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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我要炸平康铎(172)

杜柏钦拆开看了一眼,将它递给了一旁的特种作战司令部准将基斯。

那位蓄着一圈黝黑小胡子的男人接过,看了一眼,而后迅速翻动了几页,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石楠木烟斗磕在玻璃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大声响,基斯挥舞着手叫了一声:“天佑我墨撒兰!”

参谋长联席会议秘书官和首相官邸国家安全顾问赶忙探上头来查看。

墨国情报局于今日早晨八时零九分,截取了岛上敌军对本国发出的情报,经过情报部门的破译和分析,已经探查出情报发出地是岛上武装头目赖昂的躲避地点,北纬三十七度,东经一百二十七度,是位于岛上的一个隐蔽的岩石洞穴。

指挥中心迅速调整了作战计划。

上午八时三十五分,参谋长联席会议下令延缓了地面进军。

十五分钟的紧急会议后,各方权衡了汶尼本土可能的反应。

上午的九时整,墨撒兰现任国防大臣,柏钦杜沃尔殿下下达了最终的指挥命令:将其直接击毙。

一望无际的辽阔海面上,灰蓝色的波涛汹涌翻滚。

螺旋桨的轰鸣声渐渐远去,三架直升飞机由巡航舰掩护着,已经离本土的海岸线越来越远,遥遥地消失在了春潮的浓雾之中。

四十分钟之前,一支装备精良的特种部队在停机仓迅速集结。

这支由最精锐的作战部队挑选出来的二十名士兵组成的神秘之师即将出发,甚至在登上机舱的最后一刻,战士们甚至还不清楚自己将执行何种作战任务。

北边不远处的海面上,墨国的远洋军舰正将墨国的陆地作战部队送往对岸的涂滩,按照部署,墨国军队的主力将在北翼的岩石登岛。

伊奢服役的海军特种作战部队,被第二批派往执行驻岛作战任务。

在出发前的最后一刻,他穿着迷彩军服,敲门进了杜柏钦的办公室:“殿下。”

杜柏钦从书桌后站了起来,绕过来和他握手。

伊奢目光复杂,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却什么也不能说,只简洁地道:“谢谢您。”

杜柏钦苍白脸孔透着隐隐倦意,更显得瞳仁幽黑,深不可测,他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低哑磁性的嗓音非常平静:“再见。”

伊奢点点头,转身离开,在推开门的最后一刻,他突然转身,站定——抬头、挺胸、举手,对着桌子旁站着的男人——敬了一个郑重的军礼。

随即打开门,再也不回头地阔步离去。

他将在这片海岛上获得重生。

南边的浩淼灰蓝海面上,墨撒兰的白色海军护舰队,正在护送着墨国岛上当地人的渔船离开。

放眼望去的蜿蜒不断的数百艘大大小小的渔船,如果一切顺利,混在在其中有一艘,应该是风家接应伊奢的船只。

杜柏钦手一只手插在大衣的口袋,深深地吸了口气。

清新海风带着咸湿的寒意,沁入肺腑的深处。

他忍不住低低地咳嗽起来。

于是将指间夹着的半截雪茄烟扔掉,黑色军靴在岩石上碾灭了那一点星火。

已经将近两天不眠不休了,他眼底亦有淡淡血丝,不得不依靠吸烟提神。

杜柏钦的身后不远处,是站得笔直的军服护卫队,如沉默的影子一般。

墨撒兰临时军事基地指挥中心。

穿着海军陆战队战服的基斯咬着烟斗,高大的身躯如一堵移动的墙壁,不停地绕着桌子踱步。

秘书官紧张地不断看表。

几位高级领将围在窗边吸烟。

杜柏钦坐在书桌旁,英俊的侧脸毫无表情,秘书官正在协助他处理公函。

一个小时又二十分过去了。

卫星电话在屋内骤然炸响。

一直全神贯注守在一旁的秘书如受惊的兔子般跳起,差点摔翻了椅子。

他迅速接起电话,说了两句,随即恭敬地递给杜柏钦。

杜柏钦接起,听了一句,随即答道:“我是。”

屋内的人屏着气一动不动地站着,桌面的烟灰缸中雪茄烟的烟雾袅袅上升,成了一缕一缕的直线。

杜柏钦蹙眉听了几句,只坚定简短地应了一句:“嗯,干得好。”

他继而问了一句:“我军可有伤亡?”

他的神色依旧严肃冷峻,并没有任何冰雪消融的迹象。

杜柏钦声音冷硬如铁:“联络地面部队,按既定计划分不同方向追击,十分钟之后同接应上的U18队汇合,突击队即刻返航。”

杜柏钦将电话递给了一旁的卫兵,转过身来。屋内数十双的眼睛都在望着他。

这位墨国有史以来最年轻俊美的防长,这位将墨撒兰的国防引领到了一个前所未有高度的军事天才,却同时也因御下极其严苛的铁腕管理手段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推往风口浪尖的争议人物,这个为一向惫懒的皇室子弟形象承担了太多的捍卫国家尊严和皇室荣光的责任的男人,终于抬头望着他的部下,声音低哑,带着一贯的雍容和冷漠:“诸位,我们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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