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洲,我也在。”谢清桥退开些,看着他的眼睛,抬手摸着他的脸颊,像是要把这样貌刻在心里似得,“你是我的洲洲,哪怕我不记得了,你也不准忘记,否则……否则我就杀了你。”
这样蛮不讲理得寸进尺的话,只有谢清桥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陆洲颔首,满是宠爱与纵容,“好,我的命是你的,随时等你来拿。”
为什么会有一个人这么好?这么的让他喜欢?谢清桥情难自禁,眼角眉梢的笑意都如春风吹荡溢开,他伸手按住陆洲,凑过去亲了一下,不够,又亲了上去。
“……”
陆洲发觉这一回的梦有点不对劲,为什么小桥会这么主动?
这是他的梦,莫非是他心底希望谢清桥这么说这么做吗?
饶是陆洲,也觉得这有些羞耻。
可谢清桥却不管不顾,妖族的天性压根就没有克制,想要什么就去抢,想做什么就去做。
他重重地咬了下陆洲的嘴唇,又蹭了蹭,笑吟吟的问:“洲洲,你喜不喜欢我?”
陆洲开口正要回答,谢清桥却已趁机加深了这个吻。
晴空万里,花草芬芳,有银铃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天地间,这个梦境,要结束了。
陆洲仿佛溺水的人一样喘不过来气来,可他本能地抓住谢清桥,不想推开。
“洲洲,到海天界来,我等你。”
秋千,鲜花,试剑峰……所有的一切刹那间烟消云散。
陆洲倏而睁眼,捂着心口,急速地喘着气,映入眼帘的是仍旧漆黑的夜幕与繁密无边的森林,月亮被乌云遮蔽,点点星光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小桥,是你吗?”
周围空无一人,鸦雀无声。
陆洲怔了半响,才回过神区分了梦境与现实,然后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落桥剑暗光幽幽,而陆洲的心魔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倏地握住剑柄,回身一剑斩下,又跃起横扫落叶,长夜下,剑起惊鸿,似流光飞舞,翩然孤彻。
一排排树木轰然倒下。
海域,悬星殿。
谢清桥慢慢睁开双眼,一抬手,接住了掉下的银铃,唇边还挂着未散的笑意,缠绵而动人。
梦灵兽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灵主,您可是见到了那个人?”
谢清桥不答,淡淡道:“你回去吧。”
梦灵兽识趣地退下。
谢清桥撑着下巴,回想着陆洲的模样与梦中的场景,情不自禁地就笑了起来。
大螃蟹缩小了身形,费力地爬上桌子滚了滚,企图引起注意,谢清桥伸手一戳它,想了想,说:“我见到了他,他长得很好看,我还亲了他。”
大螃蟹拢起爪子想捂脸,全身由黑变红,像被煮熟了一样。
“我喜欢他,他一定是我最重要的人!”
谢清桥才不懂什么叫收敛,轻抚着唇瓣,眉眼含春,一双琉璃似的眼珠闪着惑人的光彩。
海羿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顿时眼睛都要被闪瞎了,他们灵主哪里都好,就是长得太祸水了。幸好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否则估计也要栽。
顶着一张年轻俊朗脸蛋的“老人家”一脸感慨的想着。
谢清桥收敛笑意,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
海羿叹了口气,当初他算计了谢清桥,谢清桥醒来后还能留他一命已经很不容易了,是以他也不指望能得个好脸色了。
“灵主,封禁墓场一事,是交由敖君凤泽去办,还是您亲自去?”
谢清桥一听,挑了挑眉,道:“我跟人族那群老家伙的账,还没清算。”
海羿闻弦音而知雅意,笑着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你笑什么笑?以为你的账已经一笔勾销了吗?”
海羿笑脸一僵,无奈地退下了。
谢清桥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自顾自地又摇晃起铃铛来,片刻后,拿出纸笔,美滋滋地开始作画,画得当然是陆洲的模样。
大螃蟹这个功臣被完全无视,苦兮兮地爬出去找它的小伙伴踏雪鹿去了。
陷入恋爱的人都惹不起哟!再待下去要被红烧清蒸了!
很快就到了两族约定开启封禁墓场的时候。
人族高层是分三波来的,人域以谢天衍为首,流光宗主等人紧跟而上,还带着如徐映真杜明溪等核心弟子,人域重传承,因为在他们眼中,这些核心弟子才是九州的未来。
魔域之主一身黑红长袍,邪气横生,身后跟着的属下都不敢靠近,唯有一个同样邪气的漂亮青年无所顾忌地与他说话谈笑,徐映真等人都认得出来,那青年正是西洲魔域少主,影公子。