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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79)+番外

“大少一倒,劳通除开你,再无第二人有资历可胜任执行总裁。”苏见的声音带着稳握胜券的笑意:“总算出头。”

家卓没有说话,我在旋梯处悄悄转头,看到他眉间拢着沉沉云雾。

“喂,家卓,”苏见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何时这么优柔寡断了?”

这时助理小姜从会议室出来,对着家卓恭声道:“副总,文件已经按苏先生的吩咐整理好了。”

家卓道:“嗯,辛苦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吧。“

苏见轻快地道:“小姜,喝杯茶。”

似乎感染到了苏见的快活,小姜也不如平时在家卓面前那么恭谨,笑着结果苏见递给过来的茶杯说:“这下上三十五楼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上个月在南非的那个开发案,我们评估预算和策划都做得简直完美,送到上面去,大少竟然一句话就否决,要不是副总是我们直属领导,开发部的同事简直要集体引辞。”

“放心,”苏见拍拍他肩膀,踌躇得意:“家卓一上去,马上主持开始这个项目。”

我听着听着,一不小心差点一脚踩空了楼梯。

幸好及时扶住了台阶,我稳住脚步,安静地绕过玻璃茶几。

应付了西点店的外送小姐,将几个精美盒子提到餐厅内,我返身回来坐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换台,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不再分神去听楼上动静。

一会家卓下楼来,站在那堵华贵的花岩石墙下寻我:“映映?”

“我在这里。”我站起来。

眼前的人清致脸庞倦容隐隐眉宇间心事重重,脸色还是白得过分。

我不放心地伸手探他额头:“有没有好一点?今天一直在忙?”

家卓配合地微微俯身,我摸了下他额头,忍不住皱眉,触手还是烫。

家卓病了两天,发烧咳嗽一直没好,今天早上才稍稍有点精神,却又马上开始工作。

他安抚地拉住我的手:“给我一杯水,早上忘记吃药。”

“你先看一会电视,”他从我手中接过水杯转身要上楼:“还有点事要处理,很快就好。”

我迟疑地喊了一声:“家卓——”

家卓回头看我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神色,缓缓开口,语气是温和的严厉:“映映,我再说一次,劳通的公事你不必过问。”

我立即噤了声,再不敢多说一句。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忍心,声音放柔了几分:“你上次不是说喜欢艾薇的草莓果酸,送到了吗?”

我慌忙挤出愉悦笑容:“唔,看到了。”

宽敞明亮的餐厅,我取出精致一盒甜点,娇滑蛋糕表面的洒着一层可可粉,我勺了一口,觉得嘴里发苦,搁下了叉子。

我坐在餐桌旁不知多久,直到苏见告辞离去,还站在客厅和我打了声招呼。

我起来开门送他们离开,寒暄几句,苏见语气愉悦,步伐壮阔。

我想到家卓,想到他在挣扎之间的迟疑,想到他掀开家骏底牌之后劳家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我坐在餐桌旁,对着光洁透明的橱柜,几乎咬破了手中的汤匙。

我觉得头脑胀痛发热,思绪一片混沌,想了许多事情,却越来越纷乱,四下一片安静,我累得动都不再愿意动。

椅子上的手机乍然响起。

我猛然惊醒,看了一眼,天不知何时已经黑了。

电话那端是家卓的声音,微微的低哑:“你还在楼下吗?”

“嗯,我就上去了。”我迅速地倒出牛奶加热,趁着这空当儿收拾了一下狼藉的餐桌,然后端了牛奶上楼去。

墙角开了一盏浅黄透光云石壁灯,家卓独自躺在沙发上。

我踩着地毯走近,他闭着眼没有察觉,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按着额角。

“怎么了?”我轻柔地握住他的手腕:“头痛?”

他立刻将手放了下来,轻轻点点头,又说:“还好,有一点。”

我给他按了一会太阳穴,他扶着我手臂站起来,走进房中躺下。

我逼着他喝了半杯牛奶,他倦倦推开不再要,将头枕在我腿上闭起眼睛。

我倚在床头,怀中的人苍白倦容,他身体不适又带病坚持工作,这段时间也熬得够辛苦了,我为什么还要惹他心烦。

我心底细细的柔软泛起,彷佛一个一个微小的泡沫软软地发酵膨胀,游走充盈在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血管的神经末梢,我忍着身体里那种发软疼痛的幸福,小心抬起手指,沿着他的轮廓,隔着虚空细细抚摸他的脸,他的光洁饱满的额头,他的高挺秀气的鼻梁,他的微阖双眸敛去了平日的清澈柔和,却也掩盖了逼人精锐和沉沉悒郁,只是眼角迤逦着细细的憔悴,是我看一辈子都不够的沉静疲倦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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