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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46)+番外

他遂作出一副了然的样子,道:“无妨的,我与那相爷不同,我同孟贤弟一样,也是喜欢姑娘的,我住隔壁贤弟大可放心。”

“……”孟景春连连点头,末了道,“我知道、知道……这也不早了,白兄瞧在我身体不适的份上,是不是能……”

白存林“恩”了一声:“那我先走了,贤弟注意身体,这大夏天的也能感上风寒,瞧你那鼻音重得。”

他在那儿说,孟景春便点着头。好不容易这家伙终于肯走了,孟景春深吸一口气,外袍也不脱,直接倒在了床榻上,后背被床沿磕得生疼。再伸手摸摸衣服里头,后背出了一身汗。

简直祸不单行。孟景春吸了吸鼻子,又坐起来,心情沉闷地去洗漱。

她这热伤风一直拖着,也不吃药,总也好不了的样子,流清水鼻涕,她就老是去擦,鼻子底下都快要擦破了。病假亦是拖得太久,不得已只好回大理寺干活。

这两日倒也没人催她搬官舍的事情,她也就拖着,心想最好这茬是随便说说的,不当真。

万蒲楼博局招赌的案子据说涉案之人有朝中官吏,便得好好查一查。朝廷虽不禁民间赌博,可官吏却是不能够参与的。万蒲楼是京城有名的销金楼,明着是酒肆,暗地里兴许是花楼赌楼,还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寒碜的、没有背景没点关系的人,进了万蒲楼据说都会被轰出来。

孟景春翻完案卷还是一头雾水。若想抓哪个官员参赌的,这必须得去蹲点才行,可她这么穷,估计前脚刚踏进万蒲楼的门,立刻就会被踹出来。

她折腾了几日,找到一个线人。这线人在城西开了个古玩铺子,在万蒲楼玩了有段时日,一直都是小赌小赢,前阵子狠心下血本,却输得一塌糊涂,心中生了好大的怨气。据这线人说,没有万蒲楼不赌的东西,金银那都是小事,这帮子人连赌妻赌儿的都有,甚至还有货易官职的……

孟景春听着直愣,这些人是哪里不对么,玩什么不好偏偏要赌这些……

这线人让孟景春拿出五十两银子来,说可以带她进去小赌赌。孟景春咋舌,她得存多久才有五十两?

线人起初听她这样说还不信,反说你们做官的,连五十两银子也拿不出实在也太磕碜了,压根不可能的事。

孟景春坦坦荡荡说我年俸就四十两,我才头一年做官,哪里来的五十两银子。

那线人“嗤”了一声,心道这人官做得真憋屈,四十两还做个屁的官,秋风不会打,揩油也不会,混得真不是一般的烂。

心中虽是这样想,他倒也没说出来。

线人也算是慷慨,直接借了孟景春五十两银子。

孟景春接过那银票吓了一吓,忙问若是赌输了怎么办?她还不起啊。

线人却说,只要孟景春能帮他将万蒲楼的一个叫宋定宽的人送进刑部大牢,这五十两本钱当白送。

孟景春后了解到这宋定宽是万蒲楼的三当家,据说会出千,很能暗中坑了客人的银子,且还有过很多伤天害理的勾当,将此人送进刑部大牢应当不是难事,遂答应了这交易。

线人告诉孟景春,头一回去,混个脸熟即可,输赢不必计较。

孟景春表示了然,但官吏按常理不能参赌,她便先去报备了徐正达,拿了一纸许可这才与线人一道去了万蒲楼。

当日天气晴好,到了晚上月色也是极美的。孟景春揣着那五十两银票在进门前感慨一声,若她运气差些,这五十两就在这美夜里打了水漂,那便是真可惜。

她没来得及继续感慨,线人已是将她拽了进去。有个熟人带路自然是要好许多,线人一路同她嘀咕,这里是做什么的,那里又是做什么,这些地方能随便走动,那里却是不请勿进。

孟景春一边看着,默默记下。她虽是带了五十两银子,可还是只能与一群小赌民赌着玩玩。六博、花会、弹棋、马吊等等,应有尽有。跑堂的搭着一条手巾来来回回一趟趟地走,孟景春看看楼上,还有些赌妓穿梭其中。

她不会玩,那线人便带她玩,孟景春注意力哪在这赌局上,眼睛滴溜溜地四处看着,恨不得将每个角落都瞧遍。那线人推了推她说押大押小?

孟景春随口道:“小。”便将银票递了出去。她看到楼上似乎有个略熟悉的身影像极了计省的一个主事,但又不敢确定,她正要往上追去,那线人却拉住她:“马上见分晓了你跑什么?”

孟景春便等了一等,谁料就这转眼之间她竟莫名其妙赢了钱。

五十两翻了十倍整整五百两,孟景春登时就昏了脑子。

那线人乐呵地将赌桌上银票揽过来,却也很义气地塞给了孟景春,小声道:“要不,再来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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