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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总统定终身(264)

只是握着彼此的手,没有说一个字,都好似都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怕的,两个人死在一处,也好过分隔千里不得相见。

“怕不怕?”

静微轻轻靠在厉慎珩肩上,摇了摇头:“没什么好怕的。”

“跟我在一起之后,没有让你过过几天的舒心日子,微微,如果,我们当真要死在这里,你会不会后悔?”

“如果没能和你一起来涵口关,我才会后悔,与你在一起,生,还是死,我都没有遗憾。”

“微微,我不怕死,我也不怕败,我只是不甘心,国家落入这样的人手中,将来受苦受难的,只会是百姓,他们为了权柄,甚至连敌国都能勾结……”

“我不明白裴祁深为什么变成了这样的人,如果他当真隐藏的这样深,当真利益熏心,那么当年在涵口关时,他又何必出手相救……”

“人总是会变的,含璋,你也不要过于纠结于这些了。”

厉慎珩轻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不是人变了这样简单,我总觉得,裴祁深像是根本成了另外一个人……”

静微心头不由得一凛,难不成裴祁深也和她一样重生了?

所以他是知道了自己上辈子做了总统,才会这样疯狂?

“微微,裴祁深既然生了造反的心思,那么帝都此时落入他的手中,不知有多少人会遭殃,首当其冲,就是厉家吧……”

厉慎珩垂头,将静微轻轻拥入怀中,一点一点的箍紧了她娇小纤瘦的身体,静微感觉有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入了她的颈窝里,她知道他在担忧什么,那是与他骨血相连的亲人,他又怎么会不牵肠挂肚?

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她不能肋下生出双翼,带他离开涵口关,她也没有天崩地陷的手腕,将如今的局面完全倒转。

她能做的,大约也只是这寒冷无比的冬夜里,紧紧的抱着他,生,她陪他,死,她亦是与他在一起。

“含璋……”

静微心中一片空寂的难受,重活一世,难道还是什么都无法改变吗?

既如此,又何必要她重活这一次!

……

裴家造反,帝都被困,总统府早已沦为裴家掌中之物。

听说大公子命人日夜拷打秦九川,为的就是总统大印。

但那秦九川骨头实在硬的离谱,愣是半个字都不肯吐露。

因此,大公子这些日子心情极其不好。

连着让人端了两家不肯投效的世家,一时间,整个帝都风云变幻,人人自危。

除却厉秦两家,是绝无可能投效裴家之外,其余世家都在私下盘算谋划不停。

而以虞仲谦付雪娇夫妇为首的虞家,早已第一时间宣布效忠于新任‘总统先生’。

而更让人大跌眼球的却是,秦钊先生的岳家宋家,竟然也在裴家掌握了帝都之后,投诚了!

裴家自然会给率先效忠于他的家族最丰厚的优待,因此,如今帝都最炙手可热的权贵,裴家之下就数虞家和宋家。

尤其是,虞家的独女虞嘉言还是大公子的人,将来要做总统夫人的,整个虞家跟着水涨船高,从之前的三流世家,一跃就成了顶级豪门。

厉秦两家紧闭门户,厉啸称病不见任何人,厉家由厉老太太坐镇,秦家由秦老太太坐镇,两个老太太身份斐然,裴方野在两个老太太面前都要低一头,更何况是裴重锦。

裴重锦能拿那些不入流的世家开刀,现在要动厉家和秦家,却是绝不能的。

不要说只是帝都暂时在他们手中,总统大印还没有任何影踪,南疆,滇南,西北,等等各地驻军态度不明,此时也不是大动干戈的好时候。

更何况,厉家秦家紧闭门户之后,帝都江家,高家,陈家,霍家,都如厉家这般开始闭门谢客,虽然未曾直接言明立场,但态度实则也很清晰了。

裴家现在维稳为上,自然不能大动刀兵,只得暂时退了一步,软刀子慢慢磨着,总有撬动这些铁板的时候。

裴家叛乱之后,孙老曾跑到总统府门前,破口大骂裴重锦狼子野心,祸国殃民,孙老身份尊贵,他曾是帝师,又是裴方野的授业恩师,挨他一顿训斥,裴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第542章 小人嘴脸

裴方野要脸面名声,要做小伏低,裴重锦却不肯纵着。

当即就让M国的那个顶尖医学专家断了孙靖西的药,宋家也开始闹着要将女儿外孙子接回宋家去,说不能让女儿外孙被孙家给拖累了,到最后,满门抄斩死无全尸。

孙老气的连着吐了几口血,逼着孙靖西和宋芊芊离婚,但是小孙子念念是绝不可能回宋家的,死也要留在孙家。

孙靖西倒是个有钢骨的性子,这些年他在帝都名声并不显,也是因为眼睛拖累的缘故。

但虽然眼睛不能视物,他的心却没有瞎。

秦钊和厉慎珩是什么样的人,裴家又是什么盘算,谁是一心为国为民的,谁是窃国大盗,他心里清楚的很。

宋家第一时间投效裴家,孙靖西心中为此十分不齿。

但好在宋芊芊这个妻子出淤泥而不染,没有和宋家同流合污。

孙老要他与宋芊芊离婚,孙靖西实则并不愿如此,毕竟宋芊芊如今是他的妻子,宋家行事与她也没有什么瓜葛了。

但让孙靖西没有想到的却是,宋芊芊回了宋家几趟之后,态度大变,逼着他说服父亲一起投效裴家不说,还言辞刻薄的讥讽孙家不知变通,自寻死路。

说厉慎珩早晚要死在涵口关回不来了,这天下已经是裴家囊中之物,不明白他们还要死撑着做什么。

而此时孙靖西原本开始好转的眼睛因着治疗中断,又开始视物不清。

宋芊芊在孙家打鸡骂狗,连带着不足一岁的念念都几次挨了巴掌,孙靖西原还想着夫妻一场,他该想办法劝回宋芊芊,不要随着宋家助纣为虐。

却在几次三番撞见念念挨打之后,彻底的心灰意冷,宋芊芊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昔日的大方得体,和善温柔,荡然无存。

夫妻两个谁也说服不了谁,只有离婚这一条路。

宋芊芊假模假样的哭着舍不得念念,却在离婚手续办妥之后,毫不犹豫的直接拉走嫁妆上了宋家来接的车子。

念念哭的撕心裂肺,不停喊着妈妈妈妈,宋芊芊却连头都没有回。

孙靖西抱着哭闹不止的念念,沉默不语的站在孙家主楼下。

载着宋芊芊的车子早已远去了,念念终究年纪小,哭了这一场也累坏了,抽噎着趴在他肩上睡熟了。

孙靖西心中一片空寂,百种滋味涌上心头,到最后却只是一片苦不堪言。

他原本对宋芊芊抱着希望,哪怕宋家怎样的无耻,可也许宋芊芊会如前一任总统夫人一样,是宋家的另类。

可如今看来,在她几次迁怒念念,动手打了念念之时,他就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异想天开而已。

也许,在裴家掌控帝都之时,她就心中有了决裂的想法,也难为她,这些日子在孙家委屈自个儿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唯一可怜的就是念念,小小年纪,却连母亲都没有了。

孙靖西转过身去,抱了念念上楼,将他放在小床上,看着他熟睡了,叮嘱保姆好好照看着小少爷,方才离开。

孙老已经得知了宋芊芊离开之事。

他老人家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瞧着,也似乎没有太多难过的情绪。

见孙靖西过来,孙老甚至还安慰了儿子一句:“宋家蛇鼠一窝,不是良配,离了就离了吧,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照顾不好念念?”

“我只是心里惦念着她从前待我的那份恩情。”

孙靖西垂眸,因着生病而略显苍白的脸容上,浮出苦涩讥诮的笑来:“那时候她悉心照顾我,后来又有了身孕,我曾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她,要全心全意的待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