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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呸(106)+番外

我浅笑笑,回道:“那便祝你心想事成。”前些日子那样对你,实在对不住了。

我将手抽出来,朝马匹走过去:“早些回去吧,免得阿彰等着急了。”

他转过身,也过来牵马。

我上了马,狠狠地拍了拍马背,结果它当真跑得飞快,我死死抱住马脖子,却还是一个不稳,摔在了雪地上。

好了,圆满了,都说不摔一摔压根学不会骑马。赵偱跳下马,匆匆走过来,要拉我起来。我伸手抓住他的手,猛地往下用力一拽,他便顺势倒在了旁边。

后背上传来一丝钝痛,我索性平躺在雪地上,仰头看着依旧在落雪的天空,重重叹出一口气,良久才偏过头同躺在身旁的赵偱道:“你看天空这样广阔,我们实在太卑渺。”

这幕天席地的感觉,我还当真是头一次体会。

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他一把将我拉过去,覆在了他身上。清冷的雪气与温热的鼻息混杂在一起,颇有些意味不明。他望着我的眼睛叹息道:“连永,你今日笑了很多次。我很久未见你笑过了……母亲早上将赐婚的事拿出来说,你也未说一句着急或者不爽快的话。你是不在意,还是懒得理会,或是根本……”

我伸手掩了他的唇:“因为我信你,我愿意信你所说不多的话语中的每一个字。” 以往我总是想他的无奈处,总以为他可怜,但珠云也说得不无道理,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总要比我一介女流强大。即便我不靠谱到只如藤蔓,他至少也能算得上是树木,可以依附。

他抬手将我的一缕散发绕至耳后,手指划至我下颌。

我微抿了唇角:“至于这件事,我会尊重你做的任何一种选择。”

【五二】族亲 ...

赵偱倏地起身,连带着将我也扶起来。我看看他,他亦看看我,两人身上均是狼狈,将雪拍掉后,衣服上还是留了湿渍和些许泥土。

“摔得疼么?”他将缰绳重新递给我时问了一句。

我回:“还行,不至于残。”

他微微抿唇,随即便转过身拍拍马鞍上的雪,淡淡道:“明天接着练。”

“……”赵偱你是没事做吧?我上马扯了扯无辜的缰绳,马儿低嘶一声,赵偱回头看我一眼,眼中有隐约笑意:“恭喜你入门了,学得很快,但还远远不够。”

我眯起眼:“我又不跟着你上阵打仗,要学这个做什么?我用得着么?”

他淡淡回:“你总闷在家里,不是好事。”

我默然,脚尖轻踢了踢马肚子,它跑得快起来。

一路上倒顺利得很,到集贤书院时雪都停了。也不知道阿彰在这儿有没有给乔师傅添乱,敲门进了德业堂,阿彰立时放下手里的书,跳下椅子来。

乔师傅抬了头道:“这孩子挺乖巧,也挺聪明。”

阿彰听到乔师傅夸赞自己,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挠头。赵偱与乔师傅道了谢,取过阿彰的小斗篷,本要告辞,却听得乔师傅道:“赵偱呐,若是没什么要紧事,陪老夫下一盘棋再走可好?”

赵偱看我一眼,我点点头,便拉着阿彰在椅子上坐下。乔师傅起身去内室,赵偱跟着他一道往里走。我知道乔师傅这是有事要与他说,便也不跟进去。阿彰将斗篷披起来系好带子,站在原地瞅了瞅我道:“婶娘是骑马摔跤了吗?”

我伸过手去捏捏他鼻子,笑道:“小机灵鬼,眼睛很尖呐。”

他又偏过头瞅瞅西边的内室门,蹙着眉小声嘀咕道:“难道叔父也摔着了么……”

我这才想起来赵偱也与我一样狼狈,不由无奈笑了笑,阿彰见我笑了,又纳闷道:“婶娘如何摔着了还这般高兴的模样……”

我不晓得如何与他解释,便岔开话题,问他方才看书可有不明白的地方。

到底是小孩子,话题岔开出去便也不想先前的事了,拿着本书指着好些句子问什么意思。

等了约莫两盏茶的工夫,赵偱扶着有些佝偻的乔师傅从内室出来。乔师傅笑着摇了摇头:“人老了,连棋艺也差了。”

赵偱扶他坐下来,又客套了几句,便拉着我和阿彰告了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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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中我突然想起来今日阿彰要回国子监,便说直接送他过去。赵偱看了一眼我身上的衣服,道:“还是先回去罢,阿彰由我送便好了。”

阿彰颇有些无精打采地窝在赵偱怀里,似乎在想什么心思。我本想问,看着却又不大忍心,只好作罢。

回到府里时赵偱说今日连午饭也没有吃,有些饿了,便抱着阿彰往伙房去。阿彰的小脑袋搁在他肩膀上,仍旧是一副没神采的样子。我走在旁边,听得阿彰嘀咕道:“婶娘,阿彰陪着乔老太公吃过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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