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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婚令(128)

“哪些事?”南山闭了闭敛精神,顺口问下去。

“眼下到处都贴画像,那么多画像里面就有南山姊姊……”小丫头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坊间传闻,南山便安静闭目坐着听。

沈凤阁在堂屋等了好长时间,见那屋还没有动静,忍不住皱皱眉,走过去正要抬手敲门,外面的大门却抢先一步被人敲响了。

沈凤阁眼下不方便露面,又碍于十六娘在里面洗澡,便转过身去了厨舍。裴渠自堂屋出来,走到门口问了一声,对方隔着门回说:“某等是从吴王府来。”

裴渠手放在大栓上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吴王府执事,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夜间出入平康坊是京中某些手握特权的人士惯做的事,吴王府这时来人并不奇怪,也并不会令人起疑。

裴渠见此情状,心中有几分揣测,却也不能完全摸透吴王的心思。

执事请裴渠上车,裴渠遂将小仆唤来低声叮嘱了几句,这才跟着执事离开。

小仆将大栓放好,见沈凤阁从厨舍走出来,便对他如实禀告了裴渠交代的事,无非是照顾南山一类,并不是什么要紧事。

沈凤阁关心的重点是吴王相邀,按说吴王低调多年,与朝臣也鲜有往来,深更半夜请裴渠前去有些莫名其妙,然沈凤阁知道吴王与裴渠曾是故交,若不是诸王连谋一事,恐怕这两人至此仍旧会是好友。

吴王难道是要找回这个老朋友么?

此时的吴王府内,吴王正坐卧在床上接受大夫诊治。这大夫正是上远遣派而来,先前已替吴王诊过多次。大夫此次诊完再次换了药方,又迟疑地问吴王:“贵人可是按时用药了?”

“用了。”吴王低头淡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单薄皮肤之下青色的血管似乎随时都会破掉:“我倦了,就到这吧。”

吴王头一回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大夫只好留下药方匆促离开,一刻也没能多停。那边小仆前去熬药,吴王便坐着等。

裴渠到时,小仆恰将药碗端进房内。吴王破天荒起了身,从小仆手上接过了药碗,寡淡的脸上有积聚的怨怒慢慢铺开。

小仆无意瞥到那表情甚至吓了一跳,赶紧弓着身离开,他刚将门带上,还没走出去几步,便听得房内一阵碗碟破碎的声音。

而这时的平康坊北曲小宅内,沈凤阁正坐在堂屋看书,却忽听得外面传来动静。他搁下书,以为是十六娘那小丫头终于洗完澡出来了,又别扭着不怎么想理她,遂拿起书继续看。

可还没过一会儿,便听得小十六娘尖利的嚎叫声:“不好啦!南山姊姊忽然跑出去了!”

沈凤阁霍地起身走出去,只见十六娘站在廊内吓得惊慌失措地指着门口道:“刚刚南山姊姊像疯了一样跑出去了!”

“你同她说了什么?!”

“我……”十六娘往后退了两步,“说她家乳娘……”

☆、第65章 六五撕破脸

虽已入夜,平康坊内仍旧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小十六娘守在门口透过门缝朝外看,见来来去去皆是陌生人,她很害怕也很担心。

这时房子里只剩了她一个人。裴渠受邀去了吴王府,南山听她说了凤娘的事二话没说立刻出了门,而沈凤阁在得知南山出门后亦是追了出去,将她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十六娘毕竟还是小孩子,很多事情皆理不出重点,能做的也只能是干等。她将门关好,搬了胡凳在门口守着,在北曲缠缠绵绵凄凄恻恻的歌乐声里努力反省。

这时候南山已是出了平康坊。她初醒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竟是翻过墙往长安县去了。南山一心只想着凤娘,翻墙时也有些魂不守舍,差点直接摔下去。她已离平康坊有一段路,将沈凤阁远远甩在后头。

沈凤阁猜她很可能是要往千牛卫府衙去,便往那边去找,可没想到这丫头却是径直回了家。她没有着急开门,反是悄无声息地潜进了隔壁娘子家里,确定她家中并无人潜藏,这才敲响了房门。

隔壁娘子此时正打算睡觉,听得有人敲门连忙披衣起身,一打开门见是南山竟是惊呼一声,但还是努力压制住了声音:“南娘子!”

南山这时比刚出来时已经要冷静得多,但毕竟是初醒,不论是气色还是体力都不容乐观。她下意识伸手扶住门框支撑身体,隔壁娘子见她面色苍白至此,赶紧扶住她,着急劝道:“娘子赶紧进来歇一歇,有事慢慢说。”

她说着便将南山拽进屋内坐下,又手忙脚乱地给她倒了茶,想了想竟还从最里面的小柜里取出一些山参片来,给南山泡在茶里:“不是什么好参,娘子将就着先吃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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