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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总统定终身(282)

自滇南起,南疆,西北,东部等等各大军区纷纷开始调集军力,威逼裴家下台,帝都各大世家随即响应,总统府前整日有数万民众静坐,要裴重锦自裁谢罪。

厉慎珩竟从关卡重重的涵口关逃出,一路到了滇南,帝都裴家竟然一无所知,裴重锦盛怒之下,迁怒无数,帝都立时之间,又是血流成河。

总统府静坐的民众被裴重锦铁血镇压,甚至连无辜幼童都不肯放过。

许唯一带了橙橙在机场等着起飞,原定十点钟的飞机,在数次延迟之后,宣布取消了班次。

机场通知,即刻起,不得有任何航班飞离帝都,一时之间整个机场大厅都充斥着咒骂和抗议声。

大人愤怒摔东西的声音夹杂着孩童的哭喊,一片兵荒马乱。

裴重锦下了死令,困守帝都,是要和厉慎珩决一死战了。

而此时的机场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总统府前血腥残酷的一幕,裴重锦的下属将乌黑枪口抵在幼童的眉心处,不远处,可以看到三三两两倒地的尸体。

整个机场渐渐鸦雀无声,那被枪指着的孩童吓的连哭闹都不敢,张大了一双凄惶的眼,呆愣愣的望着不远处哭的撕心裂肺的母亲和早已倒地身亡的父亲。

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这孩童会丧命,也许下一瞬,也许命大,能活到明天再死。

橙橙睁大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紧紧攥着许唯一的手指:“妈妈,为什么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许唯一答不上来,她不知该怎样告诉女儿。

这可怕的一切的制造者,罪魁祸首,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那个母亲几乎哭的瘫软在地,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是在撕着许唯一的心。

她也是孩子的母亲,如果有人这样对橙橙,她会和他拼命,她一定会去拼命!

许唯一忽然站了起来,她将橙橙紧紧的抱在怀中,连行李都顾不得去拿,她抱紧了橙橙向外走,渐渐走的飞快……

她要去找裴重锦,她要亲自问一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天色深黑的时候,总统府前亮起了刺目的灯光。

那孩童又冷又怕,尿了几次裤子,小脸青白色的一片,惨状让无关紧要的人都心疼无比,他的母亲几次哭晕过去,被押到了一边摁在地上。

暖如春的房间里,虞嘉言泡了滚烫喷香的茶,亲自送到一身风雪刚刚回来的裴重锦手边:“重锦,喝点茶吧,暖暖身子。”

裴重锦垂了眼眸,灯影落在他脸上,他半张脸都融在那暗影中,晦暗不明的眼神,让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虞嘉言捧着茶,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再次柔声开口:“重锦,别为那些人生气,厉慎珩的父母亲人都在帝都,咱们怕什么?难不成,他就当真连父母的性命都不顾了?”

“你懂什么!”

他忽然开口,攥成拳的双手蓦地砸在桌案上,虞嘉言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盏溅出滚烫的茶水,手背立刻烫红了一片,她却不敢将茶盏放下,忍着疼不敢动。

他难道不知厉慎珩父母都在帝都?

可厉家和秦家怎么能动?

他们裴家打着为前任总统秦钊讨公道的名头来行事,只能将秦家和秦家的姻亲给高高的捧着。

更何况,动了秦家和厉家,那么整个帝都数得着的世家,就休想有一家为他所用了。

对于这些顶级的豪门,他此时该做的只能是收拢人心,只有那些不入流的门庭,才能被他用来杀鸡儆猴看。

原来还觉得她还有几分可取之处,可如今看来,除了知道吃喝享受,她真是没有丁点的用处。

还有虞家那两个废物。

一个虞芳华在学校逼的杜家的小姐跳楼差点死了,一个虞老太太简直要把自己当慈禧太后了,在帝都作威作福。

偏生他们借着虞嘉言的名头行事,虞嘉言又仗着她是自己的女人,自然要护着二人彰显自己的能耐。

第565章 许唯一握着枪管,缓缓抵在了自己的眉心上

他从前懒怠因为这种小事和她计较,可如今情势急转直下,他身边要的是懂事识大体的女人,而不是这种蠢货。

“你先出去!”

虞嘉言委屈的哽咽一声,眼圈微微泛了红:“重锦,我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是错的,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

裴重锦差点冷笑出声,都他吗什么时候了,她以为他还有心思和她卿卿我我?

虞嘉言满腹委屈几乎泛滥成灾,她为了他,这双虔诚拜佛的手都沾了血。

慧仁是她的师傅啊,她自小就跟着他学佛法,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实则和亲人又有什么两样?

但不过他一句话,她就亲手将慧仁从寺庙后山推了下去,任由他的人割下了慧仁的头。

他知不知道,自那之后,她夜夜噩梦,她梦见佛祖都在责问于她,要让她下十八层地狱去。

他又知不知道,她该是多么的爱他,才会连自己的信仰都抛舍了。

“重锦……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没有和我好好儿的说话了……”

虞嘉言委屈的眼泪簌簌而落:“重锦,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已经没有什么位置了。”

裴重锦强压住心头烦绪,站起身面上有了淡淡柔色,伸手握住了虞嘉言温热的小手:“言言,你一向供奉佛祖心诚,如今是多事之秋,我也不知这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到最后谁是胜者,言言,我心绪烦乱,无心儿女私情,你要理解我,你跟我这么久,可见我理过旁的女人?”

“重锦……”

“我今日还有一件事拜托你,这些日子,不知是不是我造下的杀孽太重的缘故,我总是睡不安稳,夜里常常噩梦不断,言言你是帝都出了名的信女,所以,我想辛苦言言去寺庙为我念念经,消消这些杀孽……”

裴重锦将她揽在怀中:“一则是为我消杀孽,二则,也是让你去避避风头,毕竟现在帝都太乱,未免殃及到你,你去寺里,我也能无后顾之忧,安心行事,等到事情平息,我亲自去接你回来,言言,你愿不愿意?”

“只要是为了重锦,我什么都愿意做。”

裴重锦低头吻了吻她眉心:“我就知道,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也只有言言一个了……”

虞嘉言心满意足的连夜去了寺庙祷祝念经,更发誓每日亲手抄写经卷供奉佛前。

裴重锦怕她在寺庙一个人孤寂,特准许她带了虞芳华一起同去。

虞嘉言满心愉悦的离开了总统府,她刚离开不久,许唯一安置好了橙橙,也到了总统府前。

她嗅到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儿,就在不久前,这里死了人,兴许是几个,也兴许是十几个。

但殃及的家庭,却是数倍。

她想不明白,那个曾经光风霁月无心权势的裴祁深,他去了哪里呢?

一个人前前后后几年的时光,就能判若两人?

一个心存善念心怀家国,一个却杀人如麻毫无良知?

她不懂,她不明白,她曾那样深爱的男人,为什么如今面对妇孺儿童也能不眨眼的下手。

如果他真的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的人,那么当初她该是多么的瞎了眼,才会爱上他?

“我要见裴祁深!带我去见裴祁深!”

许唯一抓住总统府前持枪哨兵的手臂摇晃,哨兵伸手将她推开,只以为她如那些静坐抗议的人一般,也是来总统府示威的,立时扣动扳机将枪口对准了她。

许唯一不管不顾再次冲上前:“我要见裴祁深,你们去告诉他,去告诉裴祁深,就说我许唯一要见他……”

“许小姐?”

裴重锦身畔下属蓦地听到‘许唯一’这三个字,立时停了上车的脚步,他有些狐疑的走过来,看清楚确实是许唯一,立时脸上带了殷勤笑意:“许小姐,您要见大公子是么?”

“是,我要见裴祁深,我现在就要见他,你带我进去,现在就带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