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越之王爷心凉薄(97)

日头出来,光照大地,气温一点点的升上来,姜恪的额头开始冒细汗,她的体温也渐渐的高起来,华婉离开她的身子,先替她把衣裳扣好,又把自己打理好。姜恪的脸色不再是吓人的惨白,而是渐渐地红润起来,这种不正常的酡红让华婉手足无措,难道是伤口感染了,发烧了么?

华婉在山洞边上找到一汪碧绿的水潭,她撕下一块自己贴身柔软的里衣,浸了水弄湿,叠好置在姜恪的额上,这样子可以降温。这个时辰,芷黛应该到了,华婉看了看日头,心底着急起来,三个人分别去求援,应当不会全军覆没才是,怎么还没有来呢。

姜恪的体温越来越高,那块充当帕子的棉布很快的也烫起来,华婉忙重新用水浸了,再给她覆上,如此反复了二十余趟,芷黛终于出现。

芷黛看了王爷的伤口,知道王妃已经为王爷简单的包扎了,她回头看了华婉一眼,神情复杂。外头已有马车与侍卫候着,芷黛解开缠在伤口上的布条,从一个木箱子中取出一瓶药粉,细白的药粉洒在伤口上,姜恪立即狠狠的颤抖,唇色全部褪去,双眉拧得紧紧的,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华婉心疼的一手握紧姜恪的手,一手擦去她脸上浸满的汗水,下意识的低声斥责:“你轻点!”芷黛恭敬的道了声“是”,手脚麻利的重新包扎伤口,转头看着华婉的双眼,道:“王爷伤势不容乐观,需得立刻回府。”

华婉点头,看了看她身边的箱子,又摇头:“不回王府,先去薄园。”薄园比王府近了许多,且若是回府,皇上派了御医治伤,姜恪的身份如何瞒得住?芷黛却不顾及皇上,皇上是知道王爷身份的,她想了想,王府的确太远,去薄园果真便宜许多,便出去吩咐了一声。

薄园的总管事已事先得到吩咐,一面派人将房间收拾出来,一面到门口迎接,因为传话的侍卫吩咐了不可声张,他便只派了自己心腹可信之人随他一道迎接。

皇宫。

玉儿扶着皇太后,走进含元殿,皇帝躬身行礼:“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康宁。”皇太后不耐的摆手,走到侧殿的罗汉床上坐下,语气里颇为焦灼烦躁担心:“别讲这些虚礼了,快说你弟弟怎么样了?在哪找到的?有没有派御医去?”

皇帝坐到她身边,握住皇太后抖动的双手,柔声回道:“母后放心,芷黛已经去了,现在正在熙鸣山疗伤,朕派人拿了高丽进贡的山参,还有许多秘制的伤药送去,让豫王养好了身子再回来。”皇太后听皇帝语气中姜恪伤势算是控制住了,不由的稍微心安,继续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受伤的?这么多人护着,还折了两个王爷进去!”陈留王也是皇太后看着长大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老陈留王妃白发人送黑发人几次哭昏过去,也不知撑不撑得过。

皇帝面容狰狞,恨恨道:“除了赵王还有何人?朕后继无人,若是豫王也去了,这皇位可就悬着了。皇弟为了护着滕氏,这才受了伤,母后放心,芷黛在那,又有上好的药物,皇弟向来命大,福祚绵延,即便是阎王要人,也要同他抢一抢!”

皇太后听到姜恪为了华婉才受了伤,一时沉默下来,良久方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你父皇便是这个样子。恪儿这般,不知是福是祸。”

皇帝蹙眉不语。

皇太后摇了摇头:“都是命。”她转头问皇帝:“荣安那里可派了人去告知?”皇帝点头:“派去了,母后放心。”

“嗯,她如今怀着身孕,可受不得刺激。你自己也要好好顾着身子。”皇太后怜爱的看着皇帝。皇帝勉强的笑了笑:“当年御医断言儿子活不过二十五岁,现下已过了好些年,也算是赚了,这身子……早晚儿子都要到父皇跟前去服侍,母后也放宽心,儿子早看开了。”皇太后心下一酸,轻轻的拍他的手,责备道:“何必说这样的丧气话?既然能过了二十五岁,便能长命百岁,好好的当你的皇帝。”

皇帝只笑不语,神色间却是甚为豁达,他低头沉思片刻,抬头道:“昨日,御医来报朕,宁西宫的丁嫔有了身孕。”“什么?!”皇太后大喜,“可派了人去好生照看着?这是哀家第一个孙子,千万马虎不得,哀家这就去宁西宫瞧瞧。”说罢,她便要起身,皇帝忙止住她,叹了口气,沉声道:“这事只有皇后,御医,还有丁嫔身边的贴身宫女知道。母后先别忙,听儿子说。”皇太后见似乎另有隐情,不由的坐下来,静听。

“早在去年,御医便说儿子还有三年,这孩子生下来,若是男胎,只怕祸事不小,国赖长君,皇弟之才堪当大任,此时诞下皇子,儿子驾崩后难免为人所用。”皇帝一字一句,平静道。皇太后大惊:“怎么,”继而怒道:“哪个御医竟敢如此断言,欺君罔上!”她胸口急剧起伏,惊怒交加。皇帝忙安慰道:“人总有一死,儿子早做了准备,不过放不下这天下罢了。”皇太后看着这从小病弱的长子,悲从中来,泣道:“哀家中年丧夫,难道如今还要再受丧子之痛?怿儿,你别丧气,总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