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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呸(30)+番外

她捂着嘴低头沉默了会儿,我又重新坐回来,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靠之你不会真怀了罢?”

连翘很是淡然地回了一声“是”。

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吓着我了,前阵子她说月事没来我还以为她开玩笑来着!我指指她:“你不准骗我,你说正经的对吧?”

她又重新拿过书,懒懒道:“是你自己当玩笑话,我又没骗过你。”

靠之,我果真太后知后觉了吗?那我英明神武的娘亲就更加迟钝了。不对不对,现在重点不是这个。我坐下来小声道:“以前看你挺拎得清的,怎么、怎么就……”

她继续翻书:“怎么就脑子糊涂做出这等蠢事?”

接得不错,我又问:“是哪个?我认得吗?千万不要告诉我说是成徽哦,我会……”

“不是。”她立刻打断了我,“你不认得。”

“为什么不直接嫁过去?还了结母上大人一桩心事呢。难道是那男人已经有妻室了,你不愿意做小的?”按照连翘的性子倒是极有可能的。

她悠闲地继续翻书:“今天娶我进门,指不定明天又纳了新人,何必自寻烦恼。”

“这种消极的人生态度太可怕了,你要正视这个问题,比如说——”我瞬间词穷,眨了眨眼继续道,“你先告诉我他肯不肯娶你吧,或者你打算什么时候告知母上大人。”

连翘收了书,很是从容地看着我道:“现下这些不重要。只要母上大人肯点个头,我立刻收拾东西滚去江南。缺心眼姐姐,你必须帮这个忙。”

我倒吸一口气。

事实上连翘和我母亲根本没有什么能够谈拢的事情,两个人在对人世的认识上差了十万八千里,无论如何都不能够理解对方。让连翘住出去已经是底线了,她这会儿有了身孕还想只身一人去江南,恐怕是不能遂她的愿了。

真烦。

我站起来,看了她一眼,叹气道:“你先好好歇着,母亲那儿我试试看。”

屋外走廊里的积水渐渐干了,阴沉的天空像一块灰纱笼在头顶,憋闷又冷到心里。路过上房时,我顿了顿,但没想好怎么开口,便又折回屋里去了。我回屋算了算日子,又将迁调文书拿出来瞧了一眼,决定在廿一生辰前去报到。

连翘这事儿得好好考虑考虑,女学那里也不能耽搁。最近御林军忙着各种整顿,我家少年肯定也没闲空,指不定要常常值宿。陶里和赵彰那事暂且先搁着,等我被逼无奈要回赵府了再作考虑。我将近来这一堆破事稍微理了理,总不能自乱了阵脚毫无作为罢。

——*——*——*——*——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女学,连翘懒懒散散在伙房里吃东西。见我过去了,她端着餐碟就飘回屋里去了。怀了身孕胃口还这么好,太没有天理了,我娘亲还说她当年怀我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呢!

我拿了块糕便出去了,外头仍旧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看样子又不会出太阳。赵偱昨天晚上肯定又因为值宿没回赵府,又或者单纯习惯了我不住在府里。

我吸了吸鼻子,缩手低头往女学走。这天冷得太快了,简直适应无能。也不知女学有没有地方给讲书住。若是有地儿住,等天气再冷一些我就住女学里得了。

好不容易到了女学,里头冷冷清清的,但门禁比国子监还要严格,一个老太太上下左右瞧了我几番,然后接过我的迁调文书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才肯让我进去。

也不知是不是季节的关系,扑面而来的肃杀气息委实让人心里发毛。国子监的走廊都是封闭的,比这儿能看到满地秋叶的走廊温暖多了。我沿路问扫地的佣工,这才找到了女学司业的屋子。

我轻敲了敲门,很有礼貌地站在门外等。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我忽然听到门内的动静,连忙抬头看。门开了一半,映入视野的是一名脸庞瘦削的女子,穿着所谓官服,神情同这外头的风景一般,有一股肃杀气。

七品。

不是司业。

我不落痕迹地眯了眯眼,噢……监丞大人。

冷蓉瞥了一眼我握在手里的迁调文书,不冷不热道:“进来罢。”

屋内并无其他人,更是看不到司业大人的影子。早听闻女学司业将由朝中的文官兼任,但到现在也无任何消息。若是司业大人不常在女学里头,那还不是监丞一人说了算?在不知道冷表姐到底是凶恶还是和善的前提下,我十分谦虚且恭敬地将文书递了过去。

她不开口让我坐,拿过文书瞧了许久,也不知道她到底能瞧出些什么。良久,她忽然道:“我知道你们在国子监的时候有广业堂,地方宽敞讲书也多。我们这里小一些,就在隔壁。有什么要问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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