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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158)+番外

沈英却显出一副略懒怠的样子,说:“早上折腾到现在有些累,我想去睡会儿。”

孟景春道:“恩,那去睡罢,我也去看会儿书,晚上再出去逛也无妨的。”

沈英揉揉她脑袋,便转身往卧房那边去了。

过了约莫一个半时辰,孟景春瞧外面也天快黑了,便从书房出来去卧房找沈英。然她将两边卧房都找了,竟不见沈英人影。不是说来睡觉了么?怎么竟不在屋中?她又四下找了找,连伙房都去了,却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她刚出屋门,见牛管事恰好路过,便逮住牛管事问道:“可知相爷去了哪儿?”

牛管事皱皱眉,似是想了很久,说:“相爷不在府中?”

“我方才找过了,不在的。”

牛管事又想了想,半天才说了一句:“莫不是……去了菽园?”

“菽园?”孟景春明显一愣。

牛管事老实答道:“恩,近来相爷有空时常往菽园跑,也不知……做什么。”

孟景春一头雾水,立时便出了门,往菽园去。

自从去年得知菽园被沈英买下后,她从来没去过,都快将那园子给忘了。现下沈英总往那边跑,又是做什么?

黄昏左近,满街桂花香,穿过熙熙攘攘的傍晚集市,孟景春跑到菽园时,已是气喘吁吁。园子大门只虚掩着,孟景春一见此情形,想沈英应确实来了这里。她抬头一瞧,发现门上面原先挂着的匾额已是不见了。孟景春不由蹙蹙眉,推门悄悄进去,园中静悄悄的,她却是看得愣住了。

时光仿若倒流回十多年前,这园中布局,花草的位置,竟能与模糊的记忆相契合。孟景春一时看得愣了,站在花廊下半天不知往里走。

好不容易回过神,慢慢往前走,一路走到了中厅,恰看到沈英站在一木梯子上,手中举着“菽园”那块匾额往顶上挂。

暮色已笼罩了整座园子,月亮升起来,晚风撩过孟景春的袍角与散发,她安安静静站着,沈英也专心地挂着匾额,直到他将那块匾额放好位置,转过身打算下木梯时,回头才发现孟景春就站在他身后的走廊里。

孟景春陡然回过神,抬手将碎发撩至耳后,只说:“见你不在府中,又听管事说你往这边来了,便找了过来……”

沈英身上只罩了一件粗布衣裳,手上衣服上均不干净,虽算不得狼狈,却也绝对称不上体面。孟景春突然杀过来,他倒也是一脸没准备好的模样,竟说:“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牛管事……”

他慌忙收了木梯子,孟景春看看那中厅匾额,轻叹道:“这匾额是我母亲当年所写,本就是挂在这儿,后来也不知是谁,将它挪到了大门口,现下物归其位……”她喉间有些微哽,没有接着说下去。

沈英亦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同样是按照记忆中的布局,将菽园重新改回去,亲力亲为,想中秋给孟景春一个小惊喜,却终究没有来得及全部做完,原打算今夜能完工,没料她却自己来了。

孟景春一扫方才的情绪,四周看了看,道:“相爷为何记得比我还清楚?”

沈英将那木梯子放进屋中,背对着她道:“你当时小。”

“可我到底住了那么多年,竟也很多都记不得了。”孟景春一点点细看着,轻叹出声。

沈英轻描淡写地替她解释:“因为你笨啊。”

孟景春上前两步,站到他面前,哼了一声道:“相爷偷偷摸摸将这园子改回原先的样子,还套上这身衣裳亲自干活,是不是为了得表扬?但若说我笨的话,可就没有表扬了。”

沈英手上脏,不忍心上手捏她,梗着脖子道:“谁为了得表扬做这么多事?我又不是傻子。”

“诶?”

“现下住的那宅子也不是什么好宅子,既然时苓与严学中都有长住京城的意思,免得他们搬了,我们搬到这里来住,你看如何?”

孟景春从未想过这茬,没料沈英已是偷偷摸摸思量了这么久,果真老谋深算。

沈英忙了近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喝,他将一双脏手伸出来:“后面伙房里烧了热水,帮我倒盏水去。”

孟景春心道连伙房都收拾好了?她赶紧跑到后院,见伙房的炉子上一壶水恰好烧开,又看一眼桌上的茶具,竟是干干净净的,连灰尘也没有。她索性携了杯盏,将那水壶拎至中厅。她倒了水凉着,四下看看,却不见沈英的影子。

等了会儿,只见沈英卷了蔺草席走了过来,铺在中厅前的走廊里,又自屋中将矮桌搬了出去,说:“天色不早了,想吃什么?”

孟景春连忙捧了杯盏跑出去,到他面前,踮了脚:“来相爷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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