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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爱(151)

我席地坐在沙滩上,唱了两首歌,海边的风很大,声音都被飘散了。

王浩洋一直坐在我身边:“你歌唱得挺好的。”

我斜睨他一眼笑笑说:“不去陪美眉们跳舞?”

王浩洋说:“我眼前不正有一个?”

这时我兜里的手机响。

我看一眼号码,对王浩洋说:“对不起,接个电话。”

我套上拖鞋,踩过沙滩,穿过游泳池,走进到酒店旁的茂密树木中。

一条人工筑造的森林小径,灯光是浅浅的蓝色。

我走进树丛中,正四处张望,听到钟楚益唤我说:“小豫儿。”

我这时才看到,斯成和钟楚益站在黑暗处,远远地眺望着远处的大海和沙滩上嬉闹的人群。

我说:“你们结束了?”

钟楚益长叹一口气说:“刚刚。”

他们重新走动起来,曲径通幽,远处是几幢亮着灯火的别墅。

我望了一眼斯成,他手插在口袋中,走路明显变慢,我跟钟楚益都放缓了脚步,慢慢地陪着他走。

远远看着还是清贵儒雅的模样,只是我靠近他身旁,闻到一身的烟草和酒气,衬衫都皱了。

钟楚益在岔口说:“我房间在这里,小豫儿,老板归你了。”

他直接拐进走了小路,服务生已经迎上前来招呼他。

斯成和我慢慢地走在深夜的热带花树下,漆黑黑的四周,只有黄色的鸡蛋花,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我轻声说:“事情还顺利吗?”

斯成却说:“我听到你唱歌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应:“唉。”

斯成有点惆怅:“葭豫,我看着你们,唱唱跳跳,精力丰富,看样子能闹一整夜,我应酬到这时,已经累到不行,我是不是太老了?”

我抿嘴笑:“你哪里老,再过二十年,仍然是全公司女生的幻想对象。”

斯成说:“别闹。”

声音里有淡淡的宠溺。

我心底一软,放柔了声音说:“过度工作,不累才怪。”

斯成说:“我再不叫你,我担心你身旁的男生约你跳舞。”

我说:“我不会与旁人跳舞。”

我们走回他的套房,他住独幢的小别墅,私人服务生在门前开了门,却并不进去打扰,斯成进了门,直接进了房间内的洗手间。

他醉酒呕吐。

这个人,明明已经喝到醉,还能维持住谈笑风生的气度,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我跟过去,他已经关了门,我轻轻地敲门:“斯成?”

没有回应,只有抽水马桶的哗哗水声。

我有点担心了:“成哥哥?”

斯成打开了门,脸庞头发上沾着水,扶着墙壁按着腿,有些站不直。

我将他扶到沙发上。

他坐了一会儿,缓过了一口气,又拉起我:“我带你看看另一边的大海。”

他住的房间是私人别墅区,屋后有一条路直接通向大海。

我们坐在外面沙滩上,南海的夜空下,夜风暖洋洋的,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沙子,繁星闪烁得仿佛触手可及。

斯成的声音,在夜色之中漂浮:“前几天,我跟定中通过电话。”

我紧张起来:“你们没吵翻吧?”

斯成极轻地笑了一下,有点嘲讽:“葭豫,他比你放得开,他问起我们的事情。”

我小心地问:“他说了什么?”

斯成说:“定中说,你离开他的时候,跟他说,你永不会再与我在一起。”

他的声音那么低落,我好想拥抱他,却只能沉默地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斯成说:“我想让你明白,这些已经事情发生了,你没有错,如果有错,那我也是我的错,我,你不要陷入永无止境的自责和赎罪里。”

我绝望地摇摇头。

斯成望着我,一直压抑着情绪终于再难以平复:“你要用我们的爱情,给你们这段错误的婚姻陪葬?豫儿,这对我公平吗,对你公平吗?”

斯成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那么凉,我不忍心挣开。

斯成醉意朦胧的问:“葭豫,我们到底是,怎么分开的?我有时候想想,我们在美国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哽咽地说:“我从来不敢回头想,因为觉得太幸福,又太痛苦。”

他揽过我的肩膀,低下头吻我的脸。

温柔的,珍惜的,小心翼翼地看我的脸色。

我静静地流下泪来。

斯成说:“不要哭,我跟你讲道理,我不是逼你。”

我说:“对不起。”

夜色浓深,他让我离去了,说要自己再坐会儿。

我从那一片私人沙滩离开时,一次又一次地回头,他独自一人,坐在深夜黑暗的大海边。

第二天大家统统睡到大中午,下午同事们出海钓鱼,我找了个借口脱离了集体,独自返回房间中,打电话订了回程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