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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浅,且行且恋(58)

我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我九个姨娘就个个是美人,近日来又天天见着姜溱那狐狸精般的美貌,本该早就视美貌于浮云,但我还是活生生看得如痴如醉。

美啊,摄人心魂的美。

“喂,小丫鬟。”美人的芊芊细手在我眼前挥,“让你给我找吃的。”

我回神,四处望了望道:“厨子不在,这里没什么吃的了,若你真饿了,我可以把这粥匀个半碗给你。”

他伸头望了望锅,皱眉道:“你这锅黄兮兮的东西,像拉稀了的粪便,有甚好吃的。”

我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把锅端起来往他脑袋扣。

“喂,小丫鬟恼火了啊?”他像只苍蝇似地在我耳边嗡嗡绕着。

我沉默地搅拌着我的粥。

他扬唇一笑,笑得天地为之动色,道:“小丫鬟莫生气,这色香味的色没了,还有香和味,还是有机会的。”

我还是不吭声,倒也不是在生他气,只是他这么一点破,我也觉得这锅东西看起来很是倒胃口。

美人在我身边绕了良久,端着他那双剪水秋眸汪汪地将我望着,但我忙着困扰范天涵会不会嫌弃这粥的长相,抽不出空来怜香惜玉,他最终愤愤然离去了。

我端着南瓜粥往范天涵书房走去,一路盘算着怎么骗他吃下去。

我推开书房门,只见范天涵俯在案几上合着眼小憩。我把粥放好转身要去找件衣裳给他披上,他倏地睁开眼,拉了我侧坐他腿上,哑着声音道:“我要吃粥。”

我见他半点没察觉这粥长得极其不礼貌,又体谅他万分劳累,便万分柔情地一勺一勺喂他吃。

我见他吃得满足,便问道:“味道如何?”

他随口应道:“一般。不过我饿了,吃甚么都是美味的。”

我停下喂他的手,冷冷道:“我学了三天,手切到两次,烫到三次。”

这当然是……编的。

他这才赔笑道:“味道很好。”

我这才又喂了一口到他嘴边,追问道:“如何个好法?”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道:“粥一入喉,浑身舒畅到犹如打通任督二脉。”

我乐开了怀,喂饭喂得尽职尽责。

他吃下大半碗后道:“你也吃一点罢?”

“不了,我吃过了。”我连忙拒绝,想起适才美人的形容,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他不再坚持,任我喂着吞下一碗粥,脸上一直挂着若有似无的幸福微笑,像是我喂了他什么山珍海味似的。

咳,不知者无畏。

作者有话要说:将将将,美男出场……

留言明天回……

莫催更,催更手指疼……

拍死你,有你这么诅咒读者的么……

我错了……我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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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碗搁在桌子上,溜下范天涵的腿,立于他面前严肃地端详了他良久。

范天涵右手撑在桌面上,懒懒地托着右腮,微笑着与我对望。

我伸手捏一下他的颊,道:“脱衣服罢。”

他收起懒懒的笑容,声音忽地低哑了下来:“若我没记错,方才用完膳的是我,那么饱暖思淫。欲的人是否也应是我才对?”

我懒得跟他贫嘴,动手去解他的扣子,他低声笑个不停,频频道:“夫人莫急,莫急,让小的伺候你才是。”

我用力把他衣服往腰间一褪,动作之行云流水,让我觉得自己很有嫖客的天赋。

古铜的肤色,大大小小的新伤旧疤纵横交错,尤其从左肩绵延到胸口处的淤青,触目惊心得很。

我望着心头火起,并起手指,对着那一片乌黑淤青用力戳了下去,“就知道逞英雄。”

他躲避不及,苦着脸解释:“我为的是苍生社稷,哪里是逞英雄。”

我剜他一眼斥道:“我哪里管甚么苍生社稷,你大伤小伤地回来就是逞英雄。”我越想越不解气,使劲不停戳他的那片淤青,“你就不会躲,你不是将军吗,指挥作战就行了,冲前面去做甚?”

“下次不了。”他单手握住我双手,反剪到我背后,另一手揽住我的腰,埋头于我腹间,磨磨蹭蹭的竟似在撒娇。

我心下顿时柔软若棉花,挣出一只手来抚他的发,轻声道:“天涵,你这样……我肚皮很痒。”

……

我发誓,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肃杀之气。

我去给范天涵端茶回来时,他已伏在桌上睡了,我唤他去c黄上睡,他却打起精神要硬与我讲打战的故事。他实在不是个讲故事的好手,哪怕是像姜溱和萧副将患难见真情,干柴遭遇烈火般跌宕起伏的故事他也能讲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