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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主”姑娘(55)

“也不记得我了?”阿植有些讶异。

“何止是这样,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金枝抿抿唇角,“不过也是好事,他不记得我之前做过的蠢事了。”

阿植显然被吓得不轻,便悄悄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陈树,拍了拍心口。早就说他指不定是什么江洋大盗同伙,肯定是作恶多端遭人记恨……阿弥陀佛,既然从善了,就过安分日子罢。

“想什么呢?!”金枝一手拍过去,阿植晃了一晃。

“什么都没想……”阿植看着她吓得咽了下口水。小树真可怜,要是以后真的被金枝得手了……她将两只手都盖在脸上,不堪想啊,不堪想……

“不要和他提这件事,听到没有?”金枝在她耳旁威胁她。

“不提不提。”阿植忙不迭摆着手,过了会儿又道,“为何呀?”

“你想试试也无妨的,我就提醒你一句。”

真是瘆人。阿植吐了吐舌头,看到陈树已经不在原地了。

他、他、他消失了!

阿植一脸惊骇地往他原先站的地方指了指,金枝一扭头,拍了下她脑袋:“笨死了,他定是觉得无趣自己先回府了。走罢,我今天先不回去了,我过完年再回去。”金枝大笑了笑:“再蹭你两天饭哈,我回头让人给你送两麻袋米来。”

“…………”阿植浑身一哆嗦,“你不收租了么?”

“铜板乃身外之物。”

阿植刚要说她如何变得如此释然了,就被她捏着后衣领拎进府里了。

金枝家的长工,叹了口气,默默地赶车走了。

——*——*——*——*——

阿植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先生了,听说先生早出晚归,连裴小钱都不顾了。她虽觉得难受,却以为此事也只能这样了。先生毕竟年长她七岁,先生考虑的事情,她未必想得明白。她算算日子,哪怕从大年初一算,到先生娶梅方平那天,也有足足百天的时间。

百天时间足够让她适应没有先生的日子了。

何况,之前在随国的大半年,没有先生也一样过来了。

阿植坐在正厅里一边啃红薯一边叹气,本来还有金枝陪她玩的,哪料金枝却突然闹肚子,跑去后屋了。

天气越来越冷,阿植却并不讨厌。只要有红薯吃的季节,对于阿植来说,都是幸福的。她深吸了口气,一偏头,便看到陈树换了一身衣服走了进来。

自从陈树听闻阿植便是曹家小姐之后,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曹家小姐怎可能如此笨呢?曹家小姐怎么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曹家小姐……好罢,虽然我之前也不晓得曹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随即就飘来藐视和鄙薄的眼神……

阿植心里要摔罐子了,哪怕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哪怕性情也大变了,可这瞧不起人的眼神,一点都没有变!真是……恶习难改啊难改。

连续几次被陈树鄙视之后,阿植已可以淡然处之了。

她淡淡瞥了一眼走进来的陈树,漫不经心道:“坐罢。”说着将面前装红薯的盆往前推了推,“喏,刚煮好的,又甜又香。”

陈树慢条斯理拿起一个,又看看啃得正香的阿植。眼神将她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撇着嘴道:“越吃越——”

“越什么?”阿植斜了他一眼。

“越没有……”陈树又瞥了她两眼,“恩,没有。”

阿植瞠目结舌,随后立即缴械投降。

罢了,小树如今越来越没有节操可言了,就知道会被金枝带坏的。哎……她悲情地啃了一口红薯。

万般皆下品惟有红薯好。

之前她还妄想陈树能想起一星半点以前的事来。比如盯着陈树左看看右看看,问道:“你还记得我那时候嘲笑你是路痴的事不?”

陈树一脸不屑:“路痴和我有什么关系?”

“…………”

又比如说,阿植将裴小钱拎出来,指着这个小破崽子问陈树:“你还记得这娃仔么?她名字是你起的……”

陈树挑挑眉,十分确信道:“恩……不是我家闺女。”

“…………”

再比如,那天晚上阿植睡觉前脱衣服时猛然看到胸前挂着的平安符,想起来那是去随国前,陈树特意求来系在她脖子上的,觉得此物对于陈树而言应当十分重要。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大晚上的冲到陈树房里,捏着脖子前的平安符一脸期望地问道:“你、你、你还记得这个么?”

陈树拉近了她,细长的手指轻轻捏着那枚平安符,眯眼认真看了半天,又看看眼前的曹阿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曹阿植’……这上头的字写得好愚蠢……”

“对啊对啊,当时我也觉得把名字写在平安符上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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