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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总统定终身(83)

静微腾地站起身,冲过去拉开门,却是江苹站在门口。

走廊里昏昏的光芒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她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了一团暗影之中,静微低低的唤了一声:“苹苹?”

江苹忽然扑过来,死死抱住了静微,她的脸埋在静微的肩膀上,咬紧了嘴唇颤抖着呜咽着细碎的哭了出来。

她哭的没有声音,却让人难过憋闷的几乎发疯。

静微任她抱着自己哭,直到她哭够了,静微方才扶着她在床上坐下来。

江苹一双眼睛哭的红肿如桃,几乎肿成了一条细缝。

静微柔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江苹只是摇头,过了好久,方才支支吾吾道,“微微,我大约没办法陪你去找伯父了,我得回家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会儿我给妈妈打电话,妈妈说有些不舒服,住院了,我很担心她……”

“阿姨的身子最重要,既然如此,那明天我先送你上火车,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阿姨看起来身体挺好的,应该没有大碍。”

“嗯。”江苹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第二日,静微送了江苹去坐火车回江城,她没有想到,这竟是她最后一次看到江苹,她更是没有想到,此后那么漫长的岁月里,她竟然再也没有了任何江苹的消息。

……

阮正泽已经找到了薪水很不错的工作,阮嘉宝在他的严厉管教下,终于渐渐改掉了从前的陋习。

甚至在静微到了南方的第二日,阮嘉宝还亲自给姐姐做了两道菜。

在南方的日子过的平静而又缓慢,暑假临近尾声的时候,田小芬打来电话给阮正泽。

她想办法疏通关系让阮思雨进了帝都某军区的文工团,现在急需要钱,让阮正泽看在阮思雨是他亲生女儿的份上,寄一笔钱回来。

阮正泽并没有拒绝,田小芬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不管怎样,阮思雨是他的女儿。

他去邮局把自己的积蓄全都寄了回去,静微知道这件事之后,心里思绪十分复杂。

她不知该怎样告诉阮正泽,阮思雨其实和他并无什么关系,难道要说她重生了所以知晓一切?这简直就是一件十分荒谬不可思议的事,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相信。3.7

第206章 来信

阮正泽心里却好似十分安慰,对静微道:“部队是最教育人的地方,思雨在家骄纵惯了,去参军是好事,到了部队,她就会慢慢成熟稳重了,所以,你别嫌爸爸心软,她怎么说也是我女儿,是你亲姐姐……”

静微看着阮正泽有些欢喜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阮正泽本身就是军人出身,因此,对于阮思雨肯去部队,他心里一定是十分欢喜的。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静微坐火车回了江城。

火车慢慢启动的时候,她看到阮正泽微红的眼圈和微白的鬓发,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缓缓落了下来。

前世今生,她都没有恨过阮正泽,他虽然迂腐,可最后她死了之后,却还是阮正泽给了她一块安息之地。

而那块安息之地,最后却成了她和厉慎珩死后相依的唯一归宿。

暑假结束,新的学期开始。

静微以年级第一名的成绩升入高二,蒋琬依旧和她在一个班,只是二人的关系再回不到最初。

江苹没有来报道,一直到学校的事情都稳定下来,连宿舍都分好了,江苹还没有来。

静微忍不住去找了班主任,这才得知,江苹在开学前不久就办了转学手续,随她母亲回赣南老家了。

静微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不由怅然若失,江苹,是她来一高之后最好的朋友了。

可是现在,她甚至不知道江苹去了哪里,这丫头,连个地址和电话都不知道留给她。

静微心里难受的很,坐在座位上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蒋琬过来找她,亲昵说道:“微微,高二功课开始紧张了,我也申请了住校,我们在一个宿舍好不好?”

静微抬眸看向蒋琬,她目光没有闪躲的看着静微,十分认真诚挚的模样。

“行啊。”静微淡淡笑了一笑,蒋琬和她回不到过去的友谊,她今生不再如从前那样被人牵着鼻子走,她有了自己的想法,主见,蒋琬是怎样都影响不到她了。

那么,无论蒋琬打什么算盘,想做什么手脚,对于她来说,都无济于事。

蒋琬欢喜的笑了,见静微摊开课本开始背单词,就颇为识趣的不再打扰她,回了自己的座位。

入秋的时候,静微收到了厉慎珩从涵口关寄回来的第一封信。

那封信,还是蒋琬从传达室大爷那里帮静微取回来的。

是夜,静微躲在被窝里,悄悄的开了手电筒,一句一句看着厉慎珩的信,连一个字都舍不得漏掉。

他给她讲军中训练的趣闻,给她将涵口关的风沙有多么的可怕,给他讲夏日里荒漠上的落日是怎样的壮观,给她讲,他是如何如何的想她。

随同信一起寄来的,还有他的一张穿着迷彩服站在夕阳下持枪站岗的照片。

他的脸庞晒的黝黑,他黑了,瘦了,却更结实了,像是一个真正的铁血军人了!

静微翻来覆去将信看了无数遍,将他的照片贴着心口放好,宿舍里的女孩子们都睡着了,她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去,梦里,好似飞到了万里之外的涵口关,梦里,他拥抱着她,久久不愿放开手……

第207章 我不会再让这个国家的士兵,枉死在边境线上

时间飞逝,涵口关又迎来了酷暑。

残阳如血,荒漠万里。

顾军长立在高台上,面容沉肃,唇角紧绷,眼瞳中却一片血红。

就在三日前,我军涵口关的哨岗被邻国狙击手偷袭,两死三伤,消息传到总统府,总统震怒,严令顾军长全军整顿,严阵以待,战争,就要一触即发。

涵口关战事频发,这里驻守的兵士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武装对垒。

厉慎珩和裴祁深却是第一次亲身感受到战争的严酷和这种肃杀紧张的气氛。

真正的武力对抗和实战演习根本不是一回事,战争,是真正会流血,死人的。

厉慎珩申请要去最前线,裴祁深也当仁不让。

顾军长沉吟片刻,到底还是亲自给总统府挂了电话。

秦钊在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顾军长听到他剧烈咳嗽的声音,连续不断。

“让他去吧,浴过血,见识过战争的残酷和无情,他才会更深刻的明白和平的可贵,知道身为一国总统,该担起怎样的责任。”

顾军长也不免动容:“总统阁下,您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保证厉少爷的安危……”

“顾军长,你说错了,现在没有什么厉少爷,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要为这个国家的和平献出他所能献出的一切。”

顾军长缓缓抬起手,沉默无声的行了一个军礼:“是,总统阁下。”

这一次两军对峙,整整持续了三日。

邻国仗着背后有人撑腰,不断挑衅,数次先挑起战火。

当再一次,那些叽里呱啦说着听不懂的语言的大兵,傲慢无礼的冲着我方阵地叫嚣挑衅的时候,顾军长直接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厉慎珩早已忍不住,狙击枪瞄准那闹腾的最欢的一人,直接爆了头。

枪和子弹只有饮了血,才会爆发出真正的威力。

厉慎珩不知他杀了多少人,直到最后,裴祁深摁住他的手,在他耳边拼尽了全力大吼,他方才停手。

“你疯了,再不停手,你这条胳膊就要废了!”

裴祁深亦是一脸血污,平日里锋芒毕露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儿,现如今也不过和这些当兵的一模一样。

厉慎珩缓缓站起身来,如血残阳吞噬了一切,他的眸光里却燃着火光,璀璨夺目。

他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中了流弹,血流不止,但他却好似根本觉察不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