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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总有病娇想害朕(28)+番外

作者: 故里安 阅读记录

小魅魔刚欲往回收的手愣在半空,仿佛还不明白为什么会生出这场变故。

白九川一把抢过他手里真形令人作呕的糖果,丢在地上,法术丢在上面令淫—虫现出真形,蠕动着的粉红色虫子令对危机一无所知的魅魔惊奇地“咦”了声,竟还想蹲下身去仔细研究。

白九川一把给他拽起来,指着黑暗精灵化成的肉沫子,对他十二分严厉道:“可怕么?”

小容渊被吓得不轻,一双桃花眼登时就红透了,泪水要滴不滴,挂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可怜巴巴地瞅着她。

白九川心一软,长长叹一口气,语气也软下来,踩死不断蠕动的虫子,意味深长教训道:“刚才那精灵给你的糖果就是这虫子变的。你看见那精灵的下场了么?如果你吃了,只会比它更惨。”

小容渊张了张嘴,眼泪滴落下来。

白九川手足无措,“你哭个什么”想了想,她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拿出一枚真正的糖果—她的储物空间在这里居然同她的法术一样可以照常使用,放在小容渊的手心里。

小容渊虚虚握着,还是在默不作声地大哭,时不时发出几声小兽一样的咽呜。

白九川从没哄过孩子,只能蹲下来,揉揉他的脑袋,不断顺着安慰的话。

“我吓唬你的。”

“都是假的,你看”她一挥手,肉沫与虫子的残骸都没了。

“哎呀,你是不是饿了。”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堆的食物放在小容渊的怀里。

小容渊礼物照接,安慰照听,眼泪照流。

直等到白九川能说的话都说尽了,车轱辘话来回说了,他才怯生生地将食物都堆回白九川的怀里,只留下最初的那颗糖放在手心,他用手背擦了擦通红的眼睛,软糯道:“其实我知道他对我不怀好意。”

白九川习惯性地夸赞,“还知道不怀好意呢。”夸着夸着觉得不对,“知道不怀好意你还接受他的糖果?”

小容渊瘪瘪嘴,捏了捏手里软软的糖果。这种糖果很贵重,软软的,甜甜的,他只在那个男魔回家时吃过一次。眼前这个人对他可真好,他下意识地想要抓住她,于是,他的眼中漫出更多的水雾,“可是,他主动给我糖果的。还夸我长得好。还说会一直照顾我。”

白九川下意识道:“我也给你糖果了,也夸你长得好了,也会一直照顾你。”

小魅魔抿唇,看神情似乎在为白九川的话捋顺思路,挣扎考虑怎么回答。心里却忧愁得很,这个人虽然对他好,怎么像有点傻呐。

“哦,那我也不是接受你的糖果啦。”

他边说着,边珍惜地将糖果揣进他脏兮兮的小衣服里头,揣完了冲白九川一弯眉眼,“你真的会一直照顾我吗?”

“会,会一直照顾你。”

看出小魅魔的小心思,白九川一乐,大力将他拥在怀里。

这样活生生的,还会算计她。

真好。

第26章 魅魔的肱骨之臣(完)

对白九川很温情的时刻,小容渊却如坐针毡。用小手推拒着白九川的怀抱。他下意识地,抗拒这种明明偷偷向往很久的东西。

感觉到小容渊的排斥,白九川遗憾收回手,看着自己雪白衣服上的黑印子,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她穿的分明是玄黑极其耐脏的颜色,怎么到了这里变成这样束手束脚的。瞅一眼知道做错了事情小魅魔,她揉揉他的头,分别丢了好几个清洁术,才给垃圾堆里爬出来似的两人弄干净。

顿了顿,她打量一圈小矮子容渊,犀利目光将小孩儿闹得微不自在地抓一抓松散黑长的头发。在小孩儿顾盼躲闪的目光中,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件与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法袍,给他递过去。

“换上吧。”

一双小手乖顺接过去,难为情地瞅一眼白九川,再瞅一眼白九川,容渊眨眨眼,眼泪又要落下来。白九川连忙将袍子夺回来,那眼泪就愣在原地,小容渊发愣的样子格外惹人疼,白嫩小脸上一双潋滟的眸子水盈盈的,透着股憨气,又有许多灵动。

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戳出两个窝窝,白九川恶狠狠威胁道:“再哭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容渊一眨眼,眼泪哗啦啦流得更多了,几乎成了线,透明的泪水顺着脸颊打在黑泥上,自知犯错的人赶紧好声好气安慰,“有,有,有,什么都是你的。”

良久,小容渊才吸吸鼻子被哄好,乖乖地背过身子换上衣服。

白九川望着他的背影咋舌。

这一世的容渊可真磨人。

大的小的都磨人。

磨人的小魅魔跟着任劳任怨的白九川稀里糊涂踏上征程。

小魅魔的征程是甚白九川不知道,她自己的很明确——找出这噩梦的不合理之处,诱导容渊主动发现,自己醒来。这个过程还得注意要温和委婉,否则精神受创可不是小事,一不小心这个梦中世界动荡,白九川连自己都得搭里面。

除了像素不高世界太过模糊以外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合理之处的白九川只能默默顺应小容渊的心思,与他或者每时每刻惊险不断的日子。蟒蛇之灾,幽灵杀手,戴着小丑面具的侏儒,与忽闪着两只巨大翅膀的食肉恐龙都被他们一一解决,渐渐地,在贫瘠之地,他们“母子”也闯出一番名号。是的,在相识的第一个夜里,小小的魅魔就用他那双无比澄澈的眼睛祈求地望着白九川,令白九川艰难地答应了这个难以接受的关系。

流落贫瘠之地十三年,昔日的小童子抽条成少年人的模样。

小花园里,白九川依旧锲而不舍地试图用这片贫瘠的盐碱地种出外头水嫩嫩的各色果子来。咬下一口饱满多汁的清香甘甜。天知道自从来了这儿,她又多久没尝到那样水嫩的滋味。用法术变出来的干巴巴的食物与那可是天差地别。

“母亲!”少年容渊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花园用玫瑰花编制成的半圆拱门。这拱门优雅别致,很有情调。是容渊前两年送给白九川的生辰礼。

白九川放下手中的试剂,看着依旧又干又硬的土地叹了口气。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无法适应这个令人浑身发麻的称呼。尤其是它还是由容渊喊出来的,怎么听怎么别扭。

“嗳。”白九川回头,见自己养大的孩子牵着一个面目模糊的人类更快地走进棚子里。白九川一怔,这人怎么这么。

“母亲!”容渊笑道:“这是我新结识的朋友,说起来她居然和你是同一个名字。”

白九川看着面目模糊的“自己”一阵心累。

容渊的逻辑思维太强,即便是梦也让人难以找到漏洞。原以为让容渊认识到这个世界的不合理就要靠即将遇到的“沃德白”了——一个世界总不会有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结果这个“沃德白”竟看不清样子。

“那真是有缘啊。”脱下手套,白九川走向二者,头一次将注意力投到容渊以外的人,她仔细打量“沃德白”的脸,只看到一团虚影,扯住她的手,冲容渊试探道:“容渊,你发现了么,她长得也同我很像。”

容渊闻言惊讶地瞅了瞅白九川,看一眼“沃德白”,闭上嘴,眨巴一下眼睛,才又皱着眉,犹豫道:“一点儿也不一样。”

丝毫没有效果。无法,白九川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敷衍着“也许是精神不济。”又一个打击令她欲走向自己的小屋休养生息,还没等迈出一步,就见眼前世界一个晃荡。

金碧辉煌的宫殿。她正横躺在属于魔王的松软大床上,盖着魔王的被子,看着魔王的书。

上一秒还在盐碱地里玩泥,这一秒就回了容渊的魔堡。不知这一个晃荡穿梭了多少年的时光。白九川琢磨琢磨,概是她那句试图引导的话起了作用,容渊的意识在作祟,想要逃避一切试图让他醒来的力量与意识。

沃德白与她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