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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主”姑娘(21)

雁来叹出一口气,压了压嘴角。

阿植哽咽两声,挤了两滴眼泪,看着雁来道:“先生……我比六月的雪还冤……呜呜呜。”

雁来将她的爪子挪开,重新塞进大棉衣里,问道:“可还伤到别处了?”

阿植继续哭丧着脸,回道:“后背也疼,都不敢平躺着睡了。”

雁来拿了手帕递过去,阿植用左手接过来,假惺惺地擦了擦眼泪,擦完又递了回去。

雁来叹息道:“是给小姐擦嘴用的。”

阿植又将帕子挪回去,擦了擦嘴。

真是小孩子。雁来暗叹一声,从药箱里取了瓶药膏搁在桌子上,说道:“小姐的后背怕是碰着了,故而有些肿。我将药膏放在这里,若是还疼的话,小姐自己抹一些。”

阿植期期艾艾地看着雁来。

“小姐继续睡罢。”雁来端起案桌上的托盘,打算吹灭灯台,阿植“哎”了一声。雁来看看她,说道:“睡罢,不早了。”

阿植望了望案桌上的小瓷瓶子,张了张口,便拿掉了身上的大棉衣,钻进了被子里,吸了吸鼻子。

雁来吹灭灯台,才显出外头月光的清冽来,阿植侧身看着屋子里漏进来的月光,霜一般地覆在地上,安安静静的。视线再往上移一移,只看得到先生漆黑的脊背。

雁来出去了,阿植觉得右侧睡压着胳膊疼,便又重新翻身向床里侧,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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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过了两日,阿植挂着右胳膊在府里四处晃荡,什么事也不干。她瞧着府里这么多人,不免有些惴惴。本说要从她那屋子开始先修的,哪料曹孔雀说,怕小侄女搬到别屋里睡不好,便让她继续住着了。

阿植得闻此讯,叹一声,其实好想换张新床,最好有新帐子和新被子。

这日下午,雁来让她去粥铺瞧瞧,阿植跟在他后头走着,慢悠悠回道:“先生,我手折了。”

“小姐好几日不去了。”雁来也不回头。

“伤筋动骨一百天。”阿植瞥了瞥不远处正在修房顶的几个小工,不急不忙地敷衍着。

“伤到脚了?”雁来挑挑眉。

“没。”阿植垂了头,很是气馁。每回想要耍些小聪明都不能得逞,委实憋屈了些。她正郁闷着要扭头往外走,却听得有小厮传道:“姚小姐来了。”

那小厮不认得姚金枝,一看门口来了个大胖妞,一口气被吓得咽了回去,讪讪问了下,便迅速奔去禀告了。

他话音刚落,阿植往外头瞧了瞧,便看得姚金枝已经推开那小厮,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哎哟,小板子,你果真残废了!”金枝笑得甚欢快。

阿植的脸上刚刚有些喜庆的意思,听了这话,脸色倏地颓了下来。她耷拉着脑袋,又抬头瞪了金枝一眼:“死……包……子……”

“不识好人心。”金枝哼了一声,“我大老远跑来看你,你就这副态度对我。”

哪有探病还诅咒人残废的,你活该嫁不出去。阿植瘪瘪嘴,心里一阵不满。

“姚小姐来了啊。”雁来从走廊那端回身走来,浅笑道,“府里近来各处都在修缮,难免有些脏乱,姚小姐万不要四处乱走。”

金枝挑了挑眉,笑着回道:“自然不会的,我就找阿植说说话。”

雁来不动声色的扬了扬唇角,回身往反方向走了。

待雁来离开,金枝立刻跑过去扯着阿植的左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点头道:“外头将这件事传得很是不堪,还将彩楼招亲那件事给扯上了,说你倾慕梅聿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求之不得,便心生苦肉计。”

阿植瞪圆了眼

8、屋漏偏逢连夜雨 ...

睛。这分明是往人身上涂墨水之事,抹黑旁人就这样有趣?若是梅府里没人说这件事,外头的人又怎会知道呢?还和彩楼的事扯起来……这也忒别有用心了些罢。

“我说梅聿之那人是不是想将你名声搞坏掉啊?”金枝蹙着眉头,很是忧虑,然,转瞬她又道,“不不不,你名声本就不大好,再差些也无妨的。”

阿植一扭头,瞬时又不想理她了。先生说的对,姚小姐不可多来往……损友啊,损友!阿植咂咂嘴,当时年幼无知,怎就和姚金枝这个死包子勾搭上了呢。

一失足,成千古恨。

金枝忽地拍了下她的右肩膀:“别苦着脸了,我请你到外头去吃好的。”

“姐姐,我不残也迟早要被你拍残了。”阿植继续苦着脸,很是委屈地伸手去揉了揉右肩膀。真——疼——啊——

“想吃些什么?”金枝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依旧惦念着吃食。

阿植瞥她一眼,胖成这样果真非一日之贪吃。她瘪瘪嘴,叹道:“你还是去照顾照顾我家粥铺的生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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