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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8)+番外

孟景春心里已翻了白眼,就知会这样,便驳道:“成群结队才是奇怪!”

“两人何以成群?”

孟景春不愿将话说绝,至少不能拒绝得很生硬,便道:“见识温柔乡这等事本就私密——”她凑近一些小声说:“难不成贤弟喜欢让旁人知道自己睡了哪个姑娘?”

陈庭方见她说话这般口无遮拦,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缓了缓,道:“不过是去看一看,孟兄偏偏想得那么……”

“只饱眼福?”

陈庭方微颔首。

孟景春想着顺道有些事得问问陈庭方,无奈下只好答应同他一起去花街瞧瞧,末了还不忘叮嘱一番:“漂亮的女子反倒喜欢骗人,我知贤弟不怕被骗,但也莫在那地方待久了。”

她说罢便要往外走,却又倏地停住,指了存卷宗那屋子问陈庭方道:“只有大理寺的卷宗在这儿存底么?”

陈庭方回她:“刑部的也有。”

她动了动唇,最终却没有再问。

陈庭方见她如此关心卷宗存底,想她应该是要寻什么东西,可卷宗里能翻出来的无非是陈年旧案,她想翻的又是哪一桩旧案?

孟景春上了陈庭方的马车,一路行至花街,她跳下来,将矮凳往地上一摆,意思是让陈庭方下车。

陈庭方却不出来,他家赶车的小厮忙同孟景春小声道:“少爷想必是在换衣服罢,孟大人且等等。”

孟景春暗暗翻了个白眼,站在车外等着。

过了会儿,陈庭方才撩起帘子不急不忙下了车。孟景春一副老练的样子,对周遭一切都不好奇一般,目不斜视地往里走。

此时天已黑透,华灯初上,街上酒香花香脂粉气很是馥郁,行人易醉。

妓馆舞坊门口艳妆女子笑意盈盈地迎客,还有上前来拉孟景春的。孟景春低头蹙眉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身官袍,真心觉着扎眼。又看看陈庭方,这厮竟晓得要在去花街前换一身衣服,当真是心细得很。

陈庭方脸上拢着笑,偶尔回头,便引得妓馆那些女子惊呼声连连。孟景春余光瞥他一眼,扯了下他袖子:“别乱瞧,贤弟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说话间又瞧见前头有小倌儿站街的,孟景春不由得一蹙眉。今朝民风虽说不上有多开放,却也不禁男风,烟柳之地小倌儿站街也不稀奇。

陈庭方瞧她这神色,便说:“孟兄这番神情,是觉得有伤风化?”

“倒不是。”孟景春回避了那些小倌儿们的视线,只道:“堂堂男儿,做这等营生总教人不舒服。”

陈庭方不再多问,待两人行至一处叫东华坊的楼前,陈庭方却是停住了。

那楼前倒是出了奇的冷清,也无人在外招揽生意,一点也不似妓馆的样子。

孟景春略有些疑惑,便开口道:“贤弟想进这楼瞧瞧?”

陈庭方的脸在这昏昧灯光下,显得分外柔和。他缓缓道:“东华坊是个好地方,不知孟兄进京后是否有所耳闻?”

“好在哪里?”

“随官家起落。”

孟景春恍然大悟,想来进出东华坊的大多是京城权贵,再想想,若是官场中人常来,那这地方必然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指不定还是挖秘密的好地方。

思量间,陈庭方已然迈进了门,孟景春忙跟上去。鸨母迎上来,略施一礼道:“两位爷看着面生,想必是头一回来罢?”又瞧陈孟二人长得极标致,脸上便更多一份笑。

孟景春忙抢着道:“听闻东华坊的姑娘才情满满,想来听听曲子。”

一旁的陈庭方忍了笑,只淡淡道:“再温一壶酒,上些小菜即可。”

那鸨母闻言便去准备,孟景春却蹙蹙眉头,想这小菜如何吃得饱。子曰食色性也,既然都来瞧美色了,那不好好吃一顿更是说不过去。

小厮领他二人上了楼,酒菜陆陆续续端上桌,帘后琴音渐起,陈庭方坐下来,斟了一小杯酒推至孟景春面前,孟景春略渴,接过去便喝。

一曲毕,那鸨母将纱帘卷起来,琴后一妙龄女子缓缓抬了头。

见两位恩客无甚反应,鸨母小心问道:“两位爷觉着如何?”

孟景春沉吟一番,只道:“挺好。”

陈庭方却道:“略显凄清。”

孟景春低头吃了口菜,想这陈庭方真是好挑剔,便对鸨母说:“既觉着凄清,那便要热闹些。”

于是这鸨母便让这弹琴女子下去了。不一会儿,屋中进来两个艳服女子,看起来比陈孟二人还要年长一些。

孟景春只顾着吃,其中一绯衣女子坐在她身旁笑道:“这位小爷倒是俏丽得很,如何连胡子也是不长的?”

孟景春筷子一搁,压了压嗓子,摆出脸色来:“爷才十九岁,长什么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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