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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呸(11)+番外

我立时从椅子上跳起来,扫了一眼后面的广业堂,都已点了灯。周遭暗了下来,空荡荡的院子里有些许凉意。

将椅子搬回去,我回屋子里收拾了下东西,确认好钱袋子,便推着成徽的木轮椅往外走。

——*——*——*——*——

广雍楼离国子监并不是很远,一路走过去也不过小半个时辰。

一路上成徽没有说话,他精神状态不大好,一直在走神,这分明是我的风格才对。到了广雍楼门外时,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我看了看广雍楼的匾额,心说好久没来了,太贵了真心来不起呀。

李子可真会挑地方,我摸摸钱袋子,忽然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

“夫人。”

我浑身一个激灵,赵偱那张禁欲脸立时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真是各种阴魂不散。

我哆哆嗦嗦转过身去,本以为他是领着部下过来腐败了,结果却看到了站在他身旁的游学青年!

“你你你……找的人就是……”我看着李子,然后指着赵偱道,“他?”

李子凑过去同赵偱讲了几句番邦话,随即笑了笑,又看着我,点了点头。

成徽偏过头来,看了一眼赵偱,清俊的脸上浮起一丝淡笑,他波澜不惊地说道:“久仰。”

赵偱回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我突然想起来赵偱从没见过成徽,我成亲的时候,死党里只有孙正林过来捧场,成徽因故没有出席,当时我和孙正林一致认为,成徽太小气了,舍不得出份子钱。

我敛了敛神,连忙将成徽介绍了出去。赵偱脸色依旧沉静,回了一句干巴巴的“幸会”。

一个“久仰”,一个“幸会”,落下我和游学青年两个默不作声的可怜虫对望了一眼,不晓得这俩人什么意思。

终于,游学青年打破僵局,看着赵偱说道:“我们,进去……吃饭?”

差点没想起来赵偱这货根本不吃晚饭,我推着成徽的轮椅往里走,偏头同赵偱道:“你不是过午不食么?”

赵偱瞧了我一眼,不说话。

我瞥了一眼李子,又问赵偱道:“你俩什么关系?”

这回赵偱又俭省地给了我两个字:“旧识。”我都想给你搞个外号就叫做二字青年了。

由是成徽不便上楼,故而便在广雍楼的一楼找了个位置。不靠窗,反而靠着一堵墙,算是个差位置,不能一边吃饭一边看外面了。

心无旁骛吃饭对身体好,我扶了成徽坐下,然后在方桌的东面坐了下来,面对的就是一堵墙,当然这墙只是背景,真正坐在我对面的,恰好是二字青年,赵偱。

左手边是成徽,右手边是游学青年,我瞥了瞥挂在柜台前写着密密麻麻菜名的大牌子,对站在一旁的小二说道:“先弄点茶喝喝罢。”

这气氛微妙得紧,搞不明白这三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我一个女人兼穷人请客。就听得游学青年道:“不喝茶,喝酒……喝酒。”

“……”我真想一棍子打死你这只打扮张扬的公孔雀。

广雍楼的酒太贵了,早知道这位番邦友人想喝酒,就从外头随便买一坛子带进来了。而且今天本来的目的是为了看花灯,结果给折腾到这里来吃饭喝酒了,这不明摆着坑人么?虽说最后司业大人会给我报这笔钱,可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游学青年的心机太深了,难怪能和赵偱走到一块儿去。

酒菜都上齐之后,李子很开心地放开手脚大吃特吃。我看着他欢脱的样子,心默默滴着血,夹起一只春卷默默啃着。

赵偱慢慢喝着酒,从头至尾都没有动过筷子。这货忍功太好了,我恨他。

本来以为他今天晚上吃点东西,从此以后我就可以因此而嘲笑他,他也就再也不敢对我晚上吃东西这件事表达歧视以及鄙夷的目光,没料想还是失算了。

酒是好酒,我将碟子里的花生米一颗颗地往嘴里拾掇,眯了眯眼,看着成徽道:“你滴酒不沾太可惜了,不过也好,给司业大人省银子。”

游学青年只顾着自己吃,听到旁边桌子的人在疯笑,即便听不懂也跟着傻笑。

……

在表达了无语的心情之后,忽然听到隔壁桌一位猥琐青年道:“后来我与那姑娘说,你我做一晚露水夫妻如何?你们猜那姑娘怎么说?”

我抿抿唇,满嘴食物的游学青年突然好奇问道:“露水,夫妻是……什么?”

“……”我张了张嘴,表示解释无能,然他却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无助地在心底里哀嚎了一声,放慢语速回道:“所谓露水,就是早上的时候,你看到树叶子啊,花叶子啊,上面附着的那个水珠子。这个夫妻呢,就是成了亲的男女。恩,露水夫妻就是这意思,多吃点,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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