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腹黑帝王心机妃(5)
姜妍华清浅一笑,说“这慕容府的女儿果然一个个都不简单,走。”
“皇后娘娘摆驾!”
甬道里来来回回的宫人们都看到了被罚的慕容清,她浑身湿透地跪在雪地里,冻得嘴唇发乌、齿颊打颤、双眼紧闭,浑身僵直得如同死人一般。
“时辰到了。绮罗,快!把慕容采女扶起来,暖上手炉,还有这件毛毡披风。”婉小仪眉心一绻。
“是,奴婢这就去。”
慕容清微微睁开双眼,用尽全身力气点点头说,“多谢贵人,让慕容清不至于冻死在这风雪寒夜……”
婉小仪凝眸浅笑:“不必客气,既在宫中同为姐妹,我实在是心下不忍……”
“锦上添花天下有,雪中送炭世间无,慕容清感激万分。不知贵人是哪宫娘娘,来日定当报答。”慕容清殷切地说。
“我不是什么娘娘,只是众秀女中一个人微言轻的小仪。施恩莫望报,望报莫施恩。绮罗,你送慕容采女回芳清轩吧。”说罢,婉小仪就轻颦淡履地走开了。
不曾想,这一切都被躲在墙后的傅言看在了眼里,傅言顿时也不免心生恻隐。
“哦?此事当真?”萧承安双眸一亮。
“当真,臣亲眼所瞧,绝无半点虚言。”傅言恭谦作答。
“若真如此,从今往后饶过她便也罢了。反正区区一个弱女子,也坏不了什么大事。”萧承安眉头一松,“但你还是要对她的一言一行严加监看,不能让她有什么不轨之心。”
“皇上宽宏仁厚,臣遵旨。”
雪后初晴,旭日明媚。
冬日的阳光从乌压压的缝隙里冲破了天际的封印,在大地上撒下金灿的光芒。
雪虽停,天仍冷。
傅言寂无声息地来到了芳清轩门外,名为奉萧承安之命暗中监视慕容清举动,实则带了不少厚实衣料和暖腹吃食。
见四下无人,傅言悄悄地把东西搁在了门栏上。
“我怎么仿佛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云裳,你去看看。”慕容清侧着耳朵说。
傅言听罢立刻躲闪在宫墙拐角后,幸而身手敏捷,未曾被后院跑来的云裳发现。
“小姐小姐,门栏上居然有衣料和吃食!你快来看!”云裳高兴得手舞足蹈。
对这饥寒交迫中的主仆二人来说,此刻便是有二吊钱也不如这些衣料和吃食来得及时有用。
慕容清应声跑来,环顾四周却也没有寻到这个济困解危的善心人。
傅言见这主仆二人已经把东西拿了去,便岑然自在地快步走到乾坤殿外打算面圣。
“徐宫监,劳请通传一声。”傅言略施一礼。
“傅大人,皇上正在殿里为朝政之事烦心,适才还大发雷霆着。我劝你还是先打道回府,赶明儿皇上心气畅快了再来。”徐宫监显然已经被萧承安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无碍,我不过是想向皇上禀告日常诸事,你只通传便是。”傅言仍不肯将息。
“何人?传进来!”
傅言在外间听见萧承安的高呼声,便免去通传径直走进了乾坤殿。
“傅言,何事?”萧承安头也不抬地问。
“无事,臣不过是在施旻城内巡视一周发现各处安平、政通人和,一切皆得功于皇上的勤政恪实。”傅言答道。
“你定是有话,但说无妨。”萧承安隐笑。
“臣不过感慨皇上仁政,且不说初登基时大赦天下,便是在数九寒天里也不忘命皇后娘娘施粥布舍。既如此,何不对无心冒犯者多加怜惜和宽济?”傅言思索良久。
“果不其然,朕就觉得你必定是有话要说,不吐不快。”萧承安说,“朕已经不让人刻意为难她,保她免于饥寒之苦,还要如何?”
“皇上慈心虽好,但世态炎凉、人情淡薄本是常事,更不消说是在这拜高踩低的皇宫里。”傅言谨小慎微地说,“何况慕容大人官至兵部尚书,手中掌控千军万马,为我大梁忠心竭力、效尽犬马之劳,怎能不为幼女在宫中受辱日夜悬心呢?”
“所言甚是,朕自会再好好斟酌计量。”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殿外求见。”门外的徐宫监通传。
“传!”萧承安斩钉截铁道。
“多谢皇上体恤,臣先行告退。”萧承安转身退下。
“臣妾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姜妍华高声道。
和惯于惺惺作态的德妃不同,姜妍华身上是一种自内而外的雍容气质和有如男儿一般的博广襟怀,便是萧承安也不由得从心眼儿里折服。
“皇后,你来了。因昭惠太后亲信与日俱增,朕这几日烦心异常,不知爱妻是否已胸怀良策。”萧承安说。
“臣妾只一介妇道人家,不敢妄议政事。”姜妍华故意答道。
“无碍,事关昭惠太后与后宫,亦为家事,你只说便是。”
☆、第七章追封太妃
“臣妾以为,闫文立、闫文正兄弟二人之所以敢在朝堂之上目中无人、纵容家奴犯事,不外乎是因为自恃是太后亲外侄,位高权重的缘故而已。”姜妍华机警地目视着萧承安,“亲缘关系自然是边无可变了,但假使他们虽贵为外戚却也并非位高权重呢?”
“爱妻的意思是……削弱昭惠太后母家的权位?那也总得有个什么正当名目才可说得过去呀!”萧承安一边踱步着说。
“要使太后母家权位变弱,未必一定要直接加以抨击,也可旁敲侧击。”姜妍华脸上有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
“譬如……皇帝的生母何太妃为先帝诞下了三位皇子,皇上贵为真龙天子、一国之君自不必提,二位一母同胞的王爷也是朝廷的肱骨重臣,追封何太妃为太后当属忠孝两全之举。”
“皇太后?只怕昭惠太后吃心,会因此与朕分庭抗礼。”萧承安眉头紧锁地说。
“皇上宽心,自古以来世人皆遵循嫡母为尊之制,便是给何太妃一个单字封号也越不过昭惠太后去,只不封为皇太后便是了。”姜妍华端笑。
“不错,爱妻所提确为上好良策。皇帝的已故生母追封为后本就是历朝历代的寻常之事,朕不过是遵孝道而行之。”
“皇上圣明。百善孝为先,昭惠太后顾及颜面,断不会因此发恼。皇上风华正茂、根基日渐稳固,追封何太后为皇太后更是指日可待的事。”姜妍华行了一个大礼。
“妙!那就照爱妻说的办,马上传朕的旨意下去!极好,极好!”萧承安开怀大笑。
三日之后,萧承安追封生母何太妃为端太后的圣旨就传遍了整个施旻城。
民间百姓无人不盛赞当今圣上仁明重孝、宽慈有度,一时传为佳话。便是昭惠太后也敢怒不敢言,闫家兄弟更是收敛不少,再不敢放肆。
经此一事,萧承安更是对姜妍华这个后宫之主刮目相看,甚至经常宿于长乐宫的时候也与皇后谈古论今至深夜,后宫嫔妃无不对皇后敬畏有加。
“皇上,傅言大人殿外求见。”徐宫监禀告说。
萧承安心知傅言今日来为的肯定又是为慕容清求情,便不想理会。
“不见。你只传话给傅言,说皇后贤德,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朕近日为国事所累,一则无暇顾及后宫诸事,二则不便插手。请他回去,日后也不要再提此事了。”萧承安说。
“奴才遵旨。”徐宫监唯唯诺诺地下去了。
是年施旻城里的三九严寒来得格外凶猛,慕容清仍被拘在荒寂灰色冷的芳清轩里。作为后宫嫔妃里品级最低又不受待见的从八品采女,慕容清的日子过得比寻常宫女都不如。
“云裳,你瞧这几日的雪下得特别大。”慕容清倚着窗柩说,“还记得小时候与长姐手牵着手一同在慕容府中踏雪赏梅……朝游夕宴,欢愉之极。”
“小姐,大小姐已经不在了,但你还有能侍奉皇上的得宠日子在后头。只是我们现在的境况实在是……”云裳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