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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呸(109)+番外

我看着赵偱出了门,回过头问她:“你方才又搞什么鬼?”

她装傻一般挽过我胳膊,发嗲道:“好姐姐,这么久不见我,怎么还一门心思扑在姐夫身上呀?”

“别作怪,我不吃你这一套。”

她敛了神色浅笑笑,起身拉着我往客房走。小厮将热水送来,我替她铺好床,道:“你赶紧梳洗了,早些睡,有什么话明儿一早再说。”

她将洗脚的木盆拿过来,拍了拍我的肩道:“咱俩一起洗呗。”

我拗不过她,陪她一道洗漱了,她又揪着我不放:“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今天你留下来陪我睡。”

“好。”我瞥了眼窗外,无奈应了她一声。

连翘钻进床里侧,将一床被子裹在身上,只露出一个脑袋:“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总把你踹下去。”

“睡相那么差你好意思说。”我斜睨她一眼,正要熄灯,她半支起身,道:“哎——让它亮着吧。”

我将鞋子脱了,钻进被窝里,连翘也不说话,半晌幽幽道:“沅沅的事,我听说了。后来都没与你写过信,是因为我这个人会劝人但不会安慰人,我怕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刺激到你。不过今天看你这样子,似乎走出来一些了,可还是和以前差了好多。”她翻个身看着我:“你呀,神游的毛病愈发严重。”

“是么?”我这么说着,神思又开始飘了。

“当然,你要相信你妹妹看人的本事。”她努努嘴,“说实话姐夫今天刚进门的时候,我差点就将手边的碗给砸上去了。自己的妻儿都周顾不到,真是太该死了。”她低低道:“姓宋的那女人什么德行他又不是不清楚,自己即将远征还如此放得下心。你也是,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活该遭罪。”

她又摇摇头,说:“我不说了,继续说下去估计又要伤着你了。”她叹口气,望着床帐道:“不过与其看你变成怨妇,我倒觉得你现在这样好一些。以前赵怀宁走的时候,你已经性情大变过了,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可那是你装出来的豁达,一旦再次动心在意,你就又输得一败涂地。沅沅的事让你对这个人更是爱恨交加,没办法,你中了他的魔障,你已经逃不掉了。”

她“啧啧”叹了两声:“动情的女人真可悲。也好,两个人暖和些。我呢,现在虽然还没消气,不过我也想明白了,我和沅沅侄女没缘分见面,这事儿啊,也不能只怪一两个人。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也只好想想以后怎么能过得更顺当些。不过姐姐——”她又翻过身来,盯着我道:“你其实骨子里也挺狠,剥皮抽筋这等事,只要借把力给你,你一样做得出来。”

“胡说什么呢?”

“哎、我可没胡说,你不记得以前教训邹家那小妮子的事啦?”她伸了手指头戳戳我,“可见你本性多恶劣,人家小姑娘就出言不逊一下,你就抄家伙吓唬人了。你是后来收敛了,要按着当年的路线发展,你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模样呀。对了——”她挑挑眉,凑过来:“听说姐夫要娶邹二小姐了?”

“你都哪儿听来的?”这件事按理说外头根本还没人知道,这小丫头的消息倒是越发灵通了。

“你管我?”她微微扬了唇角,“我等着看好戏呢,邹家那小妮子,我非撕了她面皮不可。”

“好了,睡吧。”我欲起身灭灯,她伸了脚丫子踢了踢我的腿:“那你走吧,明天带你出去喝个茶。”

我拧眉看着她:“你说什么?”

她痞笑笑:“开什么玩笑,身边有人我绝对睡不着的,你还打算在我这儿睡?走吧走吧。”

“天都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雪!小丫头你又作弄我!

我无奈叹一声,起身披了外袍,转过身去瞪她一眼,她笑得一脸促狭。

出了房门我快步往卧房走,没有点灯。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摸索着将外衣搭在旁边的架子上,脱掉鞋子钻进了被窝。

赵偱出乎意料地睡在里侧,我便在外侧躺下,伸手轻轻从背后抱住了他。暖意传来,有些许酒香浮动在清冷的空气里,我闭目浅浅叹了口气。赵偱忽地转过身来,将我的手握在掌心里,却依旧闭着眼。

我只当他是喝醉了,也不理他,继续睡觉,却听得他在耳畔呢喃道:“当真以为我喝醉了?”

“恩。”我懒懒应了一声。

他抵着我的鼻尖哑声道:“连翘今日杀气很重。”

那是自然,她还想将碗往你头上砸呢。我睁开眼,懒懒道:“又没人招她,她露杀气做什么?”

赵偱轻叹道:“我知道,她怪罪我没有尽到责任。”

他倒是心知肚明。我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要再提了。”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到如今再来追究是谁的过失毫无建树。身为母亲,护不周全自己的孩子本就是最大的过失,我想跨过这道坎,想永远将沅沅放在心底。我对不起她,但事已至此,也无法回头。连翘的话不无道理,如今得想想如何才能过得更顺当,而不是怨天尤人做哀愁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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