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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总有病娇想害朕(124)+番外

作者: 故里安 阅读记录

这便是完全对小辈的慈爱态度了。

敖冰沉默片刻,望向白九川头顶的簪子。

簪子既然拿回来便不能再让他拿走,白九川扶了扶簪子道:“你倒是可以好好想想,换个心愿。”

敖冰如何看不出她这是防备着他。

感情之事勉强不得。他苦笑一声:“那我便回去再想想。”

敖冰还存了个小心思。现在白九川失忆完全忘了容渊,劲敌没了,一次拒绝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徐徐图之!

上道,白九川满意点点头:“去吧。”

敖冰深深看了她眼,腾云走了。

白九川将簪子拿下来,回了拥雪殿。拥雪殿摆设一点儿未变,她熟门熟路来到案前,手一翻,手里的簪子便变成了一支笔。这是溯游笔,能书前尘。她原本还有一面混元镜,不仅能看前尘,还能看现在与未来,可惜这一趟走没了。

她沾了点儿墨,用了法力,那笔带着她手腕在白纸上自动挥舞。

一炷香后,白九川饶有兴致地望着白纸上的字迹。

容渊。她困惑地摸着纸上这两个字,对这位魔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按着溯游笔的说法,这魔神在还是朵单纯的花时原本是心仪清楚道人的,偏偏要骗自己心仪的是敖冰化成的柳知意。后来活活把她的心脏挖出来吃了就是为了成为魔神得永生,现在挑拨仙魔大战的原因又是为了寻死。

难怪便宜爹不让她乱走。想也是怕她再不幸遇着这位让人捉摸不透的魔神。不过却是多虑了,她如今回归本体,又怎么会再傻乎乎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武力方面,她毕竟是开天斧,神格又如何,也挡不住她全力一击!

既然他要死,她便成全他!瑕疵必报的斧头想着。

手一挥,白纸消散,床上多了个沉睡的人形,而她这真身便化作一线白光,照着白纸上头说的断月崖去了。

一座死气沉沉的山。

黑雾笼罩,散发着诡异的香味。

白九川捏着鼻子,继续往前探去。

不算瑰丽豪华的庭院,紧闭的门窗,七零八落的酒坛,梨木长榻,榻上躺着个抱着酒坛子睡着的魔神。他周身黑气萦绕,已结下相当深厚的孽障。估计这就是那位容渊了,白九川这时候又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动手给他劈了,按他这黑气,她动手反而是他最好的结局。小心眼儿的开天斧决定再好好斟酌斟酌。却见床上那位突然睁开眼,血红的眼珠子直直盯着她这儿:“谁!”

白九川并不怕他。不过她不准备现身。敌在明我在暗才是最好的战斗形式。她不动作,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容渊晃晃悠悠站起来,望着虚空:“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是不是!”

他实在很瘦,好像只剩下一把骨头。大红的袍子挂在他身上,望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溯游笔描述下的美艳。白九川十分怀疑自己之前的眼光。

那把骨头突然扑过来,白九川以为真暴露了,一躲,却发现他原来扑的是自己身后挂的一幅画。画上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山洞,洞里有个七八岁的玉雪团子,看那团子的面貌,倒与她有几分相似。

容渊扑到那画上,对画上的小丫头痴痴地笑着:“你看,我就说你不舍得丢下我。”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抚摸着画,絮絮叨叨:“说好了的,一直陪着我,你总是丢下我!”

“他有什么好!”

“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你那果子干都发霉了,真难吃!”

“我杀了她,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你回来吧,我还给你!我都还给你!”

白九川望着他魔怔的样子皱了皱眉。反复无常,语句凌乱,哪里有半点的魔神样子!又见他忽然开始大笑,笑得满地打滚,边捂着肚子打滚还边告饶:“别别别,不要,我怕痒。”过了会,他又面无表情抬起脸,白九川惊悚地发现,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他脸上现在居然全是水渍!

不停地有水珠子从他的眼睛里落下来,他咧了咧嘴,对着虚空露出个难看的笑:“你回来了啊,带回来我要的糖人儿了么?”

他用法力化出一个糖人儿,舔了舔,又对着虚空问:“为什么不甜呢?”

白九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她不理解,溯游笔下那个狠心狠情,明明头两日还将天兵天将打得落花流水的魔神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让她看了都没有一战的心情,只想离开。

鬼使神差地,她来到不远处熙熙攘攘的小村庄。集市上有个卖糖人儿的老婆婆,她变了两枚铜板买了个。

很甜。

屋里,容渊手里的糖人儿化了,流了他满手的糖,他却不在乎,拿起身旁硕大的酒坛子,又开始往胃里不停地灌酒。灌了半坛,他拍了拍酒坛子,口齿不清道:“你回来了啊。”

第120章 反目之后(8)

白九川回拥雪殿后便一直心神不宁。她将这归因于没能杀得了负她的魔神。

月上中天,寒星瑟瑟,她绕过殿外守夜的仙娥,偷偷再去了断月崖。

邋遢的魔神还以她走时的姿势砌歪在冰凉的地上。白九川化了本身,寒光闪闪的斧头对准魔神那纤细的脖颈,只消轻轻一使劲儿,这世上便再也没有容渊了。斧头颤了颤,锋利的刃在白皙的脖子上落下一道鲜艳血痕。可以明显地看到黑暗中,斧头刹那间变得僵硬。

刺痛使得麻痹中的魔神醒过来,容渊嗯了声,睁开眼,目光混浊。

早已将自己变得透明的白九川跟着容渊的飘到后山。

她告诉自己,现在不杀他只是因为她好奇这个胆大妄为的小魔想干什么。

容渊来到一个黑黝黝的山洞,山洞里囚禁着一个女人。看模样应当是溯游笔下说的兔妖。小兔妖加了禁制的铁链子牢牢锁着,身上血迹斑斑,憔悴不堪,一看就受了不少折磨。

“我又来了。”容渊勾起一个苍白的笑。

白仪被割掉了舌头,说不出话,只能瞪大了眼睛,不断地冲容渊摇着头,拼命地发出抗拒地,凄惨的声音。

“你看,真可怜呐。”容渊的手放到她左胸前:“为什么要骗我呢?”

白仪摇头摇得更剧烈了。

容渊手指一弯,竟生生将她的心脏从胸腔里掏出来!心脏连着的血管血液喷射,喷了白仪容渊一身,容渊面无表情地沐浴在血色里,他手里的心脏一蹦一蹦,脉管缠绕,充满活力。

“痛么?”他冷冷地问。

白仪此刻已经冷汗淋漓,面无血色。她还在惯性地摇着头,容渊冷冷地看着她,逼她一点一点,亲口将自己的心脏吃下去。完全吃下去的那一刹那,容渊的手里又出现一个不断收缩的心脏!他将这个安回白仪的胸腔:“我明夜再来。”

白仪绝望地看着他消失在山洞口。

刚才极其血腥的一幕令白九川感到不适,她踌躇一下,跟上容渊。他来到一处湖泊,湖水望着倒很清澈,一头扎下去。很久也没浮上来。白九川摸了摸湖水,很凉,碰一点儿就好像要给手指头冻掉了,她皱着眉望着湖水,“哗——”浑身湿透的魔神从对岸上岸。

白九川下意识松口气。

容渊衣裳湿透,这下子更显得削瘦孱弱,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了似的。

白九川站在对岸望着他,他曲指成爪,按向自己胸口。一颗鲜红的心脏被用刚才已经见识过一次的手法掏出来,恶劣揉碎,却又有另一个以更快的速度,在容渊的胸腔生长。

伤口复原,容渊愣愣地摸着自己的胸口,突然蹲下,嚎啕大哭。

白九川目光复杂地望着甚不正常的魔神,也捂住自己的胸口。

分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迷茫地摁紧。

容渊行尸走肉般回了卧房,白九川跟着他回去。他又开始喝酒,大口大口地喝,他又开始胡言乱语,疯疯癫癫地抱着墙上的画说话,白九川坐在他的旁边,望着他下巴上的胡茬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