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未来一伸手车子前放着的烟,药和打火机一并劈头盖脸朝酷鱼砸了出来,恶狠狠地:“找死了你。”
随手一拉车门,车子绝尘而去。
(十六)
青石街的深处的傍晚还是一样的安静,冬天渐渐来了,白昼变短。
明艳高挑的女孩拖着一个箱子停在了门前,用力地拍门:“钦!钦!开门啊,我回来咯。”
周蔚蓝声音清亮,透着无限的喜悦。
“等等啦,里面迅速地答应,”但是门前的女孩过了好一会儿,都没见门打开。
“唉,林菀钦,你是乌龟啊,慢死啦。”蔚蓝跳起来朝里边看。
林菀钦扶着墙壁跳了出来,腿上仍然不敢用力,她刚打开了门,蔚蓝就扑了上来。
她单脚站立靠住墙上,忍受着她热情的狼拥。
“好啦,拜托,我没有办法呼吸了。进家里来啦。”
蔚蓝拖了箱子进来,马上发觉了钦走路的姿势别扭:“钦,你的腿怎么了?”
“摔倒,现在没事了。”林菀钦拖着她的手,淡淡地说。
蔚蓝蹲下去看了看她的小腿,:“很严重对不对?过来,我背你进去啦。”
林菀钦看着她把箱子一扔就蹲在她前面:“周蔚蓝,你干什么啊。”
“上来啊,”蔚蓝蹲在地上,:“你少装了,以前耍赖逼我背你,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把握。”
林菀钦笑了笑,趴了上去,反正也不是很远,她拍了一下,大声地吆喝:“驾!马儿,走咧!”
“林菀钦!你为什么没有摔断你那该死的脖子。”蔚蓝一边怪叫一边往屋里走去。
酷鱼和明媚下午回来,买了许多的菜在厨房忙碌要给蔚蓝接风。
蔚蓝将每个人蹂躏了一翻之后,终于支撑不住,跑回房里倒时差。
林菀钦被归类为伤残人士,只好蹲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几个人忙活。傍晚的时候她接了电话,是系里的文艺部部长要她回去排戏剧,因为剧本是她之前就已经写好了,现在毕业晚会在筹备中了,林菀钦却请了这么多天的假,现在大家都在等她回去。
“嗯,好。“林菀钦握着电话温和地说:“我过两天就回学校上课。放心吧,来得及的。”
冬天天早早就黑了,蔚蓝从房间走了出来,林菀钦喊她:“吃饭了。”
蔚蓝打着呵欠走进灯光温暖的前厅。
“钦,小混混呢,怎么没见他?”蔚蓝一直没见陈未来。
林菀钦佯装没听见,沉默地摆着碗筷。
“喂,林菀钦——”蔚蓝喊:“怎么回事?”
小钦沉默地低着头。
蔚蓝瞧见她神色不对,猛地一拍桌子,瞪着酷鱼:“余家扬你说!”
陈未来从导师的办公室出来,绕去了中文系,然后给酷鱼打电话:“你在家吗,我刚刚去小钦系里拿了这两个星期的笔记和资料书,准备考试了她也应该看下书。”
陈未来手上抱着一堆的书,侧着头将手机换到了一边:“嗯,蔚蓝在家是吗,那我给她好了。”“好了,先挂。”
陈未来在那栋熟悉的房子前停了下来,去按门铃。
很快,周蔚蓝的声音响了起来:“谁啊?等下喔!”
门开了,把头发烫得像芭比的周蔚蓝的头露了出来,看到他,立即蹦了出来,浑身戒备。
“小流氓,你来做什么?”周蔚蓝瞪起眼看着他。
陈未来挑眉笑笑:“怎么了,这么久不见我,你不是应该来给我一个美国开放式拥抱吗?”
蔚蓝看着他这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火大火大的,她忍着火气问道:“你有什么事啊,少废话啦。”
陈未来转身回车上拿了厚厚的书本和笔记,递给她:“这是我帮钦借的考试资料和课本,你帮我拿给她,快要考试了她不去学校也要看下书。”
“对喔,”蔚蓝走上前两步接过了书,靠近了他,对着他甜甜地笑笑:“谢——谢——你——喔——”
她忽然把手上的厚厚课本往陈未来身上砸过去,怪叫着:“陈未来,你怎么可以这样,钦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抽打陈未来的肩膀,无比气愤:“你怎么可以把她弄得伤成这样!你是脑袋被门夹过了是吗!你是猪啊!你真的很可恶你不知不知道!我讨厌你——”
陈未来一动也不动,就定定站在那里,任由蔚蓝发飙。
林菀钦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才从房间跑出来的。
她顾不得脚上的疼,冲出来拉住了蔚蓝。
“蔚蓝,住手啦,你别打他了!”林菀钦看着陈未来用左手抱住了右手手臂,低着头,仍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钦!你放开我,他这么可恶,他本来就该打——”蔚蓝不甘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