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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总统定终身(240)

“好,那你来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在咱们那个家里等你。”

他唇角不由含了笑,声音里都带了温柔粘腻:“好,那我先挂了,舅舅设宴,我不能出来太久。”

“嗯。”静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舍,厉慎珩抬眸看到裴祁深夹着烟走过来,终究还是硬着心肠挂了电话。

裴祁深微微偏头叼着烟,拿了火机出来将烟点燃,就那样含在唇间,对厉慎珩笑道;“听说咱们厉少从来自律,几乎烟酒不沾……”

厉慎珩却忽然对他伸出手:“今日例外。”

裴祁深一笑,将烟盒拿出来递了一支烟给厉慎珩,又帮他点上。

其实厉慎珩真的很少抽烟,他向来生活自律,令人发指。

“有心事?”裴祁深望一眼厉慎珩,走到他旁边,也在围栏上坐了下来。

厉慎珩抽了一口烟,夹在指间,转脸,看向裴祁深:“裴少,你我同在涵口关当过兵,我想你应该比这帝都的少爷们都更清楚的知道战争有多么的可怕残酷。”

裴祁深渐渐凝重了脸色,他怎么会不知道,平日里与他同住一室的战友,今日还在一起聊天玩笑,明日就变成了残缺不全的尸首。

只有亲眼看到,才会触动更深。

“我很感激当初在涵口关,我在沙漠迷路几乎死掉的时候,裴少也曾不遗余力的找寻我,但我更清楚,我们之间的情谊,大约也只限在涵口关时,回来帝都,我们终究还是要站在对立面。”

厉慎珩收回视线,低头掸了掸烟灰:“只是,我希望有朝一日,如果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还请裴少能想一想当年在涵口关为国战死的那些人,如果我们国家乱了,外敌就能趁虚而入,裴少,到那时,就不是几十个人,几百个人的牺牲,而是成千上万个人死,成千上万的家庭破碎……”

裴祁深指间夹着烟,一直都没有说话。

直到厉慎珩从围栏上跃下,预备离开。

“厉慎珩。”

裴祁深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厉慎珩停步,但没有回身。

“我答应你,我裴祁深,这辈子不会做损害国家利益的事。”

厉慎珩倏然回身,眸光铮亮望向裴祁深:“我代江山万民,与裴少道一声谢。”

“你心系天下万民,我裴祁深亦是这个国家的子民,但凡心中有良知的人,都知道该怎样抉择,但,厉少……”

裴祁深忽然自嘲一笑:“我身在裴家,有我的不得已,我只能尽我最大努力,但我身在局中,有诸多的不得已,那就实在不是我能操控的了……”

“裴少只要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厉慎珩,我还有一事。”

“你说。”

“你和那位静微小姐鹣鲽情深着实感人,但我有一个疑问,实在不吐不快。”

“什么疑问。”

“厉少真的相信,那些感天动地的爱情,能天长地久到海枯石烂吗?”

厉慎珩眼底浮出一抹柔色,温声道:“其他人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从来想的都是一辈子。”

“一辈子……”

“裴少,有些事,过去就过去吧,你若是一直压在心里,它会变成心魔,让你失控,到最后,也许你就会伤了真心待你的人。”

“什么真心……笑话而已。”

裴祁深伸手将烟蒂摁灭,轻笑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了。

第511章 付雪娇直接抱住了虞君谦……

厉慎珩亦是转身回宴客厅。

数年前,帝都曾有一桩轰动全城的大事发生。

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情窦初开,为那出身贫寒的少女一掷千金,只为了博她一笑。

甚至后来,不惜与整个家族对抗,给了她一场恢弘盛大的订婚礼。

所有人都在羡慕那个飞上枝头的灰姑娘。

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公子哥儿将她娶进门千娇百宠。

可一夜之间,那少女卷了所有钱财珠宝逃的无影无踪,有人说她与人私奔了,有人说,她从出现在那公子哥儿身边时就动了心思设了局。

有人说那公子哥儿为此雷霆震怒,将帝都搅的翻天覆地要抓出那少女亲手杀了她,可那少女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无音讯。

此后,那公子哥儿过了整整三年纸醉金迷的糜乱生活,几乎要一蹶不振。

厉慎珩穿过长廊,向着宴客厅走去,远远,听到里面隐约的几声笑谈。

他忽然在想,在厉夫人的梦中,上辈子的他,是不是,也是如此的可悲可笑?

……

这一栋别墅曾是他和谢瑾瑜婚后蜜月小住的居所。

后来,瑾瑜也曾几次和他念过,很怀念当初住在那里的时光。

这么多年,他们来住的日子屈指可数,而现在,终于可以常住了,可她却病的人事不知。

虞君谦动作轻柔无比的给谢瑾瑜擦拭了手脸,又坐在床边,给她按摩着手臂和小腿。

长时间卧病在床,怕她身上会难受,虞君谦每日雷打不动都要坚持给她按摩两个小时。

元敏敏轻轻推门进来,劝了他去休息。

虞君谦看着谢瑾瑜昏迷不醒的模样,沉沉叹了一声,没有再拒绝儿媳的好意。

因为身份的特殊,他和瑾瑜出国的手续虽然用最快的速度在办,但也需要至少半个月。

算来还有两三日,他就能带瑾瑜出国治病了。

希望到了国外,能寻到良医,救回瑾瑜的性命,那么,就算是让他折寿十年,二十年,他都愿意。

虞君谦一路心事重重的往前走,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院落里那一片半月形的荷塘边。

夏末夜晚的风,有了淡淡的凉意,虞君谦望着那满池的荷叶,只觉得心中酸苦无边。

等到瑾瑜病好了,他们就搬到这里住,春日里看小荷才露尖尖角,夏日里划船采莲,到了秋日,就坐在亭子里听那一片残荷落雨声,冬日有鲜嫩的莲藕挖出来,他会去学煲汤,给她炖各种各样的补汤喝……

“君谦……”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低唤。

虞君谦惊的回头,却见那银缎一样的月下,俏生生立着一个身段娇媚的女人,她就在他背后几步外的亭子下立着,满目含情望着他。

“雪娇?”虞君谦震骇无比,“你怎么在这里,你方才,不是已经走了吗?”

付雪娇每日都会来看谢瑾瑜,每次都要逗留到晚上才会回去。

而方才她已经告辞离开了,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还做出这样矫揉做作的一副表情望着他,难不成是夜晚撞了鬼,中邪了?

“君谦……”

付雪娇的声音压的更低了几分,却娇媚婉转,她缓缓上前了一步,眼泪簌簌落下:“君谦,这些年,我的心里好苦啊……”

“你,你站在那别过来,有话好好说,一大把年纪了,你这像什么样子……”

若不是身后就是荷花池,虞君谦几乎都要夺路而逃了。

半老徐娘发起嗲来实在是吓人的很,幸好他家瑾瑜从来不是这个样子。

他那个远房的堂弟也真是能消受得了,想一想他都汗毛直竖。

付雪娇委屈的不行,什么叫一大把年纪了,帝都贵妇圈谁不说她保养的好,这些日子和虞仲谦在家里‘吵闹打架’,她还让自己饿瘦了一大圈,今日换的这条真丝旗袍,连嘉言都说她背影瞧着像十八岁的大姑娘……

元敏敏瞧着谢瑾瑜睡熟了,这才蹑手蹑脚的推门离开,佣人正守在门外,见她出来,立刻迎上前道:“少夫人,那虞太太,方才借口东西落下,折转了回来,现在在荷花池那……”

元敏敏神色一变:“我先过去,你快去通知大嫂,注意,别惊动了旁人。”

佣人应声去了,元敏敏心急如焚奔下楼,带了人快走到荷花池边时,借着月色果然隐约看到亭子外立着两个人。

她心头一紧,正要过去,身侧那男人却忽然眼疾手快从暗处揪出来一个人,直接捂紧了那人口鼻将他拖到了一边,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