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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44)+番外

孟景春顿时哑然,沈英这样子简直是奸佞小人无比可耻,她不与他一般见识!

沈站直了身体好整以暇地望她一眼:“你现下露这个底实在令人费解。当日徐正达所递密折中如何就没有提到这个?你若当真是秉公办案,难道不该将这些一并告知徐正达?若你真将这个当底牌……恐怕也太愚钝了些。又或是,你在向徐正达禀案之时,心中有了偏颇?”

他骤然盯住她的眼,反问她:“你不信我会做这种事?”

孟景春眸光黯了下去。

沈英逼着她审视自己的心,让她无路可退,可她偏偏道:“没有的事!”

烛火燃尽,在这黢黑燠热的夏夜中,悄然灭了。

“没有的事?”

黑暗中再也辨不清他的脸,只听得这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各种感官均是敏锐了起来。他的脸贴得如此近,孟景春甚至能感受到那一呼一吸之间的轻缓气息,扰得她心神不宁。

她似是给自己壮胆一般:“对,没有的事!”这般言之凿凿地说着,好似之前在大理寺与徐正达争辩此案全然未发生过。

可她当时到底是偏向沈英,认为这一切之外另有情委,听闻他被罚竟还心有愧疚。后来想明白兴许这一切都是沈英布下的局,便又对他怕了几分,明面上仍是谄媚讨好,暗地里却疏远了几分。

沈英在朝十一年,论心机足够甩她一条街。她拼不过,便自觉还是少招惹为妙。但今日听闻他不声不响地就搬走了,心中竟觉着有气。明明……与她没有什么关系的。

孟景春觉着有些烦,末了竟不耐烦地皱皱眉道:“相爷若想告发便告发,左右下官是个自私鬼。反正贱命一条,没了就没了,还管旁人会不会被牵连做什么。”

沈英闻之不由握紧了拳,仍是忍着,语气平静地反问她:“既这般无所谓,又何必做事如此拼命?若只为了这年俸四十两,难不该混日子?”

孟景春驳道:“下官当一日和尚便撞一日钟,只求问心无愧。”

沈英哑口无言,手背青筋凸显,他暗吸一口气,忽听得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他还未来得及伸手将门掩好,屋外已有人开口道:“这屋子门也未锁,正好。”

孟景春亦是听到了说话声,不由屏息噤声。紧接着又听得一人道:“这么大晚上的过来瞧,倒真是麻烦了啊。”

孟景春脑子彻底懵了,白存林这小子大晚上到这儿来做什么?!

她连忙转过身去关门,白存林已是一只手搭了上来。白存林瞧见里面有人,先一愣,搭在门板上的手却未挪开,借着外头微弱的光他竟能认出孟景春来,一脸惊讶道:“孟贤弟怎会在这里啊?!这不是相爷的屋子吗?”

孟景春闭眼在心中深深哀叹,今日就不该推开这扇门,得惹上多少麻烦事!

沈英索性伸手过去拉开了门,一脸坦然地看了一眼白存林,又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人,再看到他手中拎着的簿子,便约莫猜到是什么事情。

屋门外惨淡的灯笼光照进来,屋子里的气氛冷得不得了。

那小吏是认得沈英的,先是一吓,又急忙解释道:“这位白大人听闻官舍空出了一间,便想过来瞧瞧,小的便领他过来了。不知相爷在此,小的很是惶恐。”

白存林却瞧了一眼孟景春,道:“孟贤弟这么晚了怎会……”

孟景春黑了一张脸:“我住隔壁。”

白存林接着问道:“如何连灯也不点的……”

孟景春道:“恰好燃尽了,就灭了。”

白存林狐疑地看看那案桌上的灯台,又对沈英道:“下官听闻相爷得了皇上赐的宅子,便先道个喜了。”

沈英脸色淡淡,却也不回应这恭喜,只反问他:“你要住这屋子?”

白存林笑笑:“先前一直听说官舍已是住满了。这两日听闻相爷搬去新宅,今晚恰好想起来,就同吏部的人过来瞧瞧。”

沈英轻皱眉:“是么,可惜你来迟了。”

“诶?”白存林一脸不解。

沈英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孟景春:“孟评事比你早了一步。”

“啊?”白存林瞅瞅孟景春,刚要开口问,旁边那小吏已是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既这样,孟大人先前住的那屋也是空出来了,白大人便住孟大人那屋也是好的。”

白存林点点头:“也是。”他又看向孟景春:“可孟贤弟先前住得好好的,何必要换屋子,难道先前那屋子不好么?”

孟景春心说真是遭了罪了遇上白存林这样难缠的……

她已全然回过了神,觉得肚子实在疼得厉害,想着赶紧回去睡觉才是正事,不去管那么许多了,便道:“无所谓的,若白兄只想住这间,我还是住原来的好了。”说着正要将手里的钥匙递过去,沈英却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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