觉,自己有好多想问他的。

比如他说自己会弹凤求凰,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坐在琴后,又胡乱的拨了好几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我虽不精通乐理,但也算从小耳濡目染,对这琴音也算是了解。这琴的声音未免太过低沉,像是在琴箱里放了什么东西。

200. 我看着横在琴箱里的长剑,倏地笑了出来,那日在兵营,我本以为他是在打趣,没想到琴里还真有剑。我虽不会舞剑,但还是拿出来摆弄了好几下,直到手腕有些酸痛才放下。

想把剑放回去时才发现,琴箱最底部,叠成一团的纸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上头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只是隐隐洇着墨。

201. 皇上亲启:

不知等你看到这封信会是什么时候,可能是你命宫人收拾我所住的别院,又或是你与那人情深意浓时突然想起了我。但只你能看到,我心中便是欢喜的。

皇上,说来好笑,在我与你相处的这些日子,我从未想过这样叫你。倒不是我多么目中无人,不过是觉得这两个字太重,重到你在天上而我在泥里。我杀过不少人,我也从未因为害怕而夜不能寐,虽不能说吃得香睡得好,但日子也算过得去。

太后命我来杀你时,我几乎想也没想就应下了,因为她允我五百两白银。

我打小便擅长弄虚作假逢场作戏,让你这心思单纯的人起怜悯之心并不是难事,许是因为我在暗处做事,一旦遇到点儿光亮,便是会迷失了的。早知道你敞亮,但没想到我会如此茫然,到最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人都道我身世可怜,小小年纪便手持刀刃做些腌臜事儿,但我从未怨天尤人,毕竟人各有命。这些事儿总要有人来做的,若落到我头上,也算恰当。

不过后来,许是变得贪心了,我总在夜晚咒骂老天不公。有时甚至在想,若我也像时予或者郁北那般是个皇室宗亲,哪怕是跪在你脚下的臣子,也会比现在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