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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爷心凉薄(114)

姜恪油然生出无尽的骄傲,这样好的女人,是她的!

还没过晌午,要到晚上还差了一大截的时辰,姜恪满心期待晚上烛光下莹莹风致,却不得不离开静漪堂出府去。内阁堆叠了无数公务,还待她去处理。

圣上龙体境况反复,前些日子着了风寒,便一直昏昏沉沉的倒在榻上。姜恪一下子便又忙了起来。华婉整理好衣裳,起身送王爷出府。她是理解王爷不能常在府里陪她的,只是十分心疼她没日没夜的劳心劳力。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次的权力更替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华婉不学政治,但古代历史却了解的非常清楚,皇上若是驾崩,王爷不能登上大宝,便只能魂断。

赵王觊觎那万人之上的位子,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上一次的刺杀还没个结论,他手脚做得干净,没留下什么确凿证据,倒是让承宪郡王抓住了许多似是而非的把柄,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便这般僵着。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好准的,京城中风声鹤唳,哪怕只是在清水衙门做个混日子的小官的低阶官员都是讳莫如深的模样。此次以二亲王遇刺为引火线,实则为皇位之争的争端已经开始了。华婉抬起头,红日当空,万丈光芒普照大地,却照不亮大正宫正中的那把龙椅。

辅国公府早不如从前风光,赵王接纳了他,赵世子却不高兴,一天到晚没个好脸色。忠臣不事二主,如今他吕府就侍了二主,已是声名扫地。吕岱山明白这个道理,强耐着性子,对赵世子相对。

姜恪刚到内阁,便在门口碰上了一脸晦气的吕岱山。偶遇“旧主”,吕岱山不可谓不不尴尬,却还是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见过王爷。”姜恪睨了他一眼,轻轻一笑,好似两府一如往昔般和声道:“国公何处来?老国公身子可好?”

吕岱山本以为豫王至多视而不见,谁想却话起旧来,想起适才在赵世子那碰得一鼻子灰,又是一阵气愤,面对笑意吟吟的豫王恪,却是走也不是说也不是。姜恪满面笑容,也不气他的沉默无礼,自顾自道:“不知国公可听闻‘吕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

吕岱山一怔,待回过神来,姜恪已笑着走远了。

吕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吕岱山站在原地,低着头反复咀嚼这话,再抬头时已是满面悲怆。

吕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自古及今,未有若此不夷灭也。吕府步吕布小人后尘,夷灭不过时日长短罢了。

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61第六十一章

姜恪真是期待今晚,期待到无心面对这一切杂冗的事务。温润的指尖滑过腰间佩的那块玉佩,莹涪的质感从指间传来,舒服熨帖。

“王爷,小顾大人求见。”长安通禀道。

顾士开?他来做什么?姜恪眼底一深,示意他请进来。

顾家六爷年轻时是名动京城的探花郎,生得一表人才,又是书香世家,当日簪花游街之时,京城的姑娘们往他身上抛得花儿比状元郎身上都要多(那状元郎考了十几次,好不容易中了状元,已是六十高寿的老头子了)。如今已介不惑之年的顾六爷依旧温文儒雅,一身红色官服,穿得规整而正派。

“下官顾士开给王爷请安。”顾士开一撩前襟,行礼问安。姜恪站起身,走到他跟前虚扶了一把,噙笑道:“小顾大人不必多礼。”

顾士开神色肃穆,不因豫王礼遇而忘形,正声道:“谢王爷。”

姜恪笑了笑,挨着近旁的椅子坐下,并不在意,顾家的人总是一日到头绷着张脸,不苟言笑的。顾士开捋了捋官服前襟,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呈上,姜恪微有讶然,书信封口完好无损,显然不曾被人看过,她接了过来,看到信封上那一行簪花小字,神情陡然一震,双目圆瞠的望着顾士开,顾士开拱手道:“小女去前,托下官适当之时交予王爷,下官看朝中情势,此时交予王爷最是妥当。”

姜恪默然点头,脸上的那点震惊诧异已都敛下,只余肃然。她迅速摊开信笺,一字一句读下,胸口起伏愈加急剧,待看到最后一句,姜恪呼吸遽然屏住,良久,方将信纸重新叠好,放回信封里,小心的塞进了袖子中。

顾士开见她看过了,正色问道:“王爷看,此信可信几分?”姜恪双眸自沉郁而锐利,声音如玉珠激落玉盘,道:“全部!”

顾士开似有惊讶,片刻又觉王爷这般信任乃是情理之中的,顾惜预告的话,从来不曾出过错,她之所言,必然是最准确的。顾士开敛袖拱手道:“既然如此,想必王爷已有应对之策,下官便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