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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爷心凉薄(120)

姜恪站在门口,阻止了身后正要通报的长安,含笑看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华婉转头看到她进来,低声对团子道:“快看,父王来看宁珩了。”姜恪一面对欠身福礼的乳母婢女摆了摆手,一面笑着走过来道:“他晓得什么,偏生你稀罕。”

华婉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气鼓鼓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晓事?兴许他就记得你说的话了。”姜恪只当她是孩子气性,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当回事,走到一把梨花木的太师椅上坐下,端了盏茶喝了一口。

不过一会儿,宁珩就睡了,华婉小心的将他安置回摇篮里,对着姜恪眨了眨眼,示意她一道回静漪堂去。

走在路上,华婉兴致勃勃的,天气已入深秋,时下西北风掠过,姜恪脱下自己的披风,覆到华婉的身上,摸摸她的手,凉的像冰块一样,不由的嘱咐道:“以后相见宁珩,就挑正午暖融融的时候去,仔细着了风寒,又要喝那些个‘良药’。”上回受伤,姜恪不想喝药,觉得太苦,华婉就用“良药苦口”这一句劝她,她就一直记着。

“嗯,好。”华婉任她念叨着,乖顺的答应。姜恪不满的嗔了她一眼,道:“答应了要做到才好,可别说一套,到时候做起来又是另一套,光唬我呢。”

“是是是,都听王爷的。”华婉俏皮的眨了眨眼,就差拱手做个揖就是姜恪平日讨她好的样儿了。姜恪板着脸瞪她,过了三息,自己绷不住,先笑了出来:“你哦。”

雍唐七年是多事的一载,到了十一月底,时任甘州卫指挥佥事的滕思成入京述职之时,上折参北静王私通蒙古,意图颠覆姜穆江山,又道陇西一带,北静王飞扬跋扈,强占民田,竭尽民脂,民愤已久。滕思成言辞凿凿,一时众说纷纭,连同数年前,陇西参议唐茂和之事都拿了说道,为其翻案,称是北静王栽赃嫁祸。

穆朝取周汉之害,皇子封王,封的都是亲王,无藩地,若是在朝中无一席之地,便只能干享富贵。建朝以来,论私通的亲王,北静王还是头一人,若数罪坐实,北静王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定然难逃一死,祸及子孙。此事干系重大,众臣纷纷议论,一时间极少有人关注这忽然冒出来的滕思成竟是何人?

“呵……这滕思成果然机灵,本王不过稍加提点,他就能深得精髓。”姜恪心情极好,坐在澄观斋内,与心腹幕僚议事。腾远侯她是信不过的,当年将他调到陇西任参议,并未有什么话带给他,只是在那年往北疆监军之时,对滕思成提点了一句,要他注意着北静王的动静。这一次能派上这样大的用场,是个大大的惊喜,少费了她好多事。

诸葛晖也笑道:“如此一来,王爷变明为暗,只需静观其变,便能知晓赵王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姜恪笑着,点了点头,赵王打的是什么主意,看过顾惜留下的书信,她已大致猜到,只是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便继续与他们商议了接下去的事宜。滕思成从陇西来,对那一带甚为熟悉,来日定能再派上大用场。姜恪暗暗想道。

赵王府,赵王满面怒容,拿了一份公文翻了几下,恨恨的掷到了地上。姜怀怒冲冲的在房里烦躁的走着,嚷道:“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滕思成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在这个时候来搅局?!”姜怍一言不发的坐着,听到姜怀的话,心头一动,道:“姓滕,会不会是腾远侯府的人?”赵王一愣,恍然,这就说得通了。腾远侯是姜恪的岳父,当初姜恪把腾远侯弄到陇西,本以为是藏了什么暗棋,谁知那腾远侯是个最识时务的,跟北静王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北静王开始防着他,后来也就渐渐放松警惕了,还以为不过她无心之举。

原来是藏了这么一招!

姜怍徐徐走了两步,把地上的公文拾了起来,沉声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可自乱阵脚,尽快想个章程出来才是。”姜怀暴躁的坐下,翘着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他也总没什么好主意,时日久了,干脆就不说了。赵王敛神沉思,许久,道:“事情已经捅出来了,咱们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是老八那边刚与匈奴接上头不久,诸事未已,只能多拖些时候,多做准备。”按照计划应当是明年七八月时才事发,这下提早了大半年,却又搁置不得。

“北静王那边倒不必担心,既然与匈奴接上头了,咱们按照原想的逼姜恪亲征就是,到时候将她困在北疆,也能方便我们行事,只是京城这里……”姜怍犹豫着道,时日不够,自然也做不到预想的那般周详,且他又担心,北静王做事隐蔽,却让那滕思成发现了,在这时揭发出来,是巧合还是有意?难道姜恪已经知道了?若是如此,只怕她不仅不会亲自带兵,定然还有后招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