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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GL(56)

“阿茵,你看到邵谦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他人?”

何茵没有回答,仍旧是魂不守舍的。

胡逸顿了一下,有点烦躁,他是个富家少爷,家中有权有势,要什么有什么,一向顺风顺水,于是也就很烦有人不按他的话来做。他忍耐着性子,打定了主意要给好友一个公道,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从理性到感性,说到“你不能让邵谦枉死”的时候,何茵有反应了。

她的眼睛一点点的红起来,像充了血一般,眼泪溢满了眼眶,她抬起头,那种剥离骨血的悲伤,让看到的人,都跟着眼角发酸。

“没有,”声音沙哑微颤,她低下头,“只有我。”

《囚徒》原著是用第一人称的视角来写的,书中这个我,就是何茵,这一整个事件,都是站在她的角度来描述。这类小说,避免不了的就是读者在看的过程中猜测凶手,结果到了最后揭露,谁都没有想到凶手会是那个人。

那个人就是“我”,是何茵杀了她的丈夫。

所以,在演的时候,除了悲伤,还有别的情绪,需要表达出来,杀了深爱的丈夫的痛苦,内疚,与担心被人发现将要面临万劫不复的害怕,这些情感都要有表示,每一种情绪表达出几分,哪一种是主情绪,都要把握好。

崇华看着屏幕,眉头慢慢舒展,还没完全松懈下来,她倏然拧眉,喊了一声“cut!”就走了出去。

“魏鹤歌,你怎么回事!”崇华气死了,这条ng了四次,阿贞眼睛都哭肿了,就是魏鹤歌,总是出乱子,“这里是要你怀疑啊!你这一脸何茵你说得好有道理是什么意思?都好有道理了接下去还查个什么!”

魏鹤歌被骂得头都要抬不起了。崇华快步走过去,看了眼崔贞,又板着脸瞪魏鹤歌:“你好好想想!”

看看窗外天色,估计今天也拍不成了,干脆宣布收工。

崇华很少动怒,平时拍不过,她也多半是耐心地讲戏,告诉演员应该怎么怎么拍,是导演里少见的好脾气。这次突然生气,大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地愣在当场。其中魏鹤歌最惶恐。

他也知道自己的原因耽误了进程,一个一个地跟工作人员道歉,尤其是崔贞,影后眼睛通红的,布满了血丝,估计化妆师都没法遮。魏鹤歌很忐忑,他也不想这样的,可偏偏怎么都演不好这里,越着急,就越找不到感觉。他小心翼翼地跟影后说了对不起。崔贞大度地笑了一下示意没事。

见影后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魏鹤歌才松了口气。他挨个儿地道歉,道歉了一圈,最后想找导演,发现崇导不见了。

崔贞吩咐助理去厨房要点冰来,哭戏很伤眼睛,眼球有一种涨裂的痛意,必须要敷一下,不然明天可能都好不了,会影响拍摄进程。

走进房间,还没坐下,就有人敲门了。崔贞站起来,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看,发现外面是崇华,才把门打开来。

崇华手里拿着一小桶冰,还拎了一只医药箱。

崔贞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是做什么来了,往边上让了让,让崇华进来。

崇华对这间房很熟悉,她每天都会想方设法的过来坐一会儿。熟门熟路地走进去,将冰和医药箱放在茶几上,然后转头:“我帮你敷一下眼睛。”说完,也不等崔贞答应,就自己动手准备了起来。

先拿出一卷纱布,折成几折,到适宜的厚度,然后用镊子夹了冰块,放在纱布上,裹起来,冰凉的感觉透过纱布冒出来,崇华自己试了一下,刚好。

崔贞在一边看着她严肃认真的样子,有点儿忍俊不禁,见她准备好转头过来,连忙也保持了严肃的样子。

崇华一看到她红彤彤的眼睛就心疼,这个魏鹤歌,总是掉链子,真是太烦了!

心里抱怨着,一对上崔贞,她又是轻柔的语气:“你坐下。”

崔贞听她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崇华走到她面前,左手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右手拿着包裹了冰块的纱布,慢慢地敷到她的眼睛上。

冰块有点凉,在夏天这种凉冰冰的温度很舒服。崇华手法很专业,估计是以前专门学过的。

“疼么?”她问。

崔贞闭着眼睛没有睁开:“还好。”

崇华没再说话,专注手上的事。不多久,两个眼睛都敷好一轮,纱布里的冰需要换换。崔贞闭着眼,什么都不知道。她信赖地任由崇华动作,没有一点不安的样子,这是完全信任的表现。崇华看着她,她那么美,她完全的信赖她,崇华的理智慢慢的远去。

她的眼中只剩下崔贞,渐渐的只剩下那红润微抿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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