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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194)+番外

我拍了拍托比,站起来同他说:“谢谢你。”

张彼德说:“你要谢的人不是我。”

我已经明白过来,迟疑了一下,却不知道要如何询问那个人在哪里。

张彼德叹了口气说:“我们刚刚下飞机,他让我过来,他去公司了。”

我问:“你们去了康城?”

张彼德点点头:“我们拜访了当初给你做治疗的教授。”

我说:“默德萨克教授?”

张彼德点点头:“然后接回了托比,你那位德国同学也爱狗成痴,我们费了好大功夫才说服他,好在这小子搭飞机还算安分。”

张彼德蹲下来赞赏地拍了怕托比的头。

我说:“辛苦你们了。”

张彼德耸肩:“我还好,就是出趟公差了,只是老板跟那德国教授聊了半天,然后得出的结果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教授建议你们分开一段时间。”

我低下了头。

张彼德说:“据说你的病情反复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他是诱因,你看你们——那天佣人打电话来时话说不清没把他吓得半死,他说他明知道你这段时间心理状态不太好,却将你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我看你们是各自平静一阵子比较好。”

托比的尾巴扫在我的腿上,我觉得身体细细泛起一种麻痹的痛感。

张彼德笑眯眯地向我邀功:“我那天在医院拼死激将,得出的结果你满意吗?”

我低头想了想,很久没和人说过心事,开口未免有些艰涩难言:“我当初爱他,他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现在得到了,反倒无所谓了。”

张彼德都有些欷歔:“看来你们是真的错过了。”

张彼德一向倜傥轻松的口气变沉重了几分:“你们再这么折腾下去,我看他命都要搭进去了,十几个小时飞行,他在飞机上没合过眼看完了几十份从教授研究所带出来资料,他现在针对你的病,可堪半个心理专家。”

作者有话要说:你还记得大明湖畔映映当年表白时劳家卓给出的回应么?

(五八)

劳家卓第二天下午回来,托比在花园里玩耍,见到他的车回来,亲近地靠在他脚边摇着尾巴打转。

他蹲下来漫不经心地和托比磨蹭了一会儿,然后亲昵地拍了拍它的头,他起身的动作有些缓慢。

我在大厅隔壁的电视房,听到郭叔跟在他身后念叨:“二少爷,搬回来住吧。”

我往外看了一眼,劳家卓面容寒白,他边走边抬手解领带,声线低沉沙哑:“我住外面上班方便一点。”

郭叔继续说:“陈医生说了,你身体这段时间,最好身边留着人,二少爷……”

劳家卓出言打断他,声音带了疲倦的温和:“郭叔。”

郭叔只好说:“好好,一会儿下来吃晚餐。”

当天晚上我在花园餐厅,并没有见到他下来。

夜里杨宗文匆匆赶过来,佣人迎上来对他焦急地说:“杨医生,请上楼,陈医生在上面。”

我等在二楼,情怯到不敢进去。

除了佣人神色凝重地站在门外候着,走廊连着的一个大厅和房间都异常安静,水晶吊灯幻影重重,奢华地毯吸收了脚步声,一切寂静得得让人恐惧。

我等到心焦几乎要烧着,终于看到杨宗文走出来,他边走边对着郭叔说:“让他住院。”

郭叔苦笑着答:“谁劝得动他。”

杨宗文无奈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说:“罢了,胸部刚刚做过穿刺,他现在不适合移动,先休息两天。”

杨宗文见到我,打了声招呼,笑笑下楼了。

劳家卓骤然病倒,当天夜里转重,人已经起不来,家庭医生连夜急招了他的私人医生过来,接着的几天他一直发烧咳嗽,家庭医生和佣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日日给他挂水。

医生交待要静养,他也将自己孤僻起来,除去梁丰年每日过来,他谁也不见。

他昏迷的时候,我进去看过他。

他那时刚刚做过胸腔的引流,斜斜的躺在床上静养,还插着胸管。

房间里宽敞安静,装饰调色都是素雅大方的冷色,我站在门口,远远看到床上躺着那个人,身体被一堆的医疗机器围绕着,X光机,氧气机,点滴架、氧气瓶、引流瓶,他鼻腔还连着管子在吸氧。

心脏一瞬间被狠狠地揪住了,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袭来,我慌忙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我咬住唇静静地在他身旁坐下。

他穿了一件灰色衬衣,闭着眼睛,俊朗眉目憔悴清减,即使是在昏睡,神色之间也透出了一种无法言述的疲累,房间里灯光调得昏暗。

他就那样了无生气无声无息地躺着。

一种生命颓败的窒息感悄然而生,我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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