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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总统定终身(785)

可,怎么可以是他呢,为什么要是他呢……

无双用尽了全力,狠狠将面前的男人推开,她拥被坐起来,眼泪却决堤一般滚滚而落:“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是你!”

左肩的伤口因着她用尽全力的推拒骤然生疼,鲜血再次从崩裂的伤处涌出,很快将纱布染透。

憾生缓缓的坐起身来,散乱的额发下,他的眼瞳一片漆黑的无措,他伸出手,想要抱住她,仰或,给她擦一下眼泪,可却连伸出去,都不敢。

“无双……”

他只是低喃了一声她的名字。

无双哭的哽咽,抬起手狠狠抹掉眼泪,“出去。”

她声音嘶哑,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

“无双……”

憾生缓缓伸出手,“你不要哭了……”

无双红着眼望着他,忽然抬起手一巴掌搧在了憾生的脸上,“滚,滚出去!”

憾生坐在那里,背后的窗子照进来阳光,可那阳光却落不到他的身上。

他的五官没在那浅淡的阴影中,连眉眼之间,那眼瞳深处的伤痛,都是克制而又隐忍的。

他记得那时候他刚到少主的身边。

不过十岁的少年,受尽了欺凌和羞辱,每天最大的希望就是下一餐可以吃的更饱一点,不要再饿肚子了。

没有奢望过可以锦衣玉食,唯一所求不过是怎么活过下一个白日。

后来少主选了他,他从泥沼一步登天,曾经轻漫他的,曾经羞辱他的,都不过成为他脚下蝼蚁。

他仰望着少主,他说,少主,我长大了,也要如你一样,做这金三角的王。

可是少主说了什么?

他只是抚了抚他的肩头,对他轻叹了一声:憾生,你永远不要如我这样。

他那时不懂,甚至在后来少主郁郁病逝之后,他依旧想不明白。

直到最后,他的心里住进了一个小小的人儿。

他方才知晓,若是那个人对他笑一笑,若是那个人轻轻唤一声他的名字,他想,他宁愿不做金三角的王,就围在她的身边,一日一日平淡庸碌到老。

“无双。”

他又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无双抓起枕头砸在他的身上:“我让你滚啊,你听不懂人话吗!”

十八岁的女孩子,做梦都想嫁给心上人做他的新娘。

可是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天地倒转,完全倾覆了。

她心心念念想着的人,说没有办法喜欢上她。

她当大哥敬畏仰慕的人,却把她给睡了?

无双想要笑,却又笑不出来,她望着床单上那一片刺目的血痕,她连骗自己都不能。

她这辈子没想过嫁给别人,长大后,懵懂的知晓了男女之事后,她也曾幻想过,她和小白的洞房花烛夜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们那么熟悉,熟悉到对方一个眼神一个挑眉都知晓彼此什么意思……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都毁了。

“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请你滚回你的滇南去,请你滚回你的金三角去,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无双起身下床,她胡乱的抓起地上凌乱的衣服往自己的身上套。

憾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无双的背影。

小时候腻在他怀里连静微都不找的小丫头,十岁时围着他寸步不离,好奇的听他讲着金三角的秘闻趣事,在他离开帝都时恋恋不舍的攥着他的手红着眼睛不肯放他走的小女孩儿……

如今她说,永远,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他了。

憾生抬起手,轻轻抚了抚自己隐隐作痛的半边脸,这是他该得的,就算无双一刀捅死他,也是他该得的。

“少主……”

阿左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无双的背影蓦地一颤,她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身上凌乱裹着的衣裳。

然后,憾生和无双都听到了渐渐逼近的车声。

无双攥着自己的衣襟,整个人簌簌颤抖起来。

憾生敛住思绪,随手拿起衣衫套上,他下床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线,整个挡住了阿左的视线,方才沉声询问:“怎么了。”

“总统府那边的车驾过来了……”

阿左的声音有些焦灼:“刚才咱们的人传回来消息,昨夜总统府知晓无双小姐失踪之后,上上下下都乱成了一团,徐夫人打了徐少爷一巴掌,徐军长气的要让人打死徐少……”

憾生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无双,无双怔怔站在那里,原本已经止了的眼泪,在听到这几句时,又扑簌簌落了下来。

第1214章 求您二位,将无双许配给我为妻

憾生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无双,无双怔怔站在那里,原本已经止了的眼泪,在听到这几句时,又扑簌簌落了下来。

“少主,总统先生和总统夫人都赶来了,徐家的人也都来了……”

“你先下去,我稍后就来。”

“是。”阿左很快转身离开下楼去了。

憾生将门关上,他走到无双身边,将她身上散乱的衣裙都整理好,又蹲下来,拿了鞋子,一只一只给她穿上。

她的双脚有些凉,憾生就握在掌心,暖热了,方才给她穿上鞋袜。

无双脸色惨白,耳边不停回荡的都是阿左刚才说的那一句:徐军长气的要让人打死徐少爷……

她自小和徐家关系亲厚,怎么会不知道徐慕舟的脾气。

如果他知道她昨夜去买醉,全都是因为小白说的那些话,他一定不会饶了小白的。

哪怕小白并没有错,哪怕小白只是说了实话,说他无法喜欢她。

徐家,都不会轻饶了小白。

可她,舍不得。

舍不得小白被责打,舍不得小白被人诟病不喜,舍不得,小白因为这种事,成为众矢之的。

无双望着半跪在地上给她穿鞋的憾生,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的声音,说出的那句话。

好似她永远都知道,无论她说什么,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永远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

“憾生哥哥,昨夜的事,不怪小白。”

“是,不怪小白。”

“徐伯父会打死小白的。”

无双忽然紧紧攥住了憾生的双臂:“憾生哥哥,你救救小白,你救他,昨晚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憾生没有说话,他望着无双,望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眼底,弥漫一片赤红血色,他终究还是点了头:“好。”

憾生看着无双的眼泪又往下掉,他却笑了笑,抬起手,轻轻把无双眼睫上的泪抹掉了:“以后不要一个人出去喝酒了。”

我不能每一天都在帝都护着你。

无双,以后,我大约也不会再来了。

“去洗个脸。”憾生把手放下来,“一切有我,别害怕。”

无双哽咽着,转身进了浴室。

憾生看着她走进浴室,看着浴室的门关上了,他却仍是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

这一刻,该是他离少主最近的一刻吧。

他终于明白,爱而不得,有多么的疼了。

……

憾生走下楼时,静微和厉慎珩已经站在了楼下客厅里。

“憾生……”静微看到憾生下楼,心头不由大松一口气,无双昨夜若是和憾生在一起,那就真的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无双呢,这丫头昨晚是不是又淘气了,你也真是,总是让她由着性子来,昨夜快把我们都急死了……”

“夫人。”

憾生却忽然开了口,然后直直跪了下来。

“憾生……你这是干什么?你这孩子,好好儿的跪下干什么,快起来……”

“是啊,憾生,有什么事起来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厉慎珩也忙伸手去扶,憾生却不肯起身。

“先生,夫人,憾生今日跪求您二位,将无双许配给我为妻。”

“什……么?”

静微惊呆了,就连厉慎珩都讶异不已:“憾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