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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41)+番外

我哀声哭泣,终于还是不甘不服,忍不住大声地质问他:“你不是说喜欢我!你说你要一直陪我?!”

我哭得狼狈:“你说你永远也不走开……”

他镇定地握住我肩膀,冷硬的声音:“映映,你那时还小,现时你已长大,难道还不知,幼时说过的话是做不得数的。”

我蓦地抬眼望住他,泪水闪烁间,我看到他眼底清清楚楚的一片澄明。

他一直都知道,他一直都记得,他明明白白地知道一切,他知道是她,那个当年走失在他家花园的小女孩,多年后执意嫁给了他。

那时午后阳光静好,花香浓洌馥郁,宴席散去,远处花园只余佣人在收拾杯盏狼藉。

那个冷傲乖僻的小女孩躲在蔷薇花架下,他从花园长廊走出,是异常俊秀的少年,笑着道:“谁家把公主丢在了花园?”

我穿着白纱裙,黑色小皮鞋沾了灰。

劳家大宅举办寿宴,父亲只顾忙着携新娶太太四处应酬。

我已疲倦,却再没母亲将我领回家。

“你是谁家的孩子?”他问。

我吸着鼻子,倔强地不肯回答他。

“果然是小孩子,还哭鼻子。”他说。

“我不是小孩子。”我咬着唇抬头望他。

他微微笑了,彷佛算准了我会这样回答。

他转身回厨房,给我取了一客冰激凌。

我吃冰激凌,他在一旁:“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没有?我送你回家。”

我撅嘴摇头:“我不要回家。”

头顶太阳炽烈,他皱皱眉,跳过栅栏,将我抱过去。

他带我穿过花丛,躲在劳家的花园树林深处。

他问:“你有什么心事?”

我答:“妈咪去了很远的地方。”

他点点头,也不惊异,在这个圈子,叔叔伯伯一天到晚会带来新的阿姨。

我委屈地说:“我不要再回家。”

“来我家好不好?”他逗我,一直有些忧郁的面容也荡漾出笑意。

“我怎么可以去你家,你妈咪又不是我妈咪。”

“嫁给我,就可以来我家了。”他笑。

“你会不会走掉,会不会不要我?”我问,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可能性。

他仍然笑着:“不会,你这么可爱,人人都爱你。”

我嚎啕大哭:“妈咪也很爱我,但她还是走了。”

“嘘……”他声音非常非常温柔:“我永远不会走,只要你乖乖的。”

他笑容隽永温柔,刻在我心底,绵延至一生那么惆怅而漫长。

那日是小姑姑发觉我不见,寻到劳家,我枕在家卓手臂上正睡得香甜。

我犹记得睡梦中鱼尾葵果子深红,七里香开得浓郁,还有我许我一生的少年。

“你知道?”我问。

“你一直都记得?”我眼泪落下来。

“你知道是我?”我哭着大声问他。

他被我逼得紧,只好点点头。

我抬手紧紧地捂住脸。

我的所有假装起来的若无其事,掩饰之后的洒脱自如,在他面前都不过是拙劣的表演,真是彻头彻尾的一场笑话。

“映映,”家卓开口,语气带了奇异的悲哀:“我希望你看更大的世界,看更多的人,你会发现我不过如此而已,我不过是你一个虚幻的执念,事实上,我不值你如此待我。”

我抽噎着问:“既然你知道是我,为何还要娶我?”

“不是这样,”他缓缓地道:“我娶你是成年之后的事情,我一早与你说明白,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这与年少无关,我并无打算同你叙旧,事实上,如果我当时知道站在花园中的是你,我绝不会走出那道长廊。”

我心心念念那个花架下的少年,经年之后,他长成了眉宇之间清淡倦意的年轻男子,在我面前幽幽冷冷地说,他后悔了。

家卓低低地道:“映映,我们没有可能的。”

他低柔的声音霎那如同一道利剑将我身体劈开,我只觉得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落,世界在我眼前碎裂成一片黑暗,我再无一丝一毫勇气面对眼前的容颜,我掀开被子跳下床,激烈地撞开门,奋力地冲了出去。

家卓反应不及,伸手未能拉住我。

我冲出房子,跑过花园,盲目地沿着河岸奔跑,我害怕对着那张脸,害怕听到他的声音,彻骨的绝望淹没了我,我只想逃离这一切。

赤脚踩在雪地,也不觉得冷,我身上只套了一件薄薄衣服。

凌晨三点,外面是零下十二度。

家卓匆促追了出来。

我踏上湖边的木板桥,边跑边哭,泪眼朦胧,但觉此生已无望。

“映映,”他在远处唤我名字,带了恐惧的哀求:“你冷静一点——”

我心里恐慌,不断后退,木桥有些摇晃,我站立不稳,脚下一滑摔进了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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