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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事(126)

到了傍晚,有婢子传话来,柏冉不回来用晚饭了。

襄城放下针线,眨了眨略有些不适的眼睛,问道:“有说去哪儿了么?”

“说了,是有客来访,具体如何,驸马说,晚上他亲自来与您分说。”婢子回道。

一听到晚上亲自来分说,襄城就脑补出了类似分说完太晚了,走不动,留下睡吧,又或是说来话长,边睡边说,之类的场景。

结果也不负所望。直到夜深,柏冉方来,带着满身酒气,在襄城不豫的目光中去洗了洗,换了干净的衣裳,就来对襄城道:“咳,此事干系重大,还需密之,不如熄灯灭烛,我与殿下榻上交卧而谈。”

就知道。襄城轻轻瞥了她一眼,她觉得自己对柏冉某方面的了解已到一定境界了。

柏冉见襄城犹豫,忙又抛出诱饵,神神秘秘的道:“事关赵王世子。”

襄城挑眉:“亮着灯便说不得了?”

“说是说得。”柏冉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就如愿,只是她反省过后,明白两人间,最好还是坦率,小玩笑可以,若是总是不正经,便令人觉得不可靠了。柏冉便与襄城打商量:“只是还是想和殿下卧一张榻上。说完就睡,我老老实实的。”

襄城朝里挪了挪,示意她上来。

柏冉迅速蹬了鞋子,钻进被窝里,暖融融的被窝还留着襄城的体温,柏冉舒服的叹了口气,伸手将襄城抱入怀里。襄城也没拒绝,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无需多说,二人便已有默契,今时不同往日,这样的小福利,还是可以的。

柏冉下巴在襄城的发上轻轻蹭了蹭,便道:“陌伯庸出使赵国时,我也派了心腹去。”

襄城倒没想到,点了下头,听她说下去:“陌氏,赵王,已成仇,那一件事,赵王倒还其次,最难堪的实则是世子,结发之妻,说离散便离散了,我曾派人去打听,世子有二子一女,皆妃所出,可见二人感情深厚。因陌氏小人行径,使小儿骤失其母,世子心中,一定是很有意见的。”

柏冉顿了顿,又道:“如此,陌伯庸竟还敢自请出使,必是有不为人知的内情。我猜,应当与前世子妃陌氏之死有关。陌氏死于回京途中,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其中耐人寻味。陌伯庸既敢去,必有与世子有可说之话,前后一联系,我估计,世子妃之死,赵王所为。世子妃殁,而致世子怒,再娶相国女,以抗其父。”

襄城皱起眉:“赵王,何至于此?”

“他这人,疯子一般。少有说道理的时候,许是迁怒也说不定。”柏冉很是不屑,“不过,陌氏反水而致世子休妻也是事实。我派人去看着,若有机可趁,便中途截下来,最好,能让陌伯庸陷在赵国。”

“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也猜到啦,去人与世子接上头,我允他压制陌氏,他答应若是赵王身败名裂,十七万赵军,他散去五万。”

襄城惊讶:“他竟恨赵王至此?”

“其中应当还有故事,不过,是他们父子间纠葛,倒没必要追根究底。”亲父子能到这地步,赵王也是有本事了。

“你要压制陌氏?”陌氏可不好压制,不说别的,单他们家要出一个皇后,除非皇后无所出,不然,嫡子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太子即位为君,陌氏为其母家,除非新君要对付他们,不然如何压制?

“是,陌氏其心鬼蜮,他们兴,说到远些,与将来储君也不利。”说得义正言辞的,柏冉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皇后家族不兴,也不好看。”要柏冉注意分寸。

柏冉有些不情愿,抱着襄城的手臂收紧了点,让她贴着自己,襄城有些不适,抬头欲让她松开些,二人的鼻子却正好擦过。襄城忙要转开,柏冉却下意识的托住了她的脑后,不使她逃脱。

襄城的心顿时提起,她的呼吸那么近,几乎是相贴,微张的嘴唇被试探的轻吻,柏冉亲过一下,便稍稍退开一点,襄城沉寂的心泛起一阵阵涟漪,嘴唇上的触感让她瞬间便口干舌燥起来。

不过片刻,柏冉便又覆了上来,先是小心的,浅浅的,舌尖划过襄城的唇,襄城便禁不住的颤抖起来。柏冉便如受了极大的鼓舞,轻轻的咬了咬襄城的下唇,襄城轻呼,城门失守,柏冉长驱直入,深深的攫取她的气息。

襄城起初还试以轻轻的推搡,后面便无力起来,身子软得像化了似的

唇齿相依许久,一吻终了,柏冉依依不舍的结束了这个吻,轻轻的喘着气,望着襄城的眼中带着迷离的水雾,与清晰可见的爱恋。

襄城柔若无骨的躺在她的怀中,眼角眉梢尽是水雾妩媚,嘴角一丝银丝,脆弱的,令人想使劲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