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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6)+番外

孟景春知早前连累他挨了板子,实在不明白他现下又为何对自己这么好,便多问了一句。而陈庭方只道举手之劳,算不得帮忙。

孟景春去吏部办手续,陈庭方说他先去问一问,便将孟景春晾在外头,径自进去去找了一位小吏。

经办那小吏翻了下登记的簿子,神色略有不对,回道:“陈大人真是不好意思,这……可能办不了。”

“已没有空屋了?”

“这倒不是。”小吏面露尴尬之色。

一旁的陈庭方道:“可以瞧一瞧簿子么?”

“这……”小吏将簿子递了过去,“陈大人,您看看这也不合适罢?”

陈庭方一看,官舍现下只剩了一间屋,竟是沈英屋舍隔壁那一间。

堂堂右相住官舍才叫不合适。陈庭方便说:“无妨的,就将这一间分给孟大人住罢,想必孟大人不会介意。”

小吏面露难色,孟大人不介意,但相爷介意怎么办?可上头却又没有明说相爷旁边的这屋子不能分给旁人住,既然状元郎都发了话,只能硬着头皮分。

于是孟景春顺顺利利拿到了钥匙,她去认完路,便别了陈庭方,独自一人回会馆去取行李了。

——*——*——*——*——

京城春日素来短暂,近些日子越发热起来。

烈日当空,外头行人能走出一身汗来,宫里却是阴凉得很。

御书房里奏折扔了一地,沈英弯腰一一拾起,捧在手里,却也不说一句话。

“韩至清的案子竟生出这么多枝节!他堂堂一介皇子去查案,却被人参至此地步,他怎么有脸面回来?!”

沈英仍是站着,瞥见皇帝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便知陛下这已是气极。

待气氛缓了一缓,皇帝又问他:“他今日可按时去工部了?”

沈英依旧低眉回道:“回陛下,二殿下自郴州回来后便不曾去过工部。”

皇帝似是忍了一忍,又道:“以后凡是参他的本子均让门下省处理,不必再往上递了。”

“臣明白。”沈英顿了一顿,又道:“韩至清的案子疑点颇多,不如让大理寺复核,再做裁定。”

皇帝沉吟一番,抿了抿唇:“也好,韩至清的案子移交大理寺,刑部暂不得插手。”说罢语气稍缓,便让沈英退下,又对一旁内官道:“召陈庭方进宫。”

沈英领命告退,刚出了御书房,才行了十几米,便遇见太子成霖。

沈英略施一礼。

成霖瞧了一眼他怀中抱着的一叠折子,眼中无波,淡淡道:“沈相刚从幽州回来,便又得接下这些烂摊子,真是辛苦。”

沈英只道:“臣之本分,不敢称辛苦。”

成霖一双眼似笑非笑,走过沈英身旁时又短暂停了一下,低声道:“我知沈相与大理寺卿关系匪浅,韩至清的案子,沈相自然知道要怎么做。”

沈英神色依旧淡淡,只回:“大理寺秉公查案自是应该。”

成霖又道:“父皇近来替我物色太子妃,我听闻刑部魏侍郎府上的千金恰是好年纪,沈相若也能提上一提,想必魏小姐即便成不了太子妃——”他唇角勾了笑:“侧室也是可以做得的。”

沈英不动声色地听完,却并不表态。

成霖盯着他看了会儿,扬了下唇角,道:“那沈相去忙?”说罢便径自走了。

沈英转身送他,等脚步声消失在廊道尽头,他这才不慌不忙转回身,抱着奏折绕出了廊子。

——*——*——*——*——

孟景春屋前有恰一株古桐,层层密密的叶子遮了阳,树梢的叶子迎着南来北往的风,站在底下甚觉凉爽。

她刚将屋内收拾停当,站到这院子里来凉快会儿,便见一小厮提着竹篮子一路小跑着过来。

那小厮在她面前停了,道:“可是今日新搬来的孟大人?”

孟景春点点头。

那小厮喘口气,又道:“小的是西边伙房的。今日给各屋送些时令果子——”说着便从竹篮子里拿了一个纸包出来,“这份儿是孟大人的。”

孟景春略惊喜地接过去,说了声多谢。

那小厮又看看隔壁屋子上的门锁,小声道:“诶?人不在呢。”

孟景春也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隔壁确实是无人,她便随口道:“隔壁那份儿便先搁在我这儿罢,我替你转交,省得你到时再跑一趟。”

那小厮笑笑,道:“好嘞。”便又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纸包来递给孟景春。

待那小厮消失在巷口,孟景春撕开纸包一角,里面包着满满的新鲜枇杷,看着清新诱人。

她进屋到后院将枇杷倒进小木盆,用冷水凉着,洗了把脸,觉着有些倦,便钻回卧房眯会儿。

这一觉睡到太阳落山,她卷了毯子坐起来,揉了揉眼打算出门去西边伙房吃饭。她胡乱套了件衣裳,走到门口时忽想起后院那一盆子枇杷来,便赶紧走到外头看看隔壁的人回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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