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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继婚(70)

“秉殿下,那圣旨已经被李公公烧了。”

“甚么时间烧的?”

“咸平二十二年,三月二十一日晚戊时三刻。”

五皇子仔细一想,可不就是前晚的事么。“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殿下说从此以后刘府的不用看着,和太子无关的事情也无须说。”沈宗正干巴巴的说完这话,不敢看五皇子的脸色。

但见殿里沉默了好一会子之后,五皇子突然发话“进去吧,一只都不能伤,一个时辰之后出来。”

沈宗正立刻领命进了狗屋,一个时辰之后,一身狗毛附带被狗撕成条状的破烂衣服从狗屋里出来。

五皇子不知在正殿干什么,沈宗正站在院子里站了半晌,见五皇子出来之后立马跪倒,心下只觉得这主子阴晴难定,怎的这样难伺候。

“近些时日没荒废练功哈。”还说着话,五皇子背手一脚将沈宗正踢得翻了个跟头。

沈宗正心里都要苦死了,师父的关门弟子就了不起昂?师父的关门弟子就不讲理昂?我还是师父养大的呢!明明是你发话不让我说,这会子怎的这样欺负人!可是这话哪里敢说,他生怕这会子小主子发狂,于是只得翻起来重新跪好。

“滚下去,着手准备去赈灾。”

沈宗正嘴里含着的狗毛都没敢吐,悄无声息的退下去了。

缉熙在殿里团团转,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不对劲,突然大吼一声“严五儿,给我滚出来!”

早就将自己藏在角落里的严五儿这时候磨磨蹭蹭的走出来,眼睛直盯着主子只等殿下要发疯他就要撒丫子奔出殿去。殿下在几年前发过一次疯,严五儿不知是何原因惹得一个小孩儿发疯,只记着回来之后不大的小孩儿活活撕碎了好几条狗,将殿内能看见的物件儿砸了个粉碎,好在没有出殿去宫里别个地儿祸害,可是那模样将严五儿吓破了胆,好几年都缓不回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看见五皇子有暴躁的前兆他就会躲得远远儿的,决计不在殿下跟前乱晃。这会子听见五皇子叫,小心翼翼挪过来,听吩咐。

“传消息出去,让那群老不死的直接在垂拱殿跪死。”

严五儿得令之后立马往出奔,五皇子的语气都不太对,这时候留着保不齐就要被砸一顿。

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那混账东西不稀罕自己和她玩,和太子成婚或是跟了父皇有什么关系?有关系么?没关系啊,真个没什么关系!可是没关系总觉得别人抢了自己东西是几个意思?

打从心里觉得那玩意儿不知好歹,被父皇领走也好,横竖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如此重复了几遍,缉熙也就真的将这事儿扔到脑后,只是时不时会在太极殿里看见跪了一地的大臣会心烦,觉得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儿干成天上演同一出,看得人腻烦的不行!

如此过了三天,至少有三天,缉熙觉得自己再也将那女子没想起来过。可不就是这样儿么,孩子真的是这样,将将几天自己的耍物儿丢了之后会伤心惦记着,可是吃饱饭睡一觉起来也便就忘了先前还惦记的事儿,小孩儿的注意力总是很快便能被吸引开,缉熙对于穆清就是单纯的觉得新鲜,或许还有旁的东西,可是不参杂任何男女之情,因为他不懂。

这天晚上缉熙出宫,在天擦黑之际从倦勤殿后苑子几个翻飞便不见人影了,皇城城墙堪堪要上天,可是一个皇子抹黑从大门出了皇宫谁人能想到,只有那守门侍卫沉默的开门关门,只等下钥的时候和值夜侍卫交换值次。

京里一道寻常四合院里,御天正要吃饭,冷不丁门里便飘进了个人,御天定睛一看,只将自己眼前的饭碗夹满了菜放到边儿上,来人沉默的拿起筷子接过碗开始吃饭。

“殿下这个时辰出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没有。”头都不抬闷声说话,缉熙大口大口吃饭。

御天着人重新拿了副碗筷,也不说话,坐在边儿上静悄悄吃饭。

缉熙出来是真的没什么事儿,他只是觉得他那宫里过于安静了些,遂他就出宫了。

闷不吭声连吃了两碗饭,御天看缉熙站起身就走,也不说话,安静看着单薄瘦高的少年开门走出去。

二日沈宗正一早跑到御天这里议事,脸色沉沉和御天说主子昨晚到他那里坐了会子,什么话也没说不多会就走了。御天听后不言语,思忖着主子如此模样到底是所为何事,总不能是为了眼下朝堂上热议的事儿,绝对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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