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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伊人好逑(41)+番外

田夕道:“你不常见他,他却是和你亲近,方才,连碧琳要抱他,都不答应。”手里拿着浸了水的帕子,给洵晏擦去额角又冒出的细汗。乳娘在边上笑道:“这便是血浓于水的亲缘了。小公子和王爷天生就是亲近的。”这话说的巧妙,洵晏和泽纾乃是叔侄,自然是血亲,但此时说起来,就显得更加亲密了。洵晏看向田夕,却见田夕也恰好望向她,两人相视而笑,脉脉温情在田夕心中缓缓流淌,直至四肢百骸,隐隐的起了喜悦之感,室内添了更多的冰块,清凉之意在肌肤上绽起,舒爽而满足。

洵晏见她眼眸温柔,唇角的笑意有着与寻常不同的深度,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却察觉与方才的血缘之说有关。泽纾与她是血脉相承,可毕竟隔了一层,田夕的笑意是因她,还是。。。。。。眼底微冷,很快又打消了念头,如常色说笑。

原本一直在哭,自然更热,现在停下了,房中又添了冰块,泽纾感觉不那么热,也不闹了,安安稳稳的在洵晏的怀里,小手抓住她耳侧的垂苏璎珞玩,笑起来的时候,牙床上显出两点刚冒出头的嫩白,洵晏小心掰开小嘴,仔细瞧了瞧,笑说:“十个月,也是要长牙了。”田夕正拿着小小的拨浪鼓逗他,把璎珞从他小手中拿出来,免得扯散了洵晏的头发,听她这么说,也笑着应道:“是啊,等满了周就能学着说话走路了。”

田夕心思细腻,时时都在意着洵晏的喜怒,自然是看出了她那一刹那的怀疑,虽然没说出来,也只一刹那,却叫她难免伤心。

刚歇了一会儿,午后睡意袭来,泽纾便眯起眼睛,与睡意几番挣扎,还是抵挡不住,在洵晏怀里缩着小身子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捏着拨浪鼓。乳娘将他抱走,安置到榻上。

洵晏与田夕出了泽纾的院子,到梧桐居正厅坐着喝了会茶,洵晏从袖袋里取出一张请柬:“四嫂在礼亲王府办了个饮冰会,邀请各家王爷王妃,宗室亲贵前去,热闹热闹,也好消消暑。就在明日下午,你想去么?”

田夕看了一下,问:“你陪我去么?”洵晏挑眉看她,虽是邀请了王爷和诸皇子,但去的多是女眷,聚到一起说说那些皇子最近受了圣宠,还有那些个杂七杂八的琐事,她素来不爱去,她的性子,田夕向来是摸得透的,知她不爱去,又为何提及?洵晏歪着头看她。

“这下去了,皇嫂们少不得要问及夫君,妾来答,倒不若王爷自己去说了。”言语刚罢,田夕脸上灿若飞霞,虽是极力镇定的望向洵晏,但耳垂处已是红透。洵晏心念微动,想是自己方才的怀疑被她知晓了,以这种方式来打消她的疑心,否则,田夕是不会说这娇羞之语的。她伸出手把田夕的手握在掌心,道:“我陪你去。”从今以后,再不疑你。

礼亲王府内的花厅里,几个皇子妃亲王妃坐在一处,品冰闲谈,言语间多涉及自家夫君和母家荣华。田夕知道洵晏不爱去掺和,便在入口停下道:“我自己去就好,你随处走走,等到了散的时辰,咱们再在府门会聚,可好?”

洵晏如释重负的应了,目送她进入花厅,自己带着小德子和几个随时,去了别处。

田夕入了花厅,八皇子妃最先看到,细声细气的叫起来:“七嫂到了?可来迟了呢。”礼王妃是主家,一面上前亲昵熟拢的拉着她的手,一面让丫鬟上了玫瑰冰盏。

“刚还说着七弟妹怎么还不来,是不是七弟她舍不得娇妻出来,没把话带到。”礼王妃端庄近人,和颜悦色,携了田夕的手就往里走。田夕因笑道:“天热困懒,在府中多贪歇了些时候,误了时辰,还望四嫂宽容。”

“都是自家人,说这个做什么。”说话的是九皇子妃,脸上带了关切的笑意,往边上移了个位子,让田夕坐到了她身边:“泽纾都十个月了吧,再大些,也好让七哥给禀了父皇,早早定了世子,承袭王位。”

田夕淡淡一笑,却不显的疏离:“王爷的心思,自有自己的考量,我哪里好多言?”十皇子妃一听,皱起眉道:“也是。泽纾是嫡子,自然逃不过世子的位分,只是,肃亲王那边的。。。。。。”她显得谨慎的低了语调:“七哥多考量也是应该的。”话音刚落,几个皇子妃都有了几分看好戏的意味,似是不经意的往田夕那瞟去,八皇子妃声音尖细,颇带了责怪的说:“十弟妹,这话怎么好在七嫂跟前说呢,真是不懂事。”

礼王妃是主人,这时便出来止道:“五弟去了,七弟自然不会薄待泽纾,不许再说了。”

田夕依旧是不疏远不亲近的淡笑,不见尴尬和恼意:“这事怎么样都要过些时候再说,泽纾还小,只是周岁礼也要到了,王爷的意思是要广邀宾朋,好好热闹热闹,靖远侯府也派人来传了话,也说是千万不能从宜的。各位弟妹皇嫂届时一定要到啊。”靖远侯乃是贤妃娘娘的母家,宝亲王的外祖,权势不同一般,不过早些年老侯爷以年老身败为由,迁出京城回乡养老了,但提携的后辈多在朝野占了要位,皇帝对他多有敬重,荣上非一般贵胄能比。老侯爷不管事多年,这次竟这般上心,可见宝亲王对泽纾当真爱如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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