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综]英雄齐木的灾难(90)
“齐木同学, 待会一起回家吗？”
绿谷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过来。
【不，我想一个人待着。】
齐木面无表情地用眼神拒绝。
“那，我先去找下欧尔麦特, 然后我们一起回去！”
——可惜他忘记了自己幼驯染从来不会看什么眼神。
齐木：‘……’
【趁现在先走掉吧。】
飞速收拾好了东西，齐木妄图趁绿谷没回来先溜。
“……给老子出来！”
一掌带着火花重重拍在齐木的课桌上，留下焦黑印痕。
来人面目狰狞, 语气不善，一副欺男霸女的恶棍模样。
齐木：‘……’
啊，怎么就忘记了。
幼驯染这种东西他不止有一个。
……
右手提着自己书包，齐木靠着墙。
眼前的爆豪看上去就像是努力不让自己炸掉的河豚。
“——所·以·说！”他咬牙切齿。
“最后一场的时候你这混蛋绝对做了什么吧？！”
【果然还是来了啊。】
虽然确实做了什么，但是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齐木果断摇头。
爆豪：“……”
砰的一声。
耳边传来了灼热的热感，甚至闻到了淡淡的硝|酸甘|油味。
奶金发色的少年脸黑得像是锅底，结实的小臂撑在齐木脑侧，爆炸后的细碎墙皮落下，将他肩头染上点斑驳。
咆哮从爆豪牙缝中挤出：“老子知道你肯定做了什么！”
齐木没有回话，即使被恐吓般地抵在墙上也站得笔直。
面容嚣张的少年眼中闪过威胁的光：“这次就先放过你……”
“但是下次，绝对会是我彻底的压倒性胜利！！”
【很遗憾，但是没有下次了。】
齐木沉默，一次体育祭就这么刺激，多来几次他可能真的要毁灭地球了。
放出了狠话却没有得到回应，爆豪冷哼一声，充满不爽，但是也知道这人的性格。
倒是齐木突然想起欧尔麦特之前的话，他开口：‘……最后一场比赛，发生了什么吗？’
【为什么会让欧尔麦特有关系很好的错觉？】
爆豪僵硬了：“……”
齐木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几乎都要忘记的事情，经这人毫不在意一提又如潮水般猛地灌进大脑。
可这要他怎么说？
——可能是因为老子在几万人面前亲了你一口？
【……听不到呢。】
见爆豪只沉默着不吭声，本来听得到心声都有点摸不准自己这个幼驯染的想法，现在听不见齐木就更加茫然了。
觉得这样不行，齐木右手松开背包，转而卡住爆豪的脸，逼他直视自己。
【艹这他妈要老子怎么说指不定是他看错了想多了吃饱了…等等这个混蛋四眼要干什么？！！……】
一无所获。
齐木嫌弃地放开手。
莫名其妙被摆正脸，又莫名其妙被松开。
爆豪发出了冷静的声音：“……你他妈想死？！”
齐木：‘……’
齐木：‘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也听不到你的心声。’
没说的是，直视双眼还是能听见的。
爆豪却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将齐木刚才大逆不道的举动抛在脑后：“……那我现在和废久一样了？”
齐木：……
齐木：这就是你的重点？
得到了齐木敷衍的点头，爆豪看上去像是被取悦了。
收敛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双手插在兜里，他懒散地站在齐木面前：“早该这样。”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齐木：……所以你到底在攀比些什么？
大概是心情好了一点，爆豪突然想起自己的另一个目的。
他从裤兜里抽出一条泛着光泽的东西，随手扔给齐木：“这是你掉的吧？”
‘？’
在不明物命中自己脸之前准确抓住，齐木眼中带着疑惑。
爆豪微微扬头，用下巴示意齐木始终没有动作的左手：“醒过来后赛场上捡到的，大概是你那个绷带变得？”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想起来了装备部大叔的话，齐木看着手中的手链。
昏黄落日中，精巧而古朴的花纹看得出时间的流逝，微微发黑的伤痕诉说着令人绝望的痛苦。
‘……谢谢。’他最终开口。
爆豪表情古怪了一瞬，带着无限嫌弃：“……干什么啊，还[谢谢]…恶心死了……”
齐木：……
有种想把手链塞回他嘴里的冲动。
“啧。”
没理齐木的反应，爆豪微微侧过身，眼神游移。
“虽…不知…为什么…但姑且还是…说句……”
吞吞吐吐的声音越来越小，耳力好如齐木都要听不见了。
他不禁打断：‘你在说什么？’
爆豪背脊一僵。
他侧着头，喉结明显地动了一下，落日余晖中肌肤看起来是一种洋溢着朝气的蜜色，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阴影中更显深邃。
少年声音低哑，耳廓染上一抹红，带着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什么都没有，啰嗦！！”
齐木：？
齐木：这人又怎么了……
“就这样！老子先回去了！！”
爆豪背对着齐木，语气实在说不上好。
看着那人莫名生气的背影，齐木倒是不甚在意，不如说这样的爆豪才是他所熟悉的。
弯腰捡起地上的背包，手链从指间滑落。
【这个…感觉上应该是南野君的东西吧。】
但是也不确定，齐木想了想，用没有手套的左手碰了一下手链。
纷杂画面在脑海闪过，有制作手链的匠人，有精美包装的商人，也有…买下手链的青年。
睁开眼，齐木若有所思。
【…去看下吧。】
……
空无一人的山区。
有一处地方还保留着当年火灾后的残败景象，大抵是过于偏僻，连整改都没有将它划进范围里。
一个少年在空气中突然出现，粉色的头发给充满死气的阴森氛围带来一抹亮色。
【就是这里吧。】
齐木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枯死的树木有些还顽强得屹立着等待新生，有的已经被大火烧灼过呈现毫无生命的焦黑。
他的面前是一根粗壮的树干，横在道路中央，似乎是被火焰烧断了根，这庞然大物压塌了周围的枝桠，又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半边身子都陷进土壤。
树干一侧长了些蘑菇，还有厚厚的青苔。
土层上有隐隐青色，嫩绿小草艰难地从缝隙里探头，虽不多，但若隐若现，带来了几分生机。
有白色的不知名小花在草地上摇曳，黄色的嫩芯被风吹过微微颤抖，却倔强地生长着，朝着同一个方向。
齐木缓步走近。
脚踩在青苔上，软软的。
抬手，念能力控制着松散土层轻轻拨开。
细碎颗粒下，多年之前被掩埋的真相一点点展露。
看不出颜色的破布，被侵蚀的泥土，纠缠的藤蔓。
白色的骨架，努力伸出的双手，和绝望深陷的十指。
被压在庞然巨木之下，忍受着烈火燎身之痛，连遗留的白骨都带有烧灼的焦黑。
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
齐木将手中的手链轻轻放下，落在逝去之人手边。
【两个人都是笨蛋呢。】
微微挥手，巨木颤抖着飘浮起来，几十年都没有过移动的粗壮树干仿佛发出了一声穿透历史长河的呻｜吟，几十年没有见光的土壤终于迎来了第一抹阳光，却是即将落幕的余晖。
将内里已经腐朽的树木放在一旁，齐木勾勾手指，周围土壤自动将裸露的白骨掩埋，连着一起的还有手指旁的精巧手链。
两块巨石在空中旋转，削成了石碑的形状，并排着插在土堆上，一笔一划写上两人的姓名。
做完这些事情，齐木垂下眼，冲石碑点点头，像是在跟出远门老朋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