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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125)+番外

我转头看了一眼,随即调回了目光。

是张彼德陪同着劳家卓出现在旋梯口。

我听到身旁的女孩子低声谈论着他,蠢蠢欲动地要上前敬杯酒。

我悄悄走开,站在角落里去端详一盆兰花。

我低着头站在帷幕的后面,听到大厅飘来的谈笑声,酒杯清脆碰撞声,还有清脆玲珑的管弦声,老板附庸风雅地安排了一个中国姑娘在弹古筝。

一会有人站在我身旁,低声唤我:“映映。”

我全身一震。

他靠近了一些,身上蓊蔚洇润的香气淡淡袭来,令我四肢麻痹动弹不得。

我简直要落荒而逃,但满堂都是衣香鬓影的人影,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你好。”

他比四年前瘦削许多,但气势更加冷硬,强势如帝王。

他目光凝视在我脸庞,那么专注深邃,简直要把我的脸望出一个窟窿来。

那视线要灼伤我皮肤,我别过脸不再看他。

我不说话,劳家卓也沉默。

我们陌生得连寒暄都找不到言辞。

我转身欲走。

劳家卓站在我身前开口说话:“映映,我们到楼下坐一坐。”

“没有必要。”我已经迈开脚步。

他捏住我手腕,温和的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映映,你必须和谈一谈。”

“她没有必要和任何人会面,”这时有人的手扶住的我的肩膀,透出令人安定的温暖,唐乐昌的声音在喧闹的背景中显得异常清楚:“除非她自己愿意。”

劳家卓看着我身旁的唐乐昌,脸上的神色慢慢转暗。

唐乐昌落落大方伸出手:“劳先生,幸会。”

劳家卓伸出手,冷淡地和他握了一下。

“映映,”劳家卓说话,却只对着我:“我们到楼下坐一会。”

唐乐昌说:“映映,你若不想去直接和他说。”

劳家卓不再说话,只是维持笔直的站姿立在我身前,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脸庞,我以前从来不晓得他有这么绝寒气逼人到令人无法拒的压迫之感。

气氛变得莫名其妙的剑弩拔张。

我看到马莎莎已经往这边走。

我对着劳家卓:“走吧。”

唐乐昌拢了拢我的肩膀:“我在客房等你。”

我点点头。

劳家卓脸色愈发阴郁。

我们搭电梯从顶层下到咖啡座,一路无言。

在角落里安静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侍者上前轻声问候,然后递上餐单,我仿佛身处一个真实的噩梦。

他的眼光一直在凝视我,若有似无的,却又徘徊不去的。

借着幽暗灯光,我望了他一眼。

他身上是宴会应酬的正式穿着,打扮工整,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饱满额头,我看到他的整张脸,是我在漫长的时光中无数次印刻过的轮廓,时光待他无比宽厚,四年的光阴并未在他脸庞留下任何痕迹,除了更加的沉稳强势,他愈发的英俊光鲜。

他的脸庞是致命的毒药,令我一次又一次的万劫不复。

我内心惊涛骇浪翻涌,面上却只余迟钝沉默。

劳家卓低声说:“这几年,你一直在哪里?”

我没有答他。

“在欧洲?”他暗哑温柔的嗓音传来。

“映映?”他重复一句。

我怕我会在下一刻就疯掉。

“嗯。”我含糊应了一声。

“过得好不好?怎么会来这里做翻译?”

我缓慢开口:“劳先生,我并无需要同你汇报我的生活。”

他面容微微黯淡,眸光中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华流转,却最终只说了一句:“我一直在找你。”

世界这么大,我的身心都躲不掉一个劳家卓。

我只觉一阵悲从中来。

劳家卓恍然伸手,握住了我搁在桌面上的手。

我倏然站起,看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熟悉得刺眼的指环,一字不差地背出我酝酿了无数个日夜的台词:“劳先生此行来瑞士是公干?苏黎世景色甚佳,太太有否陪你一起过来?”

他脸色骤然发白,望着我顿时缄默。

我冷笑一声,推开椅子,起身离去。

我花尽毕生气力,只为了抵挡他的一招。

纵使自伤七分,我都要拼死全身而退。

唐乐昌陪同我回到酒店房间。

我们在房间中坐了一会,我抽完了半包樱桃烟,方稍稍镇定下来。

“我是不是很糟糕?”我苦笑着看着唐乐昌:“都这么多年了……”

唐乐昌疼惜地说:“不,你做得已经足够好。”

我们兑冰块喝光了几杯酒,情绪渐渐放松下来。

“映映,”唐乐昌忽然望着我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我当时带你离开,到底是不是——我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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