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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总统定终身(253)

厉慎珩说到最后一句,目光猝然如利剑一般望向那伏在地上,面容秀美可怜的少妇。

孙老只觉得一颗心跳的飞快,几乎要从嗓子里蹦了出来,他此刻酒劲儿醒了大半,额上渐渐冷汗涔涔。

厉慎珩这些话一字一句像是扎在了他的血肉之中一般,让他锐痛,后怕,而又愤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是他做东设的私宴,会所知晓总统先生会过来,安保工作自然那要百般周全。

原本今日是决定暂时闭门一日,不让其他贵客入内的,但因为秦钊自来亲民而又不爱行使特权,所以特意叮嘱了,往日怎样,今日就依旧怎样,还是他做主,让这栋楼戒了严,只接待总统先生一人。

可现在,究竟是谁在背后做了手脚,谁要利用他,谁要陷他于不义!

孙老恨的咬牙切齿,抬手招来下属,压低了声音问道:“重锦公子呢。”

下属摇头,孙老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

这贼小子,要是敢借他孙立成的名头来行那隐私龌龊,他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和他没完!

想他清清白白了一辈子,到头来若是落入局中,成了陷害总统先生的不仁不义之人,他还不如当年战乱时战死沙场的好!

秦钊定定看着那一对母子,那身段娇媚的少妇此刻虽然被人制着,狼狈伏在地上,却仍是别有一番妩媚的味道。

尤其那一双我见犹怜的泪眼,更是可以让这世上铁石心肠的男人,个个都为之化作绕指柔。

那女人见秦钊看她,也不由得口中呜呜咽咽的看向秦钊,她眸中眼泪簌簌而落,当真是楚楚可怜的一朵小白莲。

若是不知内情的人见了,怕是也会胡乱猜测,毕竟英雄自来难过美人关。

“我记起你了。”

秦钊忽然开口,他缓缓上前一步,眸中渐渐涌出叹息:“四年前我曾去过大凉山,视察工作,你一身斑驳伤痕,拦路喊冤,言说自己八岁被拐到深山,整整十二年,有家不得回……”

那少妇眼中泪落的更凶,摇头呜咽,声声不断。

“含璋,让她说话。”

秦钊看向厉慎珩,厉慎珩望着他,见他鬓已斑白,此刻像是蓦然苍老了数十岁一般,不由得心头剧痛。

舅舅心怀慈善,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但又如何呢,在对手眼里,什么心慈,良善,不过是懦弱可欺的代名词而已。

他一直以来的忍让,顾全大局,换来的又是什么?

从政这近二十年间,他遇到过多少次的暗杀?多少次几乎要丢了性命。

昔年动乱,舅母怀着身孕万里奔波,两次落胎之后,再也不能生育,可她老人家也不过是擦干了血泪,继续咬牙为自己的信仰而奋斗坚持。

换来的,又是什么?

因为总统先生后继无人,所以无数狼子野心的人都盯住了总统宝座。

为了这个位子,他们可以不顾国不顾民,连信仰和正义都可以抛弃,为了这炙手可热的权势,哪怕伏尸万里,也在所不惜。

若真让他们得了这天下,这个国家的子民,怕是再也休想安然度日。

“含璋,听我的吧,我有话问她。”

秦钊再次开口,厉慎珩没有多说,吩咐夜肆将那女人口中塞着的东西取了出来。

“总统先生,总统先生救我……救我们母子……”

那女人辅一能开口说话,就作势扑向秦钊,以头撞地,哀哀哭泣起来。

“你说吧,今日你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秦钊话音落定,那女人刚欲开口,厉慎珩的下属快步从外进来,正欲低声附耳回禀,厉慎珩却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他方才瞧到孙立成的震惊模样,并不像是作假,这么些年,孙家也从来没有仗着总统先生授业恩师的身份,在帝都为虎作伥,反而一向十分的低调,口碑极好。

“外面来了无数记者媒体,还有很多是国外记者和媒体报刊,都是十分知名的一些……”

下属话还未说完,秦钊已经温声道:“放他们都进来吧。”

“舅舅……”

“文贤不可啊!”

孙老急急劝阻,鬓发皆白的老人家急出了一头一脸的汗,“这要是宣扬出去,于你不利,你要知道你是一国总统,总统不能有任何的丑闻,对手抓到机会就会往死里弹劾你,昔年M国总统曾闹出一桩办公室桃色绯闻,举国沸腾,后来遭弹劾下台,名声尽毁,你难道忘记了……”

秦钊抬手扶了孙老手臂,淡淡一笑道:“我秦钊这一生,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若说平生唯一辜负亏欠,也不过是我的结发妻子……“

第528章 你让我给你生个儿子,好继承你的总统之位

“老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今日,我若是避而不见,民众更会猜忌议论纷纷,民心不稳,才是大忌……所以,就让他们都进来吧,我与她,当面对质。”

秦钊扶了孙老坐下,对厉慎珩道:“去吧,含璋,让外面的人都进来,我相信,天理昭昭,会给我一个公道。”

厉慎珩唇角紧绷,足足在原地站了数分钟,方才挥手吩咐了下属出去。

片刻后,门外人声鼎沸,无数种语言夹杂在一起,嘈嘈切切,喧沸不已,镁光灯闪烁,几乎要晃瞎人眼。

秦钊缓缓向前踱了两步,面色平静望向众人,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人都到齐了吧,那就请诸位,来亲自做个评判。”

“含璋,把她们母子都放开,让她们起来说话。”

厉慎珩看向夜肆,夜肆挥手让下属给这一对母子松绑,那孩子立刻扑到少妇怀中,哇哇大哭起来。

少妇亦是抱紧了孩童,泪如雨下,却还不忘轻声安抚。

厉慎珩看着这一幕,渐渐眼眸倏紧,一个念头,忽而清晰的浮了出来。

如果说这世上任何事都可以作假的话,那么唯有一件事,是绝对无法造假的。

那就是母亲对自己孩子天然的爱。

厉慎珩复又深深看了那少妇一眼,见她姿势娴熟的哄着那约莫三岁多模样的幼童,爱怜的低头吻去了他面上的泪痕。

那孩子惊吓了一场,又哭闹这么久,很快在母亲怀里累的沉沉睡去。

只是睡着了,还要时不时委屈的抽噎一声,小手紧紧的抓着母亲的衣袖,不肯放开。

“这些媒体记者,都是你通知来的吧。”

秦钊依旧声音清和,那少妇此时仿佛已经平静了下来,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将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沙发上,又拍了拍哄了哄,方才站起身来,抿了抿嘴唇,倔强开口道:“对,记者媒体是我通知的,我怕我一个人带着阿宝来,你不认账,反而要为了你的仕途和好名声杀了我们母子灭口!”

“认账?认什么账?四年前你拦路喊冤之后,我就让县委市委的领导立案调查你的事,后续我一直让人关注着你的事情处理的结果,据悉,你一个月后,就已经被送回了老家去,而那个买了你的丈夫,也被送进了监狱,自此之后,我和你再也没有见过面……”

“果然是要翻脸不认账了。”那少妇抬手,抿了抿鬓发,冷笑道:“你让领导立案调查我的事并不假,但一个月后,我并没有被送回老家,我被你的下属接到了帝都,安置在了西郊的一处别墅里,你说你夫人伤了身子不能生育,你让我给你生个儿子,说将来让孩子承继你的总统职位……”

除却镁光灯在不停闪烁的声音之外,只有这女人的悲切又略带着讥诮的声音,在厅内尖锐的回荡。

孙老只觉得额角生疼,蹭地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口胡言!文贤是我的学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他和夫人结婚二十余载,伉俪情深,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

那少妇冷笑一声,从衣襟内翻出一张折叠好的书信:“这是他亲笔给我写的承诺书,还有这张鉴定报告,阿宝和他是亲生父子,休想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