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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主”姑娘(87)

阿植每日跟着小井四处打杂,生活陡然间忙碌了起来。

这日阿植被陶叔派发给府里的花匠打下手,她握着个大剪子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那老花匠啐了口唾沫在花坛里,拿起一把锯子就开工了。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一边锯着树的旁枝,一边抱怨道:“他爷爷的,要来不提前打声招呼,这会儿都快走到家门口了才说到了,这不坑人呢么?!这上头的人动动嘴,我们这些人就得折腾死。”

阿植晓得他是在抱怨容夫人,便不多嘴,就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然她心里想的却是,容夫人为何在这个时候回京了呢?按理说远嫁封国的女人,是没这么容易能回来的……是随王太不顾忌,还是容夫人恃宠而骄,或是容府的势力范围太广了呢……

可容夫人要回来这件事,却好似一直瞒着一般,压根儿没人知道。按理说容家的眼线早就能探听到消息的……难不成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阿植正愣怔着,那老花匠忽地睨了她一眼,指着不远处一丛月季同她说:“去,将没用的枯枝都给剪了。”

阿植讷然地抱着大剪子挪过去了。

——*——*——*——*——

偌大的容府就如一个待嫁的女人一样,将自己装扮得得体又端庄,坐在新房中,等着夫君的到来。

阿植体会到了这种大事发生之前的压迫感。

秋天的凉意不断逼近,她手脚冰冷地在小屋子里踱来踱去,想着万一自己撞见了容夫人该如何是好,这样一来她的身份不就被识破了么?若是彼时容夫人问起缘由,又要如何作答呢?哎……她深深叹着气,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又自我安慰道,容夫人铁定不会往下人住的地方来,且容夫人也不过是回容府看一看,到底还是要回驿馆住的。

不必担心,不必担心。

然她却并不知,容夫人却并非独自一人进京。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刚看了一段H……不告诉你们

34

34、潇潇暮雨洗清秋 ...

容夫人比预料中晚了一天抵达京城。那天也并非什么好天气,雨丝无声无息地飘着,颇有些无止尽的味道。阿植站在走廊里打了个哆嗦,刚抬头便瞧见不远处一把油纸伞飘了过来。天色青灰青灰的,盖着一层霜般迷蒙。

那人渐渐走近,到了廊内才背对着她收了伞。雨滴顺着收起的伞面滚落下来,滴在走廊上。

“这两天京城都是这般天气吗?”声音清朗,不急不慢。

阿植立时便听出是谁的声音,她心中一惊,暗暗吸了口冷气,有些忐忑地回道:“昨日还是晴天。”

“那倒是不赶巧了。”还是那样沉到水底般的寂然,清清冷冷的,一丝波澜也无。就如这漫天秋雨,下得无知无觉,无悲无喜。

长衫上也跟着蒙上一丝雨湿,握着伞柄的手仍是骨节分明,又显着病弱的苍白。

阿植不言声,觉得道破了不好,便往后退了两步。然管仪似乎也打算遂她的愿,重新撑开伞,慢慢走回了雨中。

秋雨飘摇进廊内,打在她衣衫上,阿植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头。管仪的突然造访,让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看他的样子就好似早就知道自己在容府了一样?他想做什么?他又知道什么呢?

阿植敛了敛思绪,匆匆地跑到西苑的茶水间,小井瞧见她便嘀咕道:“怎么这么晚才来?听闻容夫人下午便到了,前头都忙疯了,今儿又下雨,真是倒霉。”小井瞥了一眼窗户,皱眉道:“去把窗子关了,真是冷透了。”

阿植默默去关了窗,屋子里瞬时安静了下来,细密的雨声隔着窗子传来,倒闷了一些。小井继续絮叨:“该预备的前头都预备好了,就怕到时候要住在府里,那可就麻烦死人了。也真是的,挑这时候回来,真不是时候啊。”

阿植继续愣着,摆弄茶具。下午才来?那管仪方才出现又是怎回事?她脑子里有些迷糊,就像做了一场梦。

“你杵在那儿干嘛呢?”小井皱皱眉,“快过来帮忙将这些刚做好的点心送过去。”

由是天气不好,许多形式上的事情都省了。再者,容夫人吩咐一切从简,连随行的车队都不显眼。阿植想,之前说只有容夫人一个人进京的线报,铁定也是假的。方才那人若真是管仪,那他们倒极有可能是分了两路走的,管仪先到了京城,容夫人紧随其后。

可他为何进了容府而大家却一无所知?!

阿植端着餐盒出了门,方走到拐角处便听得有人在细声说话。

“你可听说世子也来了?”

“怎么不知道?!三小姐早上带回来的!且还没告诉老爷!你说三小姐怎的如此胆大,万一要是怠慢了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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