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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我要炸平康铎(88)

在经过一个山道弯口时,伊奢远远地看了一眼,忽然咦了一声。

蓁宁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伊奢目光眺望着黑漆漆的山脉中的遥远一点,低声说了一句:“殿下的车。”

蓁宁顺着他的目光仔细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山脉对岸的泛鹿庄园的后山道,连成一线的数个微微亮点,应该是一整排车灯,正以飞快的速度冲下山去,一眨眼,消失不见了。

蓁宁声音有点发抖:“怎么了?”

伊奢安抚道:“也许临时有急事。”

一路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回到泛鹿时,天边已经露出薄薄的晨曦,整幢庄园一片寂静,伊奢将她送进了大厅便止步,值夜的佣人上前来服侍,蓁宁原本回来迎接她的会是一场狂风骤雨,却没想到一切有条不紊安静如昔,连佣人的脸色都宁静的,仿佛她只是到后山的雾中散了一场步。

蓁宁累得双腿都几乎都软倒,顾不得他想,潦草梳洗一番便扑床睡了过去。

一觉睡得太沉,蓁宁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间,绸缎的被褥柔软舒适,窗台上的一个水晶花瓶,插着一大束洁白的百合。

这么寒冷的天,还有盛开的鲜花。

蓁宁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次日的下午。

一个护士坐在她的身边,脸上露出职业的温柔微笑:“束小姐。”

护士小姐给给她的伤口换了药,蓁宁由于在雪地里走得太久,鞋子里渗进雪水,有些许轻微的冻伤。

蓁宁动了动双腿,肌肉酸痛无比,疼得她龇牙咧嘴差点没叫出声来。

到了晚上,有女侍将晚餐送上来。

蓁宁吃过晚饭之后,下床溜达,发现整座大屋都静悄悄的。

除了佣人轻轻走动的脚步声,不见一个人。

蓁宁走下楼梯,客厅里立刻站起两个男人,神色恭敬却带了一丝紧张:“束小姐?”

看来禁锢她的警备一夜之间提高到了最高等级,蓁宁摸摸鼻子,走回了房间。

模模糊糊又睡了一天,第二天,仍然不见一人。

第三天仍然如此。

自她醒来之后,泛鹿庄园仿佛失去了生气似的,泛鹿庄园的大主子消失无踪,蓁宁连司三都没有见过。

傍晚在花园餐厅,蓁宁忍不住问了一句:“杜柏钦在哪里?”

佣人正低头将一盅浓汤端上,白色骨瓷烫一圈淡淡金边里冒着热气,闻言摇摇头:“抱歉,束小姐,我不知道。”

蓁宁噢了一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默默地铺餐巾。

蓁宁当天在夜里就接到了司三的电话,一贯的温和语气:“束小姐,殿下在医院。”

蓁宁正在楼上书房工作,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个惊跳,手中的铅笔在再生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灰色痕迹:“他病了?”

司三如实答:“那晚气温太低天气太冻,他身体一时受不住。”

蓁宁的手指将电话捏得紧紧的:“现在怎么样?”

这一次司三却斟酌了一下才答:“现在没事了。”

蓁宁追问:“那可以出院了是吗?”

司三说:“还要继续观察几天。”

蓁宁叫了一声:“那就是还没有好,他到底怎么了?”

司三礼貌性地低咳了一声,叫了一声:“束小姐。”

蓁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语气急促得不像样,她深深吸了口气,控制住了自己微微发颤的嗓音:“好的,谢谢你,我知道了。”

陆军总医院。

从行政楼的办公室到住院部的这一段路,何美南走得非常的熟悉,以往他一个礼拜大约会定期巡查两到三次,一路上查看各个科室的接诊情况,然后在三楼的电梯停下来右转去手术室,而这一个礼拜,通往顶楼的戒备森严的病房,却成了他固定要走的路线,走廊沿路不断有查房的医生和护士站定,同他打招呼:“何院长。”

三十一岁的何院长相貌俊美,一件合身的白袍下露出烫得笔挺的军装领子,整洁干净的棕色系带皮鞋,如玉般冷淡的一张脸庞,是整个陆军总院移动着的一个闪闪发光的聚焦点。

年轻的小护士们在他身后然后脸色发红一脸兴奋地窃窃私语。

何美南步出顶楼的电梯,寂静的楼梯空无一人,走廊间是熟悉的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迎面走来的是正要去查房的呼吸科主任,何美南对着他点了点头,将他手上的病历接了过来翻看。

呼吸内科主任那泓是年纪五旬的男子,戴一副细框眼睛,有些地中海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白袍下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颇有几分儒雅风度,此刻他跟在何美南身后:“白细胞数降下来了,肺部感染略有好转。”

何美南在医院是出了名的冷面郎君,他面无表情地说:“国防部要求他周四回去工作,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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