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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号风球(19)

房子里另外那个会说话的人并不搭理他。

“冰箱里还有一块ròu,不知道是不是梅花ròu,”许初又说,“好久没有吃叉烧了。”

过了一会儿,许初依然不放弃:“做叉烧其实很简单的。”

霍长治被许初缠的没法,他已经不让许初做事了,总不能ròu也不给他吃。反正也没事,找点什么吸引许初注意也是好的。

他从冰箱里找出了ròu来,许初说的ròu放在一个白色泡沫盘里,用保鲜膜包着,上面还贴了品名、标价和条形码,写了“五花ròu”,三十九块钱一份。

“要怎么做?”霍长治揭开了保鲜膜,问许初。

许初达成了目的,就很高兴:“先切片,要不让我来?”

霍长治把ròu放在砧板上,挑了一把刀,放在ròu上。

他这双手只切过三分熟的牛排,夹过生牛ròu刺身,没切过这么厚的生ròu,不过凡事总有第一次的,霍长治下了一刀,没有切开。

“切不开。”他镇定地告诉许初。

许初皱皱眉:“什么?哦,你是不是拿错刀了?”

张着左手过来摸刀,霍长治小心地拿着许初的手,碰碰刀把和刀背:“不是这把吗?”

许初被他气死了:“霍哥哥,这是蔬菜刀啊!”

“切牛排也是这个大小的刀。”霍长治说。

许初摇头,抽回手,刚想说什么,忽然间闻到一股怪味。

“你把ròu拿来给我闻闻。”他说。

霍长治捧起了这块五花ròu,凑到许初鼻子底下去。

“ròu坏了,你闻不出来吗?”许初说,“放得太久了。”

许初的情绪骤然低沉了下去。

最后,霍长治煮了一锅饭,两人静默地吃了。

太久了,这三个字像刀片一样划在许初心上,伤口很薄,很多,就像他的指尖一样,有一种令人急得发狂的疼和痒。

01:00 p.m.

许初趁霍长治洗碗,偷偷溜进书房,用左手从文件袋里夹了一张设计图出来,艰难地用指腹抚摸霍久安留下的钢笔印。

他摸得很认真,随着感知的加深,面色愈发凝重,霍长治走到他边上来也没发现。

“许初,你二十分钟前跟我说什么?”

许老师的手被霍长治按住了。

吞下中午份的药,许初主动告诉霍长治,他要去c黄上躺两个小时,叫霍哥哥放心去洗碗。

他本来想把图纸偷回房间,但拿出来一摸,却摸出了疑问。

许初心虚地抗争:“这手铐的设计有问题,你再让我研究一下……”

霍长治叠好了图纸,塞进纸袋:“你的体温更有问题。”

许初不服气地来到卧室,含着温度计又测了一次体温。

霍长治欺负许初看不见,硬是把三十七度八念成三十九度,说许初这零点三度是在书房里升高的。

“霍长治!”许初气急败坏地被霍长治塞进被子里,连霍哥哥都不叫了,“有本事拿个能报数的温度计给我量。”

霍长治是实干派的,把许初包的严严实实,只差拿个绳子捆住:“多少睡一会儿。”

自从失明,许初入睡容易不少,周身一片漆黑,比戴眼罩管用多了,这时候药效也上来,他就真的有点困了,恍惚间,他甚至觉得手脚上的电击有所减弱,不适终于被疲乏压倒了,许初缓缓睡了过去。

霍长治观察着许初,见他真的睡着了,就去了书房里。

百多平的房子里,两个不同的房间,开着门能听见动静,霍长治边留心着卧室的声音,边在书房里漫无目的地翻找。

许初昨天夜里的话提醒了他,他想再确认霍久安的动机。

人死前的遗愿也能用来算计的吗?霍长治以为不然。

他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播霍久安在病c黄上的表情和话语,那时的霍久安无疑是焦急的,真情实意地要叫霍长治找到许初,把他安全完好地带出来。

但他为什么不提醒自己这是个监狱一般的密室,唯一的解释就是,从霍久安的角度看,海昌大楼B座1603室,并没有那么坚不可摧。

这个认知上的误差,到底差在哪里?

霍长治到书房,想找一找与霍久安和许初的过去相关的物品,许初不愿说,也许是不怎么好的回忆。但不知道前因后果,两方没有共享信息,谜团便永远不可能被解开。

正如许初所说,如果调查陷入僵局,他与许初等待的每一秒都是浪费时间,许初手上的伤口很严重,身体状况也差,霍长治必须尽早将他带出去,越早越好。

找了一圈,没什么有用的东西,霍长治又开了电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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