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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呸(94)+番外

又是等待,又是沉默。太后道:“今年冬天新做的点心,都不尝尝吗?”说罢珠云将点心盘分下去,皇帝似是压着怒气,一直沉默不语。

直到宫人抬着一个鱼缸进了殿,他的眉才舒展开些。

“这鱼缸又怎么了?”

奉命搜查的领头宫人道:“宋昭仪处旁的倒是没有,但诡怪之物颇多。奴才瞧见这鱼缸里头的水似乎不大对劲,便将它抬了来。”

“胡闹!不过是一缸鱼。”

皇后娘娘道:“陛下,听闻宋昭仪的生母曾在曲山待过一段时日,曲山巫道盛行……臣妾偶然听闻,不寒而栗。”

皇上道:“薛博士,你见识甚广。可知道曲山巫术?”

薛博士回道:“待微臣看一看罢。”他走到鱼缸前,低下头看了看,“呀”了一声道:“陛下……这是降头术啊……微臣曾听闻,有青楼女子为求恩客一心一意,下此鲤鱼降。”

皇上紧蹙起眉,薛博士接着道:“微臣不敢妄言,鲤鱼降乃是以女子经布浸泡之水养成的鲤鱼,只要对方服食此鱼,便是中了此术。”

皇后冷声道:“宋昭仪,你竟用巫术争宠!”

【四七】死而复生? ...

宋婕冷笑道:“陛下真信吗?觉得臣妾是因用了这降头术,才得到恩宠?降头一说毫无根据,不过是薛大人胡编乱造罢了。臣妾人在这里,皇后娘娘若是有心要诬陷臣妾,让人放一块污布到臣妾的鱼缸里,那臣妾可当真是百口莫辩。若陛下非得给臣妾定罪,臣妾恐怕也没有法子。皇后娘娘平日里便处处为难臣妾,现下看来,可真是忍到不能再忍的地步了。皇后娘娘若真要置臣妾于死地,臣妾不过是俎上之肉,任人宰割罢了。”

皇上看看她,又指着薛博士厉声道:“你这说得可有依据?!”

薛博士哆嗦着跪了下来,方要开口,温太后便懒懒道:“连永,薛大人老了,记错了也是有可能的,你师从他这么些年,想必也学了不少,你倒是说说看这降头之事,是否胡编乱造。”

我猛地回过神,看了她一眼,却听得宋婕故作惊讶道:“她如何在这里?!”可真会转移视线,说我出现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我正琢磨要不要将事情原委说出来,却惊觉若是说了实话会将赵偱一起牵连进去,说不定届时这件事要追查得更深,对于谁都不是好事。

温太后将杯盖重新盖上,偏过头道:“哀家想念侄女了,请她进宫聚一聚还犯了王法不成?!”她又道:“苏公公,定罪前还是不要让她说话的好。”

苏公公应了声,便取了布团堵了宋婕的口。温太后看向我道:“连永,怎么不说?难道真未听过降头之事?”

我跪下来回道:“薛博士所言确有依据。降头术乃佛经小乘中‘谶’之小部副本,方才皇后娘娘说宋昭仪母亲曾在曲山住过,曲山邪术较之降头术乃更为高明,据闻是‘谶’之正本。宫闱之中邪术巫蛊实乃大忌,大多未听说过民间歪门邪术,然确实有证可考。下臣虽不才,然集贤书院中记载降头邪术之事也是有的。听闻宋昭仪在民间住了十几年,且又与母亲一道在曲山居住过,耳濡目染也是常情。”

温太后慢慢道:“皇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从她进了宫,宫中奇谲之事还少吗?押下去严审罢……哀家倦了,这儿闹哄哄的,连个饭都吃不安宁。”

她站起来,留下跪了一地的人走了。珠云扶着她离开,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眨了一下左眼。我轻蹙了眉,却听得皇帝寡着一张脸道:“宋婕押下去候审,其余人都散了罢。”

我回过头,看到宋婕狠狠瞪了我一眼。待皇帝走了,我方要起身去扶薛博士,赵偱已是将他扶了起来,道了一声:“薛博士辛苦了。”

薛博士看看我,垂着头便往外走了。

我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跟着赵偱也出了殿门,由宫人领着往宫门口走。一路上赵偱一言不发,只顾着走路。到了宫门口,他牵过侍卫手里的马,带着我往前走。我问他:“打算走回去吗?”

此刻宫门口距我们已有一段路,他停下来道:“连永,你爹回来了。虽是软禁在家,但也好过先前。”

我急忙问:“什么时候?”

“上午回来的,但当下你还不能见,国舅府限进出。”他整了整马鞍,看着我道,“上马罢。”

我动作笨拙地爬上马,赵偱即刻便翻身上马坐在了我后头:“先送你回府。”

“今日之事,先前有人告知你?”并不能排除珠云提前告诉他的可能性。

他道:“没有。”

我又问:“皇上给你看的字条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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