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终有一天,我要炸平康铎(112)

香嘉上对她安抚轻柔地笑:“好的,你先等会儿——”

香嘉上转头看着杜柏钦:“柏钦,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杜柏钦神色比他女人更糟糕,清寒面上无一分血色,眉宇之间是强压着的平静:“麻烦帮我照顾一下她。”

香嘉上忽然想起今晚在俱乐部听到的消息,张了张嘴说:“可是婚讯——”

他又忽然发觉蓁宁在场,突然又收了嘴。

蓁宁心里那根刺又狠狠地戳进了一层,瞧,全天下都知道,就她一个人做傻子。

香嘉上认认真真地说:“柏钦,我必须告诉你,你这样待她,以后是再没机会了。”

杜柏钦咬着牙没有说话。

香嘉上接过蓁宁的箱子,放入车子的尾箱,然后拉开车子后座车门,扶住了蓁宁的手臂,躬身将她送进车里。

香嘉上不愧是香嘉上,即使是这样狂风暴雨一般的气氛中,他仍做得温柔妥帖,绅士派头十足。

蓁宁低头弯腰要坐进车里,杜柏钦突然跨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转身,将她紧紧地抱进怀中。

怀里的身体柔软温暖,是他一生的救赎和光。

如流逝的永不可挽回的时光,他正在一分一秒地失去她。

杜柏钦低头看她,她双眼溢满泪水,眸中残存着的酒暖脂香的一点温热爱意,终于,慢慢地变成了一片冰凉的灰烬。

蓁宁咬着牙,眼泪一直往下淌,可是没有声音。

杜柏钦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缓慢而又迅速地溃烂腐朽,模糊的血肉之间一株一株地长满了倒刺,呼吸正在剧烈的疼痛中慢慢地变得艰难。

香嘉上扶着她的肩膀,将她送进了车子。

杜柏钦站在山脚的车道旁,看着香嘉上熟练地倒车,掉头,加速,银色跑车如一道闪电一般快速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他独自一个人返回庄园。

归程是那般寒冷而漫长,走到半路细细的雪花飘落下来。

他已经开始想念她,她回家时神色慌乱额角有伤,还不知是在哪里受了委屈,却逢遭此当头一击。

他真是出息。

这一辈子不过得一个女人真心相待,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下悬崖。

杜柏钦从大衣的口袋摸出烟盒。

在深夜的一点多,他独自走了一个多小时,抽光了一盒烟。

烟草带来肺腑之间一息暖意。

自此之后,繁星已经无用,世上再无美事。

他又为什么还在如此辛苦的世间跋涉。

一根烟接着一根烟之间的间隙,他咳嗽得连打火机的手都握不稳。

司三守在屋前,见到他回来,步伐看起来还算平稳,只是脸白得不似人色,黑色的头发和大衣的肩上落了薄薄一层白雪。

司三替他脱了大衣,又唤佣人取来毛巾给他擦去脸上的冰水,杜柏钦任由他们折腾了一会儿,然后往书房走去。

司三担忧地在身后唤了一句:“殿下——”

杜柏钦撑着门,神色是刻骨至死的疲乏:“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没事,不用人留人值岗,都下去睡吧。”

司三返回房中模糊地睡下去半晌,睁开眼天色已经亮了,听到门外匆匆奔来的脚步声。

他心惊地坐起。

伊奢在门外喊:“司总管——”

司三披衣起床走出去。

伊奢神色匆忙焦急:“我今早轮值,侍卫说殿下自昨夜一直在书房没有出来。”

司三领了侍卫长匆匆往一楼的书房奔去,伊奢即刻指挥警卫去车库开车,一组人马留下全程戒备,佣人在大厅往何美南的办公室拨电话,司三敲了两下门不见回应,即刻动手推门进去,巨大的书房轩敞幽凉,屋顶灯光孤单凄凉,一组纯白沙发上空空荡荡,跟前的一方色彩素雅的织锦地毯上,倒着一个修长的孤独身影。

杜柏钦单薄身体一件烟灰衬衣,人事不省地倒在地毯上。

他摔倒在沙发边上,也许是站起的一刻突然晕倒。

☆、52

从康铎市政大道往东,沿着的卡拉宫殿金碧辉煌的城墙,穿过游人泛舟的基督河,进入一片跟高楼大厦的商业新区截然不同的景致,这里是墨国附属殖民地时期的办公中心,街道宽阔得近乎奢侈,沿路银杏树叶子已经落光,只剩下疏朗的枝桠伸向天空,一幢一幢红色砖墙的保护完整殖民建筑,高大的旧时洋楼,法式的尖顶教堂,和爬满青藤的石头库门,这些建筑现在大多变成了艺术画廊和精品商店,还有一些酒吧和餐馆。

使馆区的尽头则是一间高耸入天的奢华酒店——那是康铎的一项地标性建筑——皇冠酒店,皇冠酒店后面连接的一整片碧海蓝天的海岸,岸边蜿蜒出来的是一大片碧绿茵茵的草地的马场,这一段街区接到每到入夜,五彩灯光缤纷闪烁,是康铎城内著名的消遣之地,近年来更是发展成为了一个著名的观光景点,沿途可见不少的豪华轿车和衣冠楚楚的名流淑女们出入各大精品店铺。

上一篇:花骨 下一篇:三只鸳鸯一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