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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117)+番外

沈英忙摆摆手:“没有的事,你不要乱想。”

孟景春一脸淡定,想了想又道:“新皇先前在楚地推行女学,可是为了让董大人名正言顺地做官?先是女子可以入学,随后是女子可以为官,这样董大人便能以女子身份继续在朝中行走……如此一想,之前新皇在楚地突然推行女学似乎有了理由。”

沈英却与她道:“这些事,心中想一想即可,不必说出口的。”

他这样回她,孟景春便更确信其中的关系。看来新皇和这位董肖佚大人之间,似乎是有很多故事。

若新皇真有意让董肖佚替陈相的位置,且希望她以女子身份独当一面,那么举国推行女学就是势在必行,女子做官也将名正言顺。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也莫名其妙沾了光?

沈英当然知道她心中的小九九,瞥她一眼道:“你还想抱着你那几十两年俸的官做几年?”

孟景春回他:“苍蝇虽小也是肉,几十两也是钱。相爷这样说,倒像是钱少的差事便不值得做一般。再者说,我去年考课不错,指不定今年又能往上升一升。”

沈英咳一声,重新拿过折子来:“都混得与董肖佚那样,也不好的。她若再拖几年,生孩子都困难。”

孟景春黑了黑脸,果断地不再理会他。

——*——*——*——*——

两人抵达湖州境地时,京中那监察御史竟还未到,可湖州州牧廖鑫却已是跑了。

也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让廖鑫知道了这事儿。廖鑫一得到上面要办他的消息,便连夜收拾行李偷偷溜了,只带走了两儿一女和几个奴仆,其他家眷悉数被蒙在鼓里。

隔日那数十个姨娘知道了此事,商量一番,将家中值钱东西分了,也都各奔了东西。

因此沈英到时,廖鑫府里几乎已没什么人。湖州府衙倒是一片井然,廖鑫在与不在竟一个样子,足见廖鑫平日里压根不管州府事宜。

孟景春瞧眼下这情形,自知是一时半会儿走不掉了,在一旁道:“打草惊蛇,如今蛇跑了,相爷可预料到这点?”

沈英倒是无所谓:“蛇跑了就跑了,让御史台那家伙来收拾残局好了。”

孟景春听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矜矜业业的沈英吗?

按沈英的逻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廖鑫想跑也是跑不掉的,他这一跑,反倒坐实了罪名,捉住了更好审。何况沈英眼下压根不看重这些事,路上时间有限,他得尽快带着孟景春回楚地。

但孟景春遇上案子不由手痒,何况又是这样容易立功的大案子。沈英见她这样,连忙将她刚刚萌芽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你现在是回乡探亲,去江州压根都不必路过湖州,你要是插一脚这案子——别人问起来你怎么跑到湖州去了,你要怎么说?”

孟景春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告假的理由是家中有事……故而她出现在湖州是名不正言不顺,更别说查案了。

沈英好不容易劝她作罢,正打算启程离开,那位监察御史却姗姗来迟。

这位叫蔡恒的监察御史出现时,官袍已是破破烂烂,身上有伤,虽然还努力维持着体面,但实在像是从牢里跑出来的。

他好不容易在驿馆找到了沈英,仿若找到了救命稻草。

沈英看他这模样,问道:“蔡大人怎么了?”

蔡恒哭诉道:“下官刚到湖州境内,便被歹人给绑了,定是那廖鑫指使人做的,下官好不容易方逃了出来,但已是听说廖鑫畏罪潜逃,这得让刑部张榜搜捕他才是,下官……下官还是先回京罢……”

他这话说得没错,嫌犯都跑了,他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监察御史,在这儿待着也没用。沈英瞧他这狼狈害怕的模样,心道这般没胆气的监察御史也不知考课是如何过的,他与蔡恒不熟,廖鑫的案子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来他也懒得再管,便说:“你先上个折子,收拾收拾回京罢。”

蔡恒犹豫半天,可怜兮兮地又同他道:“沈大人,下官已无盘缠,不知……能否……”

沈英急着赶路,也不与他多废话,便很是爽快给了他十两银子:“不必还了。”

蔡恒抬手摸摸眼角余泪,接过那银子:“大人路上还是小心为妙,湖州这带廖鑫耳目爪牙众多,虽然廖鑫已成亡命之徒,但其余党还在,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沈英自然明白这不是开玩笑,只说:“知道了。”便让驿馆小吏替蔡恒安排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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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早,沈英不想耽搁行程,便去喊醒了孟景春,收拾东西上路。孟景春睡得稀里糊涂,自然不知蔡恒来过,更不知发生过什么事,上了车便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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