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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呸(6)+番外

——当然这个尺寸也不会是赵偱的。

反正这不是我嫁过来时带的衣服,我抬起袖子闻了闻,对自己的后知后觉表示一番鄙夷,再确定这衣服只有皂荚香而没有脂粉香气之后,心安理得地走了出去。

等我到了国子监,孙正林已经一脸哀怨地替了我的晨课。太自觉了太无私了太好姐妹了,这是又要我破费请客了么?

看着孙正林从屋子里出来,正打算上前表示慰问与感谢,他却惊呼道:“连永你怎么了?连永你是要当寡妇了吗?和离了也没必要穿一身灰啊!”

“不不不,我要是当了寡妇,朝廷就少了一位优秀的将军,我不会舍大家为小我的。”我揉揉鼻子,想问一下和离书的最新进展,“这会儿,没人传这个事了罢?”

孙正林斜睨我一眼,用正常的语调说:“梦还没醒吧?”

“恩,你将永远只活在我梦中。”鼻子有点痒,于是我打了个喷嚏,有些不雅。

“……”

孙正林抱着书往前走,忽然凑过来道:“想开点,反正你名声本来就不大好。”

我干笑两声,抬头便瞧见成徽坐在走道的尽头看着我俩。孙正林大笑两声,拍了拍我后背说:“哎哟,我还担心什么啊,连永你不是没心没肺么!”

演技真拙劣。鄙视他的同时我也跟着闷哼了一声,是——真……疼……啊。

孙正林可疑地看了我一眼:“没事吧你?”

“没有没有,昨晚上磕到了,背痛。”我快走了两步,想离他远点。

但事实上,这个人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没有之一!他毫无预兆地又拍了一次!我龇牙咧嘴贴到墙边上,等着他先走过去,好逮着机会从后面踹死他!

但这个混蛋跟着我一起停下来,对着我一脸暧昧地笑了笑,又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得出结论道:“磕到了……我懂了。”

就你那些喝花酒看春宫的经验还装老练,怎么不回家娶一房媳妇试试啊!我咬咬牙,孙正林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让你变成公公!

成徽在走廊尽头淡淡道:“别闹了,薛博士回来了。”

我奔过去握住成徽的手,感激涕零地说:“还是你好,你从来不打趣我。”

成徽很是自然地扫了我一眼,语气淡然道:“若是第二天有晨课,晚上还是节制些的好。”

天地良心,心灰意冷,冷……接不上了,我哀叹一声,决定踹开这两只损友自己去找薛博士。

——*——*——*——*——

薛老头还是老样子,怪毛病估计还没好。我敲了门进去的时候,他说:“哦,连永啊。”然后手就一直抖一直抖,连笔也拿不稳。我关好门,规规矩矩地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我瞥了瞥他的右手,抖得比前两天还厉害,好端端一个人突然间就得了这样的毛病,可见人世间的事有多么不靠谱。

薛老头子孤单了一辈子,到老也没个人陪,委实可怜。当年我们还是小崽子的时候,薛博士还是个大好青年,如今却不知不觉地老了。

薛博士瞧了我一眼,伸出那只抖个不停的手,从一摞书上头拿了个册子给我:“司业大人刚送来的,说是从西域来了一个游学青年,估摸着会在西京留一月有余,让童子科老师领着见识见识西京风土人情,我如今这把老骨头定是不行了,成徽腿脚不方便,正林又冒失,想来想去就只有你了。”

“为何指派给童子科?”对司业大人此番决策深表怀疑,按理说西斋那群欢快的同僚定能带着这位游学青年玩得风生水起啊。

薛博士抖着手道:“说是好像不大会说中原这边的话,基础和童子科刚入学的孩子们差不多。”

“……”话都说不利索就来游学是害人啊。想来动用到司业大人这层关系,这位游学青年非富即贵,家世背景应当很好。我有些苦恼:“博士,我不懂番话,没法和他沟通啊。”

薛博士抬头看了我一眼:“赵偱跟着赵老将军在西域待了那么多年,应是会说的,近水楼台,可以多学一学。”

“……”

我懂了,薛老头子这招是充分利用人脉资源,可惜他不晓得昨天的和离事件,否则也不会把这个缺德的任务丢给我。

薛博士捏了捏手里的笔,意味深长道:“连永啊,年纪小难免做些冲动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太惦记着。要是为了一星半点的小事闹僵了,老了会后悔的……”

“……”

我今天是遭灾了还是怎么了……人人都不忘提醒我婚姻乃终身大事不可怠慢,救世主情结怎么瞬间就成温病了呢?

我敷衍了一声,拿了册子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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