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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贵圈(57)+番外

过了好一会儿,身边忽传来一声:“谢谢你这几天熬的药。”

常台笙看他一眼,沉默着低头喝了一口水。

她只是觉得他就这样咳死了比较亏而已,没别的意思。她回了一句:“伙房的赵师傅熬的,不必谢我。”

她又喝了一口水,看对面已经有文士带着女伴起了身,摇摇晃晃不知去了哪儿。

歌舞依旧在继续,堂间杯盘狼藉,一塌糊涂。常台笙见状打算走了,可她刚要换个姿势打算站起来,就有一朵绯红艳丽的“花”飘到了面前,万花楼的头牌啊。

那姑娘手里端了杯酒,步子婀娜轻盈地到了常台笙面前,一双流光媚眼瞥了瞥常台笙身旁,转而就将那杯酒递给了端坐着正捧着水杯看起来干干净净的陈俨:“蒋先生说了,您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喝杯酒再走。”

陈俨不喜欢面前这位脂粉气太重的家伙,故而没有接。但他似乎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练过”的酒量,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酒杯接了过来。

他刚要喝时,常台笙陡然反应过来,连忙阻止道:“别喝。”

陈俨长眸微敛,已是稍稍仰头将杯中美酒慢慢饮尽。

常台笙惊得赶紧拿开他手里的空杯子,盯住那姑娘问道:“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那头牌姑娘瞧她着急成这样,忽而轻笑一声,探身凑到常台笙耳边,暧昧低语道:“您急什么?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多怡情啊,不会怎么样的。”

常台笙暗咬了一下牙根,她怎么忘了这些没操守的家伙喜欢在集会玩这个?

“快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陈俨:这是说我的春天要来了吗@赵公公?

赵公公:楼上药别停

☆、29、【二九】 ...

“又不会是毒酒。”某人十分从定地拿了一块点心慢吞吞吃起来,又看看万分着急的常台笙:“你担心我会死掉么?”

一旁的绯衣花魁忍不住抿唇笑,一双眼暧昧非常地看了看常台笙,起身婀娜万分地走了。

常台笙在心底里骂了他一声蠢货,起身就要将他从地上拖起来,可陈俨毕竟是男人,她哪里拖得动?

“建议你赶紧回家,再见。”常台笙倏地送了手,正要迈步出去时,堂中忽然传来一声:“哟,常堂主,你这就走啦?”

回头一看,正是已经喝得红了脸的蒋园秀。蒋园秀搁下酒杯一本正经道:“我还打算过会儿与你聊一聊书稿之事呢。”

常台笙转过身去,从容站定:“蒋先生不是说还未写好么?”

“你可以先刊刻上册嘛。”蒋园秀笑着招呼侍女过来:“带常堂主去后宅取书稿。”

“不必这么急。”常台笙竟然对取稿一事无动于衷,“若先生得空,遣人送到芥堂就是了。”她神色冷清,似乎与这热闹气氛格格不入。她心里是最清楚的,这么混乱的集会最容易出事,犯不着为了一份“不确定”的书稿离开人群。她毕竟是个力气有限的女人,在这种喝上了头的男人的领地,她有必要保持警觉。

何况那边还有个麻烦事要处理——她瞥一眼坐在左侧房的陈俨,目光凉凉,立即就转过了身。

蒋园秀看她拒绝得如此坚决,又握起酒杯笑了笑:“常堂主可不要后悔。”

常台笙头也不回地走了,陈俨追出去时,她已经上了马车。车夫正打算发车时,陈俨抬手敲了敲车窗板子。

“咚咚咚,咚咚咚。”

常台笙掀开帘子一角:“我建议你现在就回家,明日见。”

“你不载我一程么?”

常台笙回得冷冷:“没有这个打算。”

“我父亲的别院在这附近,你送我到那儿就可以,顺道,不是么?”

常台笙闭了一下眼,合上了帘子,闷闷说了一声:“上来。”

陈俨上了马车,安安分分坐下,又将烛台点起来,问她可不可以看她放在藤条箱里的书。

常台笙似乎有些烦躁,回说:“不可以。”

本打算看书的陈俨没得到允许,只好百无聊赖地坐着。

车子行驶途中,常台笙渐渐觉得头昏,手心也开始冒汗,她闭了会儿眼,察觉到自己心跳飞快。她陡然睁开眼,瞥了眼身旁坐着的陈俨,他却是好端端,一点异常也没有。

陈俨偏头看她一眼:“你不舒服么?脸为何这么红?”

常台笙回瞪他一眼,语气并不是很客气:“既然不看书就将灯熄掉,另外请你闭嘴,不要与我说话。”

她说完拉开了车窗帘子,冰冷夜风涌进来,常台笙暗暗舒了口气。她默默回忆今日在宴席上吃过的所有食物,脑海里忽然闪过蒋园秀最后那一句不怀好意的“常堂主可不要后悔”。

那花魁说给陈俨的酒掺了东西是假,她的食物里放了东西才是真。蒋园秀这个混蛋。她心中暗骂了一句,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为了书稿跟着侍女孤身去后宅,不然会发生什么事根本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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