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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呸(113)+番外

我摇摇头,侧过头去看看她:“总是你有理。”

我们一道往外走,待重新上了马车,我突然问她:“你那时为了南下以假孕吓唬我,让我在母亲面前帮着你说好话。是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么?”

她低头抚了抚衣服上的褶子,又扬起头同我浅笑了笑:“我说是为了躲债,你信不信?”

“不信。”我摇摇头,“算了,我怎么能指望从你嘴里套出话来。”我顿了顿:“你就打算这么过下去么?”

“怎么过?”她挑挑眉,轻弯了嘴角道,“无所谓,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有与一个人厮守终生的愿想,看缘分吧。”

她侧身轻挑开车窗帘子:“外头又下雪,这天像是被人捅了窟窿似的。二伯家不晓得有没有你我的一杯热茶喝呢?”

这二伯是我父亲堂兄,举家住在城西,平日里与我家也不常来往。他打理族中生意,常年在外地,只有家眷住在城中。连翘此言虽有些风凉话的味道,却也并非无中生有。那一年我三叔过世,他们家孤儿寡母的,我二伯冷嘲热讽,族里分给三叔家的红利钱尽被他吞了。三婶子到城里来,想问问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我二伯母让下人捧了一盆冷水就泼上去了,连门都没让进。

族里人都晓得他们家是何等趋炎附势见利忘义,但又都没法子。毕竟老族长将生意上的事全都交给了他,手里头握着实权,说话自然也是有底气的。我们家兴旺时二伯倒还算是热情,如今这模样,恐怕……是要贴一贴冷脸了。

我正兀自想着,连翘忽然半起了身,伸长了手一把拉开车帘子,与车夫道:“不去城西了,回将军府。”

我一愣,忙拽回她:“怎么又不去了?”

连翘抿了抿唇,似乎在想什么一般,眯了眼道:“这么去好像是我们急着用钱一般,反而让人瞧着不对劲。且万一二伯不在,他们家那母老虎估计都不会让我们进门。我想想还是不争这口气了,父亲的事要能在年底解决了,还怕这些事?”

“也好,外面下这么大的雪,过会儿要回来也不方便。”说着我便想起来,今日一早赵偱便往大合县去了,此刻应当已是出了城,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连翘用脚尖踢了踢我的脚尖:“喂,想什么呢?又神游!”

我回:“没什么。”

车轱辘压在积雪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外头偶有树枝被积雪压折的声响,连人声都听不见。一路回到赵府,我方下车,便有小厮急匆匆迎了上来:“夫人,小少爷不见了!”

连翘立时握住我的手:“别慌,问清楚。”

我定定神,随即便往府里走:“奶娘呢?!”

奶娘亦是匆匆从拐角处走过来,倏地就跪了下来:“夫人……小少爷说自己在后院里看书,可、可奴才过了会儿去寻他,后院里便不见人了……”

“胡闹!这么冷的天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在后院里头?当时有还有其他人在后院吗?”

奶娘哆哆嗦嗦回我:“没、没有……”

我咬咬牙,将斗篷丢给身边的小厮,径自往后院走。连翘三两步跟上来:“哎——你可千万别急。”

后院里的小木桌上只剩了本书,已经落了不少雪,想必是放在这儿有段时间了。连翘站在旁边撇撇嘴道:“你们家的小孩子还能飞了不成?前后门都没见他出去过,这么小的娃子翻墙也肯定不可能。”她眯眼看了看,指了那一排脚印同我道:“定是被人掳走了,你看这脚印是往墙边走的。”

“被人掳走?”我看她一眼,拔腿就往后门口走。守门的小厮让开来,我沿着外墙走了一圈,看到一排脚印从墙角跟延展开去,消失在大道里。我紧蹙起眉,连翘在一旁道:“你们家小孩子得罪什么人了?或是——你们家得罪什么人了?”

我焦急地跑回府内,正要往老夫人屋里去,却被她的丫鬟给挡了回来。那丫头声音冷冷:“老夫人说今日谁也不见。”

“那老夫人知道阿彰的事吗?!”

那丫头神色异常寡淡:“老夫人不想被打扰。”

我正要硬闯,连翘一把拉过我:“你着个什么急,她说不想被扰就不要去扰她,你这样硬闯进去有什么好处吗?”她冷笑一声,同那婢子道:“你自个儿先掂量掂量轻重,别拿了鸡毛当令箭。”

她拽过我:“姐姐,走吧。”

我猛地想起来昨日赵偱只将陶里兄长送出前厅,至于他何时离开的赵府我并不知道。难道他没有急着离府,甚至还去见了阿彰?我将奶娘唤来问话,奶娘支吾着承认了。

他到底同阿彰说了些什么?!难怪今日早上阿彰说不跟着我们一起出去玩,难怪他突发奇想要到后院里去念书还不让人跟着,这一切难道都是他这位舅舅的授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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