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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总统定终身(645)

“你觉得我会平白无故冤枉他吗?”

徐慕舟目光冷冷的望着周念:“那个卧底警察的身份已经确认了,但是,警方却不能认,也不能公开,不能给他立碑著书,也不能表彰他的功勋,甚至连光明正大的祭拜他都不可以,因为他的亲人,一辈子都要小心翼翼,提防着那些人惨无人道的报复……周念,你满意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云晟他不会骗我的,他说了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也许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但他总归是其中一员,周念,你放走了一个杀人犯,你知不知道,也许就因为你昨夜的举动,又要有无辜的警察惨死!”

徐慕舟忽然一步上前,他紧紧扼住了周念的脖子,他双眸充血一片赤红,他盯着周念,他凶狠的盯着周念,他控制不住的想要亲手掐死她,掐死她,用她这条命,为他枉死的兄弟们报仇……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的妻子会成为这样的人,他的妻子,会和毒贩同流合污!

他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他怎么对得起那些惨死的兄弟和如今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生不如死的宋小山?

周念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她双眼圆睁,她拼命的想要摇头,可她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氧气,尽数被抽离干净了,她发不出声音,她也不能动,她像是待宰的牲口一样,等着徐慕舟把她送到地狱去。

念念,你信我,我也必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云晟不会那样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做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事,不会,绝不会的!

徐慕舟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周念软软的倒在地上,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剧烈的喘着。

徐慕舟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他忽然注意到,她捂着脖子的左手上,没有戴婚戒。

他从来不注重这样的细节,因为他身为军人,戴戒指是不合规矩也极其不方便的,所以他的婚戒一直都在盒子里放着。

可他记得,周念好像是戴着婚戒的,那么,这婚戒是什么时候取下来的?

是在和他争吵之后,还是在帝都遇到云晟之后?

“周念,你的婚戒呢。”

周念伏在地上,她嗓子里痛的难忍,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刚才掐她的力道,是真的想要掐死她的那一种。

徐慕舟声音蓦地更高了一截:“周念,我在问你话,婚戒呢!”

周念张了张嘴,可嗓子里剧痛无比宛若被一只大手用力卡紧,她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徐慕舟望着她,周念伏在地上,这样胶着的静默,仿似持续了只有几分钟,却又仿似是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窗子外的落雪越来越密了,像是这夜永远都没有尽头一般。

周念又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最后剩下一口气,抓着她的手,口中吐血不断,对她不停的叮嘱着的母亲。

她说,念念啊,不要像妈妈这样,一辈子被困在位高权重的人手里,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片刻的欢乐。

她说,念念,你将来就嫁一个普通平凡却又忠厚的男人,平平淡淡的把一辈子过完。

是她的错,她这样的出身,见识,根本就是德不配位,就算是上天给她好运,让她做了军长太太,她终究还是撑不下来。

他恨她,怨她,甚至想要杀了她,她都可以理解,是她的错,她来承担。

周念踉跄的站起身,徐慕舟看着她走到妆台边,打开抽屉,取出了一个盒子。

她的嗓子还疼的厉害,却勉强能发出粗嘎嘶哑的声音:“婚戒……还给你。”

徐慕舟看着周念把那个盒子递过来,从踏进官邸第一步他就在克制压抑的怒火,终究还是彻底爆发了出来。

“周念,你找死!”

第1033章 离婚手续我会让人送回滇南

“周念,你找死!”

徐慕舟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开口,冰冷的枪口,第二次对准她的眉心,却再没有了第一次时那样的惊惧,和天都要塌了一样的惶恐和不安。

“徐慕舟,是我配不上你,从嫁给你开始到现在,我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也没有成为一个尽职的儿媳和母亲,这一次,我又因为我的愚蠢惹下了这样的大事……”

周念说的很缓慢,每说一句话,就像是有锯子在切割着她的喉咙一般,可她仍是一字一句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她望着他,似是想要把他的样子牢牢刻在眼底,是想过天长地久的,在最恩爱情浓的时候,想过把心底所有的不安和忐忑全都忘却,就坚定不移的信他一次。

可终究还是她没有福气。

她不愿再牵连他了。

事情是她做下的,云晟已经被她放走了,如果云晟真的作恶多端,如果她真的助纣为虐,她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老死监狱或者被枪毙,都心甘情愿。

“徐慕舟,我们离婚吧,不要因为我,毁了你一世清名……”

徐慕舟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周念只觉得那冰凉坚硬的枪管几乎要陷入她的皮肉中去,她站立不住,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撞在妆台上,撞的妆台都摇晃了几下,瓶瓶罐罐散落了一地。

徐慕舟逼过去,震怒之下,整个人都濒临失控,甚至直接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周念却缓缓闭上了眼,她雪白的面容上,没有眼泪,也没有惊惧,只是死一样的一片摄人平静。

徐慕舟真想开枪打死她,她死了,就彻底的一了百了,他再不会被一个女人牵动着心。

他依旧和从前一样心如止水,再不会变成可笑易怒毛头小子一样的徐慕舟。

不久前,他还想着带她去度蜜月,等到蜜月回来,让温庭森想一个万全的好办法,他们再要一个孩子。

他甚至想过天长地久就这样和她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毕竟每天晚上归家的路上,想到官邸里有她在等着他,心里总会骤然的温软下来。

可他全然忘记了,他们之前那三年婚姻生活是怎么过来的,周念又是出于什么缘由嫁给他的。

他竟然会自负的以为,周念是爱他的。

“离婚,成全你和云晟么?”

徐慕舟森然冷笑了一声,他话音刚落,目光忽然被妆台抽屉里散乱出来的一张折起的白纸吸引了视线。

他伸手拿了过来。

周念似感应到了什么,倏然睁开了眼,待看到徐慕舟手里拿着的那张纸时,不由得瞳仁紧缩:“徐慕舟……”

徐慕舟却已经将那折起的纸打开了。

纸张微微有些泛黄,但上面的画像却依旧清晰,生动。

那是少女周念,是徐慕舟不曾见过,并永远无法触及的少女周念。

就算他不懂绘画,但从那精细入微的每一个温柔的线条中,仍是能让他一眼就瞧出这每一笔里蕴含着的万般情愫。

“徐慕舟……”

周念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这却是云晟送她的画像,其实在最初他送给她这一幅画时,她就该拒绝。

只是当时,云晟与她告别,她心中亦是有着几分离别感触,才会收下了这幅画。

“果然。”

徐慕舟忽然轻轻笑了笑:“你送云晟画像,云晟也送你画像,你们倒是心意相通,是我徐慕舟棒打鸳鸯对不起你们这对有情人了……”

“不是这样的,徐慕舟,这幅画像是当时云晟和我告别时,说让我留个纪念的,这是他从前在高中时画的……”

“周念,有什么区别吗?”

徐慕舟扬手,将那画像扔在地上,他望着她,眼底再无任何温度了:“周念,我徐慕舟从来不喜欢逼迫人,当初嫁给我,是你算计我,并非我强迫你,既然嫁给我,你就该一心一意做我徐慕舟的妻子,而不是这样心猿意马,心里揣着一个人,却还要委屈自己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徐慕舟,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